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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王冷笑了一声,慢悠悠地说道:“自古以来,乱臣贼子为了师出有名,没少扯大旗。”他像是看破了容铮的阴谋诡计一般,气定神闲地翘起了二郎腿,道:“没想到你竟无耻至此,不惜利用父皇母后来构陷自己的皇祖母。” 这番话对女皇来说是很严重的指控,从容铮的口中说出分量着实不轻,但说到底不过是太子的一面之词,不足以为惧。 “我明白了,你,钟毓,正奉大夫,你们沆瀣一气颠倒是非黑白,为的就是这个皇位。”贤王做好了铺垫,女皇顺势跌靠在椅背上,灰白的瞳仁中带上了些许水渍,仿佛真的蒙受了天大的冤屈:“铮儿,我年事已高,这个皇位原本就是你的,你不该如此着急。” 只可惜容铮并不吃这一套:“陛下,您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寡人不能再容你如此放肆了。”女皇坐直了身体,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般,缓缓开口说道:“朱雀骑听令,太子容铮意图谋反妄图颠覆政权,速速将其拿下。” 朱雀骑得令,不顾自己人数上的劣势,以最快的速度把枪朝容铮围拢而来。与此同时,东宫的特勤也立刻将手伸进西装内侧里,俨然下一秒就要拔枪出来对峙。 场上的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一场大战一触即发。一旦第一颗子弹射出,局势便会瞬间万劫不复,没有人能承担这个后果。 枪口齐齐对准容铮,容铮不躲不闪。他转过身来,环视了一圈,轻声问:“谁敢动手?” “好,好得很,容铮。没想到你胆大妄为,竟敢私自组建武装!”女皇怒极反笑,道:“可惜你还是算漏了一步,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奉英殿的安保又岂会如此儿戏?我劝你回头是岸,尚且还有一线转机。” 女皇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其实是她早就布好陷阱,就等容铮入瓮。今天之前,她已向军方提出申请,一旦收到她发出去的信号,早早待命的首都驻军便会及时赶来平乱。 在平乱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流血伤亡事件,就不是她能保证的了。 “陛下,您是一国之君,不可信口开河。”容铮摇了摇头,轻松地笑道:“我说过,我今天不过想问您几个问题,没有什么别的企图。” “证据确凿你还敢狡辩。”说到这里,女皇意有所指道:“难不成你要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都灭口?” “容铮断然没有此意。”容铮笑眯眯:“况且东宫有没有组建武装,是否携带武器,派人搜查一番不就知道?” 女皇一听这话就愣住了,心中顿时有种不详的预感。首相见状向他的副手使了个眼色,副手立即会过意来,亲自带着安保对东宫的特勤进行了检查。 副手刚带人靠近,凶神恶煞的特勤们便纷纷将双手举至耳侧,整齐划一地做投降状。 搜查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容铮带来的人里并没有携带武器。他们为了避嫌,甚至连最基本的警戒设备都没带。虽然东宫人数众多,在装备精良的政府安保面前,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要说太子单靠这点人手就想造反,未免有些痴人说梦。 首相也被容铮绕糊涂了,他看了眼里三层外三层的黑衣人,问:“那你这是何意?” 容铮看了眼殿中的刻漏,回答道:“为了保护一位重要的证人。” 容铮的这句话在下一秒就得到了验证,他的话刚说完,殿外便传来了一道女声:“都给本姑奶奶闪开!” 众人连忙循声望去,看见容溶带着一名女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安阳公主大家都很熟悉,而她身边的这名女子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女子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模样,身上穿着一身简单的裤装,一头中长发梳在脑后,让人看不出来历。 但能和安阳公主一起进这奉英殿的,向来也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在场的所有人都一头雾水,不知太子又在耍什么把戏。唯独叶钊灵在看清了她的面容之后,惊讶之色跃然于脸上。 “您,您是…”待她来到灯光下,殿中终于有人认出了她是何人,接连惊呼出声:“高皇后!” 这时人们才惊觉,这名女子的五官与容铮有五分相似。 高皇后与容溶一同来到大殿中央站定,她平静地环视了一圈四周,最后将目光落在了女皇的身上。 女皇做梦都没有想到高皇后居然还活着,脸上的血色已经在皇后露面的那一瞬间褪了个干净。 “各位,我回来了。” 高皇后说话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婉转动听,她一开口,便像是打破了时间的封印,往日的绝代风华又回到众人眼前。 高皇后在人群中找到了叶钊灵,她定定地望着他,微笑着说道:“钟大人,好久不见。” 高皇后死而复生,给众人带来的震撼不亚于国师永生不死。有人太过震惊,口不择言道:“皇后娘娘,您没死!” 高皇后哑然失笑道:“托先帝的福,我还活着。” 又有人问:“这些年您都去了哪里?” 高皇后离开皇室后的经历很难用几句话来概括,她简单地说道:“这些年我一直旅居在海外。” 席中不少人都曾是明德皇帝的旧臣,时隔二十多年后再见到高皇后,一时间难免百感交集。眼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和高皇后叙起旧来,女皇也强撑起一口气,状若无事地对高皇后道:“舒怀,你回来了,平安无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