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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确需要防身! 就用贺子初给的匕首,防他自己! 他若再靠近她一步,她就捅他几刀! 卫韵下榻就看见秋蝉早就被人击晕了躺在脚踏一侧……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恐惧万分,贺子初究竟要作甚?! 武安侯府。 赵三在府门外等候良久,见到自家主子的第一眼,就被他脸上的伤痕惊到了。 这谁呀?!敢对主子下如此重的手! 赵三看向了青莲,想质问她是怎么保护主子的?!要是有他在,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 青莲目不斜视,“……”她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也装作什么亦不知。 贺子初已酒醒大半,夜风微凉,卷着墙角的蔷薇花香,荡入他的鼻端,可他满脑子都是那帐中少女的气息。 贺子初迈入府门,赵三紧随其后,道:“侯爷,杨勇来了。” 杨勇如今在麒麟卫任职,是肖天佑的下峰,而他另外一重身份则是慎北王府的家将,当初便是琼华郡主举荐他去了麒麟卫,才免去了他一死。 不过慎北王府出事,杨勇连夜骑马赶赴西南,未曾救出家主,脸却烧坏了。自那之后一直戴着面具过活。如今任麒麟卫总兵一职。 贺子初从今夜的荒唐中醒过神来,大步往堂屋走去。 一路上,他仍在思量着。他守边十五年,手上沾染鲜血无数,也见过无数人丧生,还魂这种事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可卫韵…… 真的太像他的阿韵了。 他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 不知该退,还是该进……满脑混乱…… 堂屋,灯火高照。 如今的武安侯府,门庭煊赫,然而府内的冷清寂寥却与侯府的显赫有些格格不入。 杨勇站起身,银制面具遮住了半张脸,他半敛眸看不清眼中神色,抱拳道:“侯爷。” 态度一般,既无恭敬,亦无忤逆。 贺子初数年不曾见过他,杨勇曾是那个人的手下,故此,贺子初对此人格外不同,“请坐。” 战神武安侯会对一个总兵用了“请”字,这着实罕见。 杨勇落座之际,抬眸一看,被贺子初脸上的几道痕划痕吸引了注意力,这一看就是女子所为,而以贺子初的身手,若非是他自愿,根本无人能近得了他的身,更别提在他脸上挠出“花样”。 贺子初也留意到了杨勇的视线。 他微怔,但很快恢复常色,对今夜的荒唐事只字不提。可如果再给他一次选择,他还是会去卫府一探究竟。 “有结果了么?”贺子初问道。 青莲端了温茶上前,摆好后很快退至一侧。虽是面无他色,宛若木人,内心却是忍不住掀起一阵惊涛骇浪:主子让夫人的手下去查卫小娘子的事,这好像也不太妥当啊! 慎王府在本朝已经是禁忌之谈,可但凡见证过慎王府覆灭的人都知道,慎王府忠烈满门,就连家将也无比忠心,当初朝廷给了家将活路,但那些人皆随着家主赴死了。 杨勇便是侥幸存活的一位。 杨勇面色极冷,如往常一样,如实道:“卫小娘子今日所起马驹的确被人做过手脚,对方是长公主府的人。长公主如今势力滔天,丹阳郡主又是长公主的掌上明珠,而褚夫人又与长公主联盟,眼下长公主府与褚夫人,都想要卫小娘子的命。” 褚辰不同意退婚,那就只有弄死卫韵,如此一来,长公主府与褚家才能结亲。 这个结果在贺子初的预料之内,他没有多言,问起了旁的事,“近年可好?” 当初,琼华郡主嫁给贺子初,杨勇作为她的随行侍卫,也来了武安侯府。 贺子初算是杨勇的姑爷。 但这也只是曾经的事了。 杨勇起身,并未作答,“既无旁事,卑职就先回了。” 贺子初明白他心中存有芥蒂,他无从替自己辩解,沉默几息,应了声,“嗯。” 杨勇刚走出没几步,贺子初没来由的道了一句,“倘若她还在呢……” 杨勇猛地回头,可是下一刻,他就意识到贺子初此言不过只是一场荒唐,他亲眼看着郡主下葬,如今坟头种的树都有碗粗了,郡主岂会还回来? “侯爷,你该醒醒了。”杨勇丢下一句,转身大步离开。 独留贺子初一人沉寂良久。 他该醒么? 他本来是该醒的,可今夜开始,他又能做梦了。 季夏尾声,几阵雷雨过后,东风卷着残暑,掀起阵阵热浪。 几日没有见过卫韵,贺子初开始坐立难 安。听闻卫韵受了惊吓,已经病了几日。思及她是因何受惊过度,男人无法替自己洗清“罪孽”。 这场荒唐才刚刚开始,他就像得了癔症的狂犬,烦躁不堪。 这一日,褚辰登门了武安侯府。 少年郎君身段颀长挺拔,容貌俊朗超逸,浑身上下透着意气勃发。与贺子初的孤冷寡淡形成了鲜明对比。 贺子初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曾经对他说过的话,她说她迷恋他的皮囊。故此,即便他贵为一等爵,如今而立之年,亦还是很在意这一身皮囊…… 更神奇的是,褚辰靠近时,贺子初下意识的与他做了比较…… 他常年习武,饶是如今而立了,身形亦然魁梧,只是这脸怕是没有少年郎的鲜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