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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思不知道这怎么就和傅承禹扯上了关系,但这时候实在不是谈论这个的好时机,所以沉默地站在一旁,没接丛啸的话。 见没人理会自己,丛啸砸吧砸吧嘴,老老实实地给盏茗把起脉来:“没什么大事,就是虚得很,以后注意休息就行,我给你开点补气的方子,你……” 丛啸看了陆远思一眼,而后起身十分自觉地将外间盛着清水的铜盆端了进来:“这伤口得赶紧止血了,虽然留疤是肯定的,但注意一点也没什么,陆……咳!王妃,你要是有话说呢就赶紧说完了让别人给这位姑娘脸上收拾收拾,这可不能拖。” 原本丛啸是想自己上手的,但看着陆远思那眼神,好像要生吞活剥了他似的,这夫妻两都是什么毛病? 丛啸感慨了一声当大夫真难,还是出于基本医德提醒了陆远思一声。没想到他才刚一说完,陆远思就亲自接过东西走到了盏茗身边,这可让丛啸吃了一惊,他来这儿这么多年,是见过对下人不错的人家,但也没见过“主子”亲自伺候“丫鬟”的,所以刚才才会有那一说。 盏茗显然也吓了一跳,一直没什么动静的她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陆远思抓住了手:“别动。” 陆远思拧干了帕子,尽量轻地擦去盏茗脸上的血迹,处理这样的外伤她还是很有经验的,因此动作十分熟练,她说:我知道样貌对人来说很重要,但行走于天地之间,怎可拘泥于外貌?自古贤人无不有经世之才,却见何人对旁人样貌品头论足,行走于天地之间,真正能支撑着人活下去的,从来都不是这些外力不能改变之物。” 丛啸看了一眼陆远思精致的脸,觉得她说得很有道理,但是没有说服力。 紧接着陆远思又说:“还是说,你在意的是陆远成强迫你一事?” 丛啸:哦豁! 按道理来说,这个时候丛啸应该是有多远就避多远的,但是陆远思好像根本不知道什么叫避闲,她自认为事无不可对人言,因此并不在意这屋子里是不是还有一个丛啸,甚至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就是要丛啸在这里。 陆远思又不是傻子,理智上她知道这个世界和她前世是截然不同的,但情感上却很难接受。 她知道女子在这个世界中生活艰难,但那只是对别人而言,对她来说——甚至是对她身边的人来说,她依旧认为女子才是家族中最应该有所担当的人物,所以当盏茗自杀时,她的第一反应是因为她毁了容,而并非是因为她被陆远成强占了身子。 但盏茗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人,她会认为女子清誉大过性命,只要旁人提起一个字就羞愤欲死,可这是无法避免的,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会有人在不断地提醒盏茗这件事的发生,她不能每听一次就崩溃一次。 所以陆远思选择直接在人前撕开她的伤疤,冰冷得几乎不近人情。 丛啸在他稀薄的道德感和旺盛的八卦心之间摇摆不定,眼看陆远思没有半点赶人的意思,看样子就是要让他留下,道德感瞬间一败涂地,光明正大地坐在了一旁。 盏茗在听见“陆远成”这三个字的时候情绪突然激动起来,挣扎着往床榻里面躲,奈何肩膀却被陆远思死死地扣在手中,任凭盏茗如何挣扎也离不开,嘴里终于发出一声呜咽,无力地蜷起了身子。 “不就是睡了一个陆远成么?这种事情谁吃亏还不一定呢,难不成死陆远成长得太难看恶心着你了?” 盏茗:……? 丛啸:……?! 纵使盏茗有天大的伤心,乍闻此等惊人言论,也瞬间大脑空白不知该想些什么了,就连哭声都顿了一下。 其实陆远思不想这么恶毒地评论男子的外貌,但既然已经话赶话地说到这里了,她也只能继续发表渣女言论:“你都已经死过一回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世间男子千万,纵使是第一次有所失误,熟练了也就好了。” 可能是陆远思的话对盏茗造成了太大的冲击,让她一时间连哭都忘了,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也不知道是听进去了还是被说懵了,反正丛啸是挺懵的。 他就知道陆远思怎么可能一夜之间性情大变! 感情现在这身体里的人是老乡! 这么一想丛啸觉得好接受多了,眼神便一直落在陆远思身上,等她“安慰”完了盏茗以后才注意到丛啸这□□裸的目光,不由得皱了一下眉头_——这跛脚大夫怎的如此不知礼数?看来给傅承禹找大夫之事是该提前了。 想到傅承禹,陆远思的心情才好上不少,虽说她方才的话大多都并非自己所认同的行为,但盏茗闹出这么一遭来却让陆远思想到了不少事情——盏茗的初次不幸遇到了陆远成,回来便要死要活,而她的小夫君身娇体弱,幸亏新婚当晚她没有强要了他,否则以傅承禹的小身板,可不得丢了半条小命? 第18章 穿越 一想到这里陆远思就十分庆幸,眼…… 一想到这里陆远思就十分庆幸,眼看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陆远思把帕子扔回水盆里,已经被染成红色的清水晃出了一圈圈涟漪,陆远思说:“更何况,我才刚把你接回王府,若是你就这么死了,旁人要怎么看我?” 陆远思就没在意过旁人该怎么看她,但盏茗显然是在意的,因此她有些慌乱地抬起了头,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陆远思再接再厉:“我孤身一人在瑨王府中,还有许多事情要你帮衬,若是你死了,我还能相信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