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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修竹腰间挎着宝剑,此时取了下来,逼迫自己不去听那些声音,寒着脸,看着周围。没有石块下落了,这会儿下落的只是粗石瓦砾。 武叔声音里有些哀伤,“将军,我们的人几乎损失了一半。” 林修竹瞳孔一缩,下意识握紧了手里的剑。忽然察觉到些什么,眸色一冷,看向前方。 那是北疆的将士,比他们带的人足足多了三倍。 林修竹来时带了一千余人,这会儿遭了变故只剩下半余数,这会儿看到北疆的人,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林修竹闭了闭眼,他们遭了埋伏。 北疆想以他为突破,做梦。 林修竹寒着脸,“北疆五王子,还有南燕二皇子,带着这么多人来堵本将,可是叫我受宠若惊啊!”来的人正是那位曾来西蜀的北疆五王子宁野与南燕的二皇子晏洲。 宁野面上桀骜,此时却满是大仇得报的快意。“林将军别来无恙。” 林修竹看着宁野与晏洲,“本将竟不知两位殿下苟且在一起了。” 宁野眸色狠戾,要开口,却被晏洲拦住了。 晏洲笑,“林将军这就说错了,“苟且”,用的不当,这叫识实务者乃为俊杰。” 林修竹垂下眸低声对武叔道,“你先行离开去禀报父亲北疆与南燕苟且,不日将攻打西蜀。” 武叔急了,也压着嗓子,“将军,您先离开,属下替您挡着这些贼子。” “林小将军可有兴趣来我们南燕?” “放屁,我们的将军铁骨铮铮,怎能投靠你们这些贼子。白日做梦也不知道选个好日子,一群混账玩意儿,真当自己厉害了。偷袭,也不害臊,白从你娘的肚皮里爬出来了。还有潘屠,你个混账东西,真当老子没有看见你,好好的铁血男儿不做,非要上赶着做叛徒,人如其名。” 听到晏洲的话,武叔的暴脾气就压不住了,洋洋洒洒骂了一大堆,简直要将他们的祖宗都给骂活了。 宁野与晏洲脸色难看,寒着脸,晏洲眸色狠戾,笑了,“他本就是我南燕的好男儿,何来的叛徒。” 林修竹握紧了拳头,低声道,“本将怎能走,再不走,今日一个都走不了。你要父亲不知晓消息独自应对北疆与南燕吗?” 武叔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您不走属下如何跟将军交代。” 林修竹从怀中取出来了一个玉佩,隐晦的塞到了武叔手里,“武叔,拜托您将这玉佩给枝白,说我负他了,他怎么骂我都好,就是不要寻死,就算他下来今生我也不会见他了。来生……若有来生,我林兰烬做牛做马报答他。” 武叔没忍住擦了眼泪,“将军这要您自己去说啊!” 林修竹低斥,眸里不舍,狠下心,“糊涂,我是西蜀的将军,怎能丢下兄弟先走。” “属下也不能。” “有我吸引他们的注意他们才不会管你,武烈,你再不走一律按违抗军令所处。”林修竹寒着脸。 武烈抹了把眼泪,颤颤巍巍将林修竹交给他的玉佩塞到了胸口处。 林修竹松了口气,“武叔,您告诉父亲,儿子不孝,不能伴在左右了,请他谅解,原谅我这个不孝子。枝白,你要好好看着枝白,不要让他离开。” “是。”武叔声音有些哽咽。 “快走。” 林修竹握紧了手上的剑,忽然一笑,走了出来,温润肆意,一如他及冠之日那般洒脱,“西蜀的大好男儿,可愿与本将守卫西蜀的疆土,不死不休。” “属下愿追随将军,不死不休。”声音响彻云霄。 林修竹一笑,执着剑冲了上去。 这是真正的沙场,马革裹尸,血流成河。 他们的人怎能抵挡的了北疆与南燕带来的多于他们三倍的人。不过就算是负隅顽抗,他们也得撕下北疆与南燕一片rou来。 天都是昏暗一片的,林修竹感觉有什么东西刺穿了他的胸膛,血液飞速流失,他似乎感觉不到疼,只觉得有些累。 身旁是倒下的北疆与南燕的将士,宁野身上满是血迹,面色苍白。他们这会儿都退回了后方看着里面的战况。 看着林修竹被将士刺穿了胸口,离开了这里。 尸痕遍野,就连雨水都冲刷不去空中的血腥气,血流成河。 不知过了多久,一位穿着白衣,衣袍上满是泥渍的人来到了林修竹身旁。 林修竹手里撑着剑,半跪在地上,身上被矛刺穿,就连脸上都有一道血痕,像是睡着了一般。 来人也跪在地上颤抖着手摸了摸林修竹的脸,摸到了一手的血。他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瓶子,颤抖着手将瓶中的东西涂到了林修竹脸上的伤口处。血将他身上的白衣浸透,他将林修竹背起,出了这里。 他比林修竹矮,地上泥泞,脚步一深一浅,像是要走到尽头。 ☆、草木深(4) 要战也不是那么容易的,粮草,兵马……一样不可少。 战场的将士冲锋陷阵,那么后方自然不能失火,物资的充盈是后期战力的必要。所幸西蜀今年粮草丰盈,后方无碍。 就在他们筹备一切都时候,朝堂上又收到了一封急报。 西蜀接连有两三座城池失守。还有,林修竹身亡,尸体不知所踪。林将军也受了伤,向镐京求助。 风雨欲来之势。谁能知北疆动作这般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