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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高劲少年显然跟她有着一样的疑惑,紧接着便同样问了出来。 阿桃定了定,使唤高劲少年:把他衣服扒了,露出左边的侧腰。 高劲少年照做。 很快,男人的侧腰上就露出了一个红褐色的炮烙留下的疤痕。 陆秧秧:藏药岛逃奴? 果然。他是从藏药岛逃出来的奴隶。 阿桃肯定道。 他不是怕赌坊的人,他是怕藏药岛的人。刚才我说出他用了只有藏药岛才有的翠珠宝滴叶,他就把我当成了藏药岛派来抓他的弟子。像他这种逃奴身份,比起被抓回藏药岛遭受酷刑,的确是自行了断了比较轻松。 不过这倒也方便我们了。把他带回去,让我来问他。 阿桃拍拍胸脯,甩甩辫子,指挥两个少年把人扛起来带走。 LQ獨家陆秧秧继续跟在他们身后。 藏药岛曾经世代豢养着一群奴隶,专门让他们做养药制药中的苦力活。 这群人终生不能离岛,只能不休不眠的干活,地位低如牲畜。岛中人可以随意对他们鞭打折磨甚至欺侮虐杀,他们却不得有丝毫反抗,一生都甚为凄惨。 但数百年来皆是如此,藏药岛又是治病救人的医岛,谁也不敢得罪他们,因此即便玄门中人都知道有一群世世代代沦落至此的人被关在藏药岛,也没有人曾为他们发出过一声。 直到河川先生出现,才将他们救了出来。 陆秧秧算了算。 既然还有藏药岛逃奴的存在,说明幻境中的时间还是河川先生去藏药岛之前。那至少也得是二十四年前了。 二十四年前 这三个人看起来差不多是十五六的年纪,那岂不是跟她阿爹阿娘是一辈的? 她还在思考,麻袋里的男人已经被高劲少年跳窗扛进了他们住的客栈屋子里。 阿珣利落地拿出绳子把他捆紧,阿桃则端着盆去跟店家要了几块冰,把冰盆放到还昏迷着的麻袋男人身边,随后往冰块上滴了一滴水绿色的药。 陆秧秧是灵体状态没有知觉,但在那滴药水流淌在冰块上以后,屋子里的其他人都迅速地裹上了棉被。 在他们没有五官的脸上,鼻子和脸颊的位置也都浮现出了浅浅的冻红色,看来是冷得不轻。 但即便如此,高劲少年还是把自己的棉被分出了一些,盖到了阿桃的脚上。阿桃扭头看了看他,拥着棉被坐到了他的身边,也把被子分给了他一些。 仗剑少年阿珣一个人坐在一边,把旁边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后啧啧摇了摇头,自己把自己裹紧了。 不久后,麻袋里的男人被冻醒了过来。 阿桃清了清嗓子便开始问他:我已经去查过了,你这些日子在这城里过得倒是很好?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一五一十说一说,别让我浪费真言香。 这时,听到真言香,陆秧秧忽然定起了一样可能是那种水绿色药水的东西。 那是藏药岛的一种秘药,名叫彻骨寒。 她们山谷并没有这种药,她是在她阿娘的手记中看到的,说这彻骨寒多是用来审讯或刑罚,只用一滴滴在冰块上,散发出的寒意便足以令人如同衣衫褴褛着光脚踩在冰天雪地之中。 不过她阿娘在后面还有一段批注:当然啦,如果被审讯的人内心足够坚定、有着即便粉身碎骨也不多吐露一个字的决心,那他完全可以抵抗住彻骨寒,不过也没关系,到时候再拿出真言香就好了,除非他吃过百毒不侵丸这类药物,不然最后还是会把秘密吐得干干净净。但这就很没必要,所以我要偷就偷最厉害的,我要把全藏药岛现成的真言香通通带走,一点都不给他们留! 这大概就是他们山谷中为什么有好多真言香了。 但眼前麻袋里的这个男人显然还不到批注中需要用真言香的程度,他在意识到彻骨寒的存在后就开始吓得抖个不停,一股脑地把所有能想到的都说了。 我到这座小城,开始只是偷偷卖些寻常药铺买不到的补药,多是些有钱人家的夫人给家中老爷买。后来,这些夫人若是有了碍眼的妾室,也会来找我 陆秧秧飘在旁边,跟着听了一大堆谁家的老爷需要壮阳、谁家的夫人暗中下药害死了几个侍妾,但始终都没听到关于柳府的只字片语。 阿桃却并没有急。 她听他说完,然后才继续问:你不久前可是刚从柳府出来,那里可没有妾室吧? 柳府倒不是为了侍妾。柳府的小姐叫我去,表面说是帮她调养孕期,实际是、是要除去她的丈夫! 阿桃:你别想糊弄我,那柳府小姐的丈夫可是入赘的,那位小姐若是觉得丈夫不称心,直接将他赶出去,也没人说闲话,何必这样悄声地将人除去,自己徒留一个寡妇的名声? 男人裸露在外面的手已经冻得红肿,舌头仿佛也冻得不听使唤,声音变得含糊起来。 我、我也不想知道。知道得越少,越好。 那你今天为什么打算要逃?在赌场做出那样的事,显然是不打算在这城里待下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