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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象一个满脸皱纹,头发花白,牙齿可能全无的老婆子一脸深情地盯着玉树临风的大姐夫看,陈玉珂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连忙摇摇头挥掉脑中的荒唐。 陈敬之看到她的动作也不理会,这个小娘子虽然不错,可有个很大的毛病,就是时不时的魂儿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她说她原本是女婿的奶嫲嫲,而了一原本应该是诚亲王唯一的儿子,如今却沦落到做贱业,等诚亲王回来,一定会痛心的。” 哦,奶嫲嫲!陈玉珂脑中浮现一出王子流浪记…… “那阿爹希望是,还是不是?” 陈敬之摇了摇头,“我得知此事时,就托人去查了十几年前的诚亲王一家,可是却得知诚亲王妃生有一个小娘子,名字有个意字。这还是诚亲王有一次在外得意时说起的,却没说诚亲王府有个小王爷。” 陈玉珂撇了撇嘴,“那大姐夫,怎么看?” “此事诚亲王一日不站出来说清楚,就只能等王老疾医到了皇城才能得知真相了。” 陈玉珂觉得今日受的惊够多了,“王阿爷,甚么时候来?” 想到消失了八年的王老疾医,陈玉珂都很怀疑他是否还活着,一个总爱喝得醉醺醺的老头。陈玉珂多次私下问大姐,会不会是喝醉掉进哪里没了。大姐却不让她说出来,没得让姐夫伤心,有个念头总是不错的。 第127章 陈兰英进京 陈玉珂想到初见的姑爹,朱…… “前些日子曾原回京待了他的一封信回来, 言是会敢在过年前回来。”不管女婿是甚么身份,陈敬之都觉得他是个不错的人,岚丫头嫁给他五年多无所出, 不曾怨言过一句。如今岚丫头身怀六甲,更是捧在手上, 陈敬之自认不会看错人。 陈玉珂虽然很少关注朝中之事, 可是突然冒出些似乎都是有来历偏偏她又不认识的人, 郁闷得就差挠发梢了,“阿爹, 曾原, 是谁?” “原提刑按察司, 曾经在平江府任职。阿爹曾经见过一面,印象非常深刻。”说到这,陈敬之看了一眼小娘子道,“曾原和桂石坚是世家好友,而且是一起上过战场的好兄弟。在桂石坚被贬平江府之后, 曾经将嫡子之子送到曾原跟前学艺,跟着曾原一起将南越整合并归于我朝统治。” 难道是那天在绣楼看到的抱着一个孩童的男子,“桂青彰?” 陈敬之挑了挑眉, 以为是桂伯舟告知小娘子的, 眸子沉了下去,“喏, 那个桂青彰倒是有勇有谋,南越平定有他一半功劳。不过听说也娶了南越王之女,这件事在桂府估计不好交代。” 无论那个女人的地位在南越多高,可是在大穆人眼中依然是异族,南蛮之地所出, 未受教化。桂青彰作为桂府的嫡子,可以为了平定南越舍己纳了那个女人,可是正妻之位,估计桂钦文夫妇是不会承认的。 桂钦文虽有才,可在平江府几年被耽误了,如果陛下真正行授封之礼,桂青彰的官职却是他亲爹桂钦文拍马都赶不上的,更何况那个嫡兄,这不是稳家之道,只是不知桂石坚又是何打算。 如果小娘子真的看上桂十三郎,陈敬之不觉得这是件好事。 想到那个只见过一面性子爽快的女子,陈玉珂也觉得估计桂府现在闹得厉害。不过这跟她也没有甚么关系,以为她很快就忙不过来了。 吴氏专门从她那群相交不多的官太太夫人家里临时请了一个听说是在宫里做过女官的先生回来,专门给小娘子教宫中的规矩礼仪,无论是站姿坐态,吃饭礼仪,甚至细到吃虾吃蟹。 陈玉珂本以为自己虽然不算很优秀,可是女院教的该学的基本功,她是能拿个良好的。结果被这个女官一通的鄙视加示范下来,腰酸腿痛地表示,能在宫里混的人,果然没有一个简单的,看这说话的腔调,看这神态,她相信自己能活到进宫,却不知道能不能活着出来。 这速成大法,不是谁都可以接受的。 陈黄氏和陈老汉因为陈兰英要带着外甥进京,这些日子都没有回城郊的庄子。陈老汉闲来无事就爱学那些退下来的板爷一样,拿着鸟笼子到西城各坊市溜达。而陈黄氏这些年心宽体胖,越发不爱动弹了,现在最大的乐趣就是拿着一叠瓜子果儿躺在一边的摇椅上看着小娘子头顶着大碗学规矩,还一边指手画脚乐呵呵的。 陈玉珂都后悔干嘛要画出摇椅的图纸让人做出来了…… 陈黄氏看腻了就去让人给她的亲亲女儿布置屋子,全弄了一番后,却对那张三尺的床不满意了,给吴氏分派任务道,“我院子里准备给英娘的那张床太旧了,太小了,你去找人给打张新的。” 吴氏脑门一突,其实那张床还是去年定制的,老榆木,哪里旧了?只是也不想因这点小事跟婆母争吵,问道,“那不知阿娘想要怎样的?还是老榆木?六尺宽可否?” 陈黄氏连忙摇头,“六尺宽倒是可以了,只是不要现在这种,要拔步大床,上面有屋顶有藻井的那种,边上还能有抽屉放些零碎的东西。老榆木不好,要用就用檀香木,如果没有的话,梨花木也行。” 瞥了一眼吴氏,陈黄氏一脸的幽怨,“我的英姐儿,出嫁的时候家里只给了四床棉被,连跟木头都没有,哪里睡过甚么好床?家里那时候一切都紧着老大读书赶考。现在老大日子好过了,难道看到阿妹一脚踩在泥坑里,就不能帮忙拔拉拔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