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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承浚无言以对,只能沉默,好在陆溪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她反而轻笑了一下,好似很了解傅承浚似的说:“我就知道,承浚当真是最多情的男子。” “关于四姑娘,”傅承浚说:“我已经有了应对的法子,母后便不必再cao心了。” 宫中所发生的的一切,陆远思都不知道,当然也并不感兴趣,好容易等到了踏青的日子,陆远思连刀都没让傅承禹练,反而是拿起了弓箭。 陆远思发现傅承禹虽然身体虚弱,但箭术确实是不错,如果他能拉开更重的弓,绝对会是一等一的弩手。 苏管事替二人准备了早膳,对于傅承禹能够重新习武这件事情他也很高兴,因此看陆远思就更加喜欢。 “殿下,王妃,东西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 苏执办事向来很周到,陆远思和傅承禹完全不必担忧这方面的问题,此次兖国公组织的踏青有好几日的时间,傅承禹告了病假,顺了许多人的心意,他自己也不必再担心朝堂上的事情。 苏执为他们准备了许多吃食,加上日常用得到的东西装满了一整辆马车,他们带了十几个侍卫便出发了,一行人看着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意思。 丛啸骑着马和齐昧并肩走在傅承禹乘坐的马车旁边,突然有些感慨:“我有好些年没有看见瑨王府一下子出来这么多人了。” “谁说不是呢?”说起这一点齐昧也十分惆怅,他本来就是爱玩闹的性子,可傅承禹回京以后,几乎从不参加宴会,无论是以什么形式举办的,帖子下到瑨王府中,便是石沉大海,唯一一次出席了傅承浚的生辰宴会,最后的结果却糟心得不行,把齐昧憋得够呛。 这次傅承禹同意参加兖国公的踏青,齐昧绝对是最高兴的一个,他甚至已经闻到了京郊的青草香气,心都飞了出去。 “其实这么看的话,我觉得自从王妃嫁过来以后,我们府里的气氛都活跃多了,我还是喜欢现在这样。” 话还没说完,齐昧的胳膊一疼,显然是不知道在哪里的齐盛打的,他夸张的哎哟一声,委屈地揉着自己的胳膊,不敢再说话了。 丛啸却不怕齐盛,甚至生怕他听不见似的提高了声音:“你也别光欺负齐昧啊,我觉得他说的就没错,再说了承禹都还没说什么呢。是吧承禹?” 说着丛啸还敲了敲马车壁,里面的人不能再假装没听见,掀开了车帘,傅承禹说:“齐盛,别老打你弟弟。” 一听见这句话,齐昧顿时像是找到了亲人,立刻挤开丛啸自己贴到了车帘旁边,对傅承禹感激涕零,正要表一番真心,就见傅承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打坏了怎么替我办事?” “噗哈哈哈……”坐在马车里面看他们拌嘴的陆远思毫无形象地笑出来,她凑到傅承禹身边,下巴搭在傅承禹的肩膀上,借这个姿势往车窗外看,正好看到齐昧瞬间垮下来的神色,便安慰他说:“别听殿下的,我觉得你还是非常机灵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陆远思就贴在傅承禹背上,呼吸从傅承禹的耳廓边擦过去,带着不可思议的热度,让他半边身体都僵硬了,以至于连陆远思说了什么都没听见。 傅承禹下意识地想找丛啸,可目光只能透过神色低落的齐昧看到丛啸的衣角,而那种陌生的僵硬和加速的心跳让傅承禹觉得这是一场甜蜜的酷刑,让他在潜意识里逃避着疾病的想法。 就像是无药可医的痼疾…… 第43章 拥抱 不过“痼疾”本身毫无自觉,陆远…… 不过“痼疾”本身毫无自觉, 陆远思笑眯眯地说:“比有些人有眼力多了。” 被挤开的丛啸重重地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一夹马背,走远了。 “哈哈哈……” 陆远思像是回到本该属于自己的地方, 她忽然发现, 即便是男子,与女子也并无差别, 他们同样可以坚毅,哪怕身如尘埃,也能发出光芒。 她突然放松下来, 像是突破了一层看不见的壁垒, 来到这个世界这么久, 陆远思第一次抛下成见和陌生感,尝试着融入除了傅承禹以外的人中。 身后炽热的体温离开,傅承禹僵硬的身体才慢慢苏醒, 他转过身来,看着不知为何笑得十分开怀的陆远思,鬼使神差地问:“王妃今日看起来似乎很高兴。” “是啊, ”陆远思说:“我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我会和这么多男子一同出行。” 傅承禹:“……” 陆远思:“……你听我解释……” 刚说完陆远思就后悔了,这话说得就好像她自己是个老色痞似的, 但傅承禹似乎并不介意,他愣了一下后突然笑起来, 靠在车厢上不说话了,嘴角的笑意却一直没有下去过。 不得不承认,兖国公的确是会选地方,他们已经驶入京郊,满目的春光从车帘外挤进来,温柔地落在傅承禹的发梢上, 与他眉目盛着的温柔融成了一体。 陆远思忽然便觉得解释不解释都没什么意思了,马车停下来,她率先从车上调下,对傅承禹说:“我们到了,快下来吧。” 如今傅承禹已经习惯了陆远思的存在,他扶着陆远思递出的手走下来,随意扫了一圈便发现不少人已经注意到了这边。 “我带你见见其他人。” 在下车的时候,傅承禹凑近陆远思耳边说了一句,她莫名觉得这个动作过于亲昵了,但又并不排斥,因此她没说什么,点点答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