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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就没有一个好东西……” 桂安荣坐在梨木椅子上,气得把案桌上的茶杯往地上摔。摔了一只心疼的叫了起来,看到不成套的茶具,干脆又摔了一只。 反正都是带不走的了,还不知道便宜了谁…… “哎哟哟,我的大爷啊!这茶杯可是仅剩的一套整齐的了,好了,现在也没有了。” 小鹤刚刚处理了两个姨娘回来看到地上的碎瓷片,真的是又气又恨。就这套如果拿去当铺都能当不少钱呢!还好他之前偷偷藏了不少。 “小鹤你说,你大爷我真的是这样的无能吗?连那俩□□都看不起我?” 桂安荣气喘喘喝了一口冷茶水,“呸,人都死光了吗?以为桂府就这样倒了吗?没死之前,大爷都是大爷,还不赶紧给我滚进来……” 尽管桂安荣骂骂咧咧的气得气管都要爆炸了,门外还是没有一个丫鬟进来。 如果头顶能冒烟,小鹤打赌他大爷头上肯定全是黑烟。不,还可能混合着绿烟。 “当然不是,在小鹤心里,大爷你是最厉害的!不过,大爷,咱们是否赶紧收拾点金银钱财?三爷死了,他屋子里的咱们不想想办法?” “大爷,都说这乱世黄金盛世玉的,咱桂府都要去平江府了,这玉就算一时半会用不上,这黄金可是少不了的。” 一想到桂三爷那屋子的收藏,小鹤和桂大爷的眼珠子都冒着凶光了。 …… 不管那边老书童小鹤是在如何的安慰他阿爹受伤的心灵,以及合计去算计三房的收藏,这边的桂伯舟他回来的这两天,都在看着阿姐收拾东西,他趁机提出应该把值钱的,容易带走的带走。 桂伯舟是吃过没钱的苦了,只要有钱他小爷去到哪都可以做小爷。 “十三郎,你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哪个下人在你面前胡说什么?钱财是阿堵物。甘嫲嫲你看到的话,一定要狠狠的说说那些人,居然在小郎面前胡说八道。” 桂心柔担心的摸了摸桂伯舟的短毛。 此时的桂心柔只是个养在闺阁的小娘子,桂夫人派的女先生根本就没有教过她关于钱银方面的知识。就算她平日里偶尔听见一些,也仅仅是过耳朵的而已。这会儿听见她才三岁多的阿弟如此说,她哪能不惊讶? “是,二娘子,我现在就去敲打敲打她们。”甘嫲嫲有点底气不足的退了下去。 桂伯舟无语地暗暗的翻了个白眼,不过他还是哭闹打滚的把那些值钱的东西要求桂心柔必须带上,至于棉被这些就算了。桂心柔心疼他,想着也不是多大的事,干脆也就随了他。 桂伯舟是想到钱,就想到阿爷惦记的东西,干脆甩开了桂心柔安排的丫鬟,独自一个人凭着模糊的仅有的记忆往桂府一个偏僻的角落摸了过去。 那里有一座多年没人居住过的小院子,尽管小院子后面就是热热闹闹的坊市,小院子还是一片荒芜。 桂府的人都传很多年前那里曾经住着一个太老爷宠爱的姨娘,却被吸食药石陷入幻觉的太老爷给活生生的剥皮了,从此那座小院子就被封锁了起来。 这个故事就连后来桂伯舟在平江府生活了十几年还有人提起过。 “累死小爷了……” 桂伯舟两条眉毛都快打结了,今天他甩开桂心柔和丫鬟偷偷过来就是为了找这个小院子,还好被他给找到了。 用力的捶了捶小腿,这个才三岁的小身子根本就走不了多远的路。如果不是他阿爹不得老爷的重视,还是夫人的眼中钉,他们一家子都被打发的住得离主院远远的,桂伯舟估计自己走上一天都未必能走到这里。 现在这里早已乱草重生,草里还有不知道名的虫子飞来飞去的,门上的锁落下了不少灰尘,却能看出近日有人重新打开过的痕迹。 桂伯舟知道现在肯定不会有人过来这边的,只是他还是有点心虚。用尽全身的力气搬来一块大石头,站在上面踮起脚尖,可是依然够不着那只生满铜锈的锁,就算他曾经落魄到极点,偷偷学的偷鸡摸狗的开锁神技限于身高也只能望锁而叹了。 “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桂伯舟无奈的看着自己的小身子,他也没有力气再去搬一块石头过来了,但是对于进去他是一定要进去的。 想了想,桂伯舟绕着院子的矮墙专心看墙边是否有洞。居然还真的是被他找到一个,虽然不大,挤挤他现在的身子还是能进去的。感谢他现在还不是后来那个喝酒过度眼睛模糊看不清的酒鬼…… 桂伯舟翘着屁股趴在小洞口,扑哧扑哧的扒拉着那些野草。那生命力极盛的野菜割得他的掌心都起水泡了。 桂伯舟一想到银子,就觉得拥有无限的动力。他稍微清理下小洞,就钻了进去。 “cao!痒死小爷了……” 为嘛桂伯舟一直自称是小爷,那是因为他至死的时候他阿爹还活着,比他晚死片刻。他那个阿爹自称是鬼大爷,所以…… 一眼望过去,全是草啊!草都比桂伯舟要高,他根本就看不到路在哪里。 桂伯舟跳起来看到不远处有棵大树,连忙朝那里挪过去。 这棵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大树,也不知道长了多少年了,周围围着一个花坛,花坛早就被树根给挤裂了。 桂伯舟高兴的爬了上去,终于找到屋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