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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左巧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衫,又说,“这次天灾,青阁有许多姐妹为了救人牺牲了,我想祭奠一下她们。” “唔……抱歉……”小姑娘自知失言,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只得低头道歉。 “无妨,索幸都过去了。”左巧巧笑道。 大雨过后的风似乎格外清爽,即便是烈日炎炎,照在身上,似乎也是暖洋洋的幸福。琼州城内百废待兴,城中各处建起了临时的收容所,孙家从全国各地的医馆调来医师,四处都能看到光着膀子在重建房屋,开挖沟渠的汉子,女人带着孩子,拖着蛇皮袋走走停停,收拾残局。 短短几天,原本凌乱的局面竟也变得井井有条。 可这样安逸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太久。 瘟疫是从城北的居民区传出来的,最开始只是有人感了风寒,人们都不以为意,只当是连日的大雨所导致的寒邪入体。 直到有人发现一个孤寡老人,一个人默默死在了家里。 被人发现的时候,尸体已经浑身溃烂,不辨形状。血淌到地上,还有部分未干,白色的咀虫在腐rou上蠕动,啃噬着尸体。 一时间人人自危,于是大家干脆放了一把火,连人带房一起烧了个干干净净。然而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出现咳血,浑身溃破的症状,疫情从城北开始蔓延开来,一时间怨声四起,民不聊生。 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良好局面,尽数溃散。 索性白自安早有准备,雷厉风行,直接封锁了整个琼州城北,疫情仍在可控范围内。而骆秋白则忙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连着好几个晚上不曾合眼,终于累倒在堆积成山的医书前,睁开眼睛的第一句话却是:“此病蹊跷。” 他支撑着身子坐起来,讨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了,才缓过神来继续往下说: “我从未见过这种奇怪的病,翻遍医术,也没有找到相关的记载,我怀疑此病并非出自中原,为今之计,我只能尽力稳定病情。” “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苏晖皱眉问道。 骆秋白不摇头也不点头,只是沉默不语。 窗户外头传来一声异动,三人一同望过去,却见到栖桐子又不知道是从哪里冒了出来,想要爬进屋子里,却卡在了窗户里,那窗户的下沿较窄,直接将他肚子上的肥rou分成了两段,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动不了分毫。 “臭丫头,还看戏呢,还不快来帮我!”栖桐子垂着脑袋闷声道。 热酒无奈的走过去,“师父,你有门不走喜欢爬窗户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她一边用力将栖桐子往里扯,一面不客气的抱怨道。 栖桐子顺着她的力道往房中一翻,热酒习惯性的往旁边避开,只见他整个人直接落到地上,又顺势向前滚了一遭,稳稳得坐了起来。 他的手中依旧抱着那酒坛子,里头的酒一滴都没有洒出来。 第五十九章 寻人 “诶嘿,不得行喽,改不了喽。”栖桐子一手扶着酒坛子,一手抚摸着肚子,笑眯眯的,光着的脚丫子左右晃着,那样子活像是一尊弥勒佛。 “前辈此时过来,可是有什么急事要说?”苏晖恭敬问道。 “急,又急不得。”栖桐子哼哼了两声,斜眼看苏晖,“你这小子,拐了我徒弟,还不改口?” 苏晖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也跟着唤了声“师父”。 “师父,你可是知道这病要如何治?”热酒问道。 “嗯……”栖桐子抬起手装模做样的抚着自己根本没有的胡子,忽然酒坛子倏地出手,力道强劲,裹着气流向热酒飞过去。 热酒反应极快,伸手只听闷闷“啪”的一声,那酒坛子已稳稳端在她的手上。那坛子里的酒及其浑浊,甚至有些发黄。热酒皱着眉头,疑惑的望向栖桐子。 “榛谷李君迁,或可解此毒。”栖桐子道。 “不可。”还没等二人开口,骆秋白急忙道,“师父曾言,无事不得惊扰。” “他既为大夫,治病救人天经地义,何来不可惊扰之说。”栖桐子反问。 “这……”骆秋白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可,可榛谷入口出早已布下机关重重,只出不进,就连我出谷后也在没有回去过,你们若去,那便是白白送死。”骆秋白双手死死抓住被褥,咬牙道。 栖桐子一直乐呵呵的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讽,也不知是在嘲笑骆秋白,还是在笑别的一些什么。 他转头向热酒道:“岷都往北便是岷山,岷山有阴阳二峰,二峰之间便为榛谷,若能翻过阴峰,便可以进入榛谷。” “他若不肯,就报我栖桐子的名字,再问问他,大哥已死,他还打算要躲到什么时候。” 栖桐子似乎是有些气了,一口气说完这些,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师父!”热酒从没见过栖桐子露出如此强烈的气愤的情绪,她急忙上前扶住他,手掌贴近他的后背渡了些温和的内里过去,“平日里就让你少喝酒,你偏不听。”她的声音里喊了些怨气。 栖桐子摆了摆手表示自己无碍,缓了缓,才长长舒了口气。 “老了老了……”他有些丧气的摇了摇头,“其实此趟本该我亲自去的,可那山啊,我是真的爬不动了,只能拜托你跑这一趟。我这酒坛子里的酒,你且装上一壶带了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