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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环绕着的声音越发地兴奋。 “是啊,就是你的错。” “那你怎么还不去死?” “你还在等什么呢?只有死了,才能获得他的原谅。” 沈霁筠恍惚地抬起头。 一阵风刮过。 地上的少年尸体露出了下半张脸,嘴唇一张一合:“沈霁筠,只有你死了,我才能原谅你。” 是。 他就是应该去死。 一切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自己这条命,才能够弥补这一切的错失。 不知何时,沈霁筠的手中出现了一柄长剑,剑锋锋利雪亮,足以削rou断骨。 他抬起了双手,将剑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 只要将这剑刺下去,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不会有烦恼,也不会有痛苦。 他可以怀抱着他的少年,永远地沉睡在这个春日里。 - 谢小晚看着这一幕,五味杂陈。 他没料到,这段回忆对沈霁筠的影响这么大。 当时的种种,说起来,一半是源于沈霁筠的无情道,一半则是来自于谢小晚的百般算计,不能全部怪到沈霁筠的头上。 而当时他坠崖身死,居然对沈霁筠造成了如此大的影响。 虽说这里是幻境,但也来源于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也就是说,沈霁筠是曾经想要绝望地去赴死。 谢小晚来不及想更多,眼看着剑锋要刺入沈霁筠的胸膛,他挥出了一道情丝,将剑刃缠住。 叮—— 剑刃与情丝相撞,发出了清脆的一声。 不管沈霁筠如何用力,剑刃都停在了半空中,没有再进一步。 他的脸颊轻轻抽了一下,像是在痛苦中挣扎。 谢小晚上前一步,轻声道:“沈霁筠。” 沈霁筠听到了这一声呼唤,费劲地睁开了眼睛。 风雪渐远,出现的便只有一道鲜明艳丽的身影。 这张鲜活狡黠的脸庞,和昔日的少年重合在了一起。 少年说:“沈霁筠,你别伤害自己了。” 于是,那些恼人的话语声全都消散了。 沈霁筠问道:“那……你原谅我了吗?” 谢小晚犹如叹息:“我原谅你了。” 沈霁筠松开了手,剑刃摔落在了地上,荡然无存。 他问:“你还愿意见我吗?” 谢小晚:“愿意的。” 沈霁筠继续说道:“你还愿意与我说话吗?” 谢小晚不耐烦地挑了挑眉,说:“要是我不愿意,你现在是在和谁说话呢?” 一向冷漠的沈霁筠现在却变得聒噪了起来,他还想再问什么:“那……” 谢小晚制止了他的话,别开了脸去:“别说以前的事情了,都过去了,你……不必自责了。” 沈霁筠沉默片刻,回了一声:“好。” 一问一答间,冰雪消融。 这也代表着沈霁筠看破了执念,彻底认清了事实。 在经历了此番情景,沈霁筠控制不住自己,在看清谢小晚的瞬间,便走上前去,将面前这道纤瘦的身影拥入怀中。 谢小晚觉得沈霁筠的肩膀手臂结实,紧紧地将他困住其中,无法从中逃脱出来。 他感到了别扭,推了一下,没有推动。 “沈霁筠!” 沈霁筠低头:“嗯?” 谢小晚说:“放开我。” 沈霁筠有些不舍,但还是克制住了自己,松开了手。 谢小晚一重获自由,就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沈霁筠垂手站在一侧:“小晚,你……” 谢小晚:“什么?” 沈霁筠:“你说了,原谅我了。” 谢小晚:“……” 那只是为了你的破开执念,没有别的意思。 谢小晚有点别扭,转移了话题:“别说这个了,先说正事……” 正说着,就见躺在一旁的少年尸体晃动了一下,化作了一道黑影,就要钻入到其他地方。 不过,还好谢小晚更快一步,一道情丝探出,困住了那道身影。 又是一只问心鼠。 谢小晚将两只老鼠都绑在了情丝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扬起了一抹笑意:“你们……直到妖族祖地在哪里吧?” 小灰鼠:“吱——” 另一只老鼠:“吱吱——” 两只老鼠像是在激烈地争吵,一只想要投诚保存小命,而另一只则不想暴露妖族祖地的方位。 谢小晚心中了然。 不愿意带路? 有办法。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也不废话,直接弹指射-出一道情丝洞穿了其中一只老鼠的心口。 老鼠挣扎了一下,就脖子一歪,失去了生息。 谢小晚松开手,老鼠的尸体摔落在了地上,被灰雾所吞噬。 他慢条斯理地看向了小灰鼠,语气和善地说:“带路的话,一只老鼠就够了。”他故意问道,“你觉得,这话说的对吗?” 小灰鼠夹起了尾巴:“吱!” 对,太对了! 谢小晚懒散地说:“带路吧。” 小灰鼠忍辱负重,在前面带路。 谢小晚冷眼看了一眼,觉得这贪生怕死的小灰鼠是一个突破口,于是旁敲侧击,问了一些问题。 小灰鼠不太想回答,可同伴的下场还在眼前,它只好一一作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