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玄幻小说 - 维多与利亚的秘密在线阅读 - 第3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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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消失的、会用十八进制和二十进制、使用三维文字的古老石器文明,在“玛雅-中国连续体”假说中,和中国根本来源于一个祖型文化,不仅和同期中国良渚文明同为玉器崇拜,还曾大量种植中国神话中出现的湘竹。

    全世界的古代,都崇拜黄金。

    只有太平洋,崇拜玉。

    把这种植物种在良渚古国的遗址上……总觉得房子的原主人,带着那么点恶趣味。

    但庭院的守门人却非常接地气,许尽忱与守门人述说来意时,这个赤脚老伯cao着一口浓重的方言,沧桑道:

    “福建福建,煤雷堵油塞盖梗离烟地武松泥绳呃啊,拉铁色离。”

    许尽忱:“???”

    李维多:“……”

    许尽忱耐着性子重复一遍:“我来拜访秋教授。”

    老伯敲了敲自己的旱烟斗:“呃啊婷刀部雷,但系雍泥高朽摸洗干,有别过菊耀南在。”

    许尽忱:“……你是觉得我的时间很廉价?还是你听不懂人话?请立刻进去通报,不要让我发火ok?”

    老伯把烟斗像挥指挥棒一样挥来挥去,很愤怒的样子:“呃啊油磨叽笼色,工烟抖森聚胎塞。”

    许尽忱:“……”

    眼看许尽忱已经重新戴上他的金边眼镜,暴躁君主人格一秒上身,第三次世界局部大战千钧一发,李维多赶紧拉住他:

    “我猜他的意思是,每天都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人想拜访秋平衍教授,所以需要帖子他才能通报,而且教授现在正在接待……其他人,没有时间接待我们。”

    “……”

    许尽忱转头看着他的小助理,眼神锋利而探究:

    “我记得你的户口在G城,你听得懂?”

    “他的话和我以前一个朋友的方言有点像。”

    其实是他的方言和古越语、古楚语还有吴语都有一点相似之处。浙赣交界处的住民,以塞音和塞擦音为标志,全浊声母无论平仄,统统都是送气的清声母。

    十分钟后,许尽忱和李维多站在泥泞的乡间车道边。前者穿着阿玛尼手工定制的西装长裤白衬衫,后者一脸不敢说话。

    直到一辆具有后现代抽象主义历史感的拖拉机,从他们面前“啵啵啵啵啵啵”地开过。

    许尽忱:“……”

    李维多:“……”

    他许尽忱光鲜亮丽的一生中,从没发生过这样骇人听闻的事,还是在他的小助理面前,这简直是他人生履历中不可磨灭的污点。

    就是这么个偏远的小山村,他亲自大驾光临,这户人家的主人不仅没有放着鞭炮,捧着鲜花来迎接他,居然还不、让、他、进、门。

    秋天的日头越升越高,四面荒无人烟。李维多不知哪里搬来一条废弃长椅子,放在一丛湘竹下,用餐巾纸擦干净。

    “许总,先过来这里休息一下吧。”

    许尽忱:呵呵,让他把他这条满溢着金融市场艺术感和谈判感的西装裤,和那种灰不溜秋的下等长凳摩擦摩擦?

    他嗤笑了一声,刚想拒绝,就见他的小助理站在几杆萧疏的碧绿竹子下,红色长椅,雪白皮肤、黑色长裙。

    乡间天空碧蓝如洗,地上开着蒲公英。

    许尽忱捻了捻手指,下意识地去口袋里摸烟盒。

    又忽然记起,他在她面前从不抽烟,甚至连烟盒斗不带。

    因为她每次闻到烟味,都会皱眉。

    半晌,他慢慢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

    竹影在两人身上流淌,他在手机上看了一会儿股市行情,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他想和她的小助理说说话,却想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找到几个和工作无关的话题。

    “以后不要穿这种裙子,你腿这么短。”

    “……”

    “你今天的妆是闭着眼化的吗?眼线都画到眼皮底下去了。”

    “……”

    “你是不是又偷偷减肥了?我警告你,你再减就不是缺乏女人味的问题了,而是缺乏器官的问题。”

    “……”

    没有人回应。

    他转过头去,看到他的小助理已经罕见地没经他批准就睡着了。她靠着一堵坍圮的青灰色墙壁,婆娑竹叶在她脸上留下晃动的剪影。

    他脱下眼镜,长久地看着她冷冷清清的侧脸。

    烟瘾慢慢从喉咙里泛上来。

    像是痒,又像是在完成一个多年前他就该完成的仪式。他伸出手,像怕惊吓到什么,慢慢地、轻轻地把她揽进怀里,吻了下去。

    蒲公英被风吹起。

    ……

    她醒来时,许尽忱已经不见了,身边空空荡荡,只有几杆竹子在风里晃。

    已是夕阳西下。

    整晚的失眠和一天的滴米未进让她头疼欲裂。她渴,却没有食欲。每当她想到食物,尤其是rou类,就有粘腻的触感顺着食道滑上来。像一尾细长的蛇。

    李维多随手从头顶摘了一片竹叶,放进嘴里。虽然不知道许尽忱为什么没有叫醒她,但她睡过了约定时间这么久,按这个男人的性子,大概不会等。

    真渴。

    这里荒无人烟,他们来一路居然没有看到小卖铺。李维多从长椅上爬起来,慢慢地走回秋平衍的院子,想讨一碗水喝。

    可大门口居然没有人。

    门是关的,可围栏却不高。院子空空荡荡,只有不远处窗子下有个水龙头。此时日轮逐渐沉下山岗,澄澈水液在薄暮绯红的折射中,像水晶摔碎了崩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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