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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酸臭的酒味, 茶几上摆满了空了的酒瓶, 那上面还沾染些白色粉末。 看清楚自己的处境, 没人帮自己的绝望。 她猛地撒气,将手机摔至地上, 因为惯性,滑出好几米。 但也都无济于事, 没有人再愿意无条件地爱着她了,唯一的一人已经被自己害死了。 唐倩突然感觉到奔溃,心脏处一阵一阵地抽抽着疼。 忽然,她双手抓扯着自己的头发, 低着头, 双脚用力地在地板上蹬着,痛苦地嘶吼。 在这一刻,唐倩想起几年前的她, 生活明明没有这么烂的。 那时,她有一个很爱她的男朋友。 每天呆在家里,什么都不用自己来cao心,饭不用做,钱不用赚,明明是公主般的生活。 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呢。 又是什么时候,她开始不爱他了呢。 陷入了回忆里,她慢慢冷静了下来,不再动作,却也小声地呻.吟着倒在地板上。 她还记得。 自己以前也曾是个憧憬爱情的女孩,喜欢一个人,直白地表达着自己的爱意。 即使遭遇拒绝,她也穷追不舍。 深信没有追不到的人,只要有足够的耐心,一定会成功。 后来,她也确实做到了。 两人甜甜蜜蜜地谈了好久的恋爱,感情日渐升温。 他毕业,她也搬了出去,两人同居。 明明被他照顾得更加无微不至,可唐倩却渐渐觉得,若是往后几十年,每天的日子都这么平淡地过下去。 生活该有多无聊。 于是,她渐渐变得不爱搭理男孩了,总是有事没事地朝他发脾气。 男孩总是从自己身上找着错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次次都哄着她。 可他不明白,唐倩的心早已不在他身上了。 这样无条件的宠溺,让她觉得更是心烦,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慢慢地,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她抱着手机的时间越来越长。 唐倩为了寻求刺激。 开始与别的男生玩起了暧昧,有时胆大,甚至将人领了回来。 这一切,那男孩都不得知。 直到东窗事发那天,看到男孩那样的盛怒,暴打着另一人,穷凶恶极的模样,她害怕极了。 哭着跪倒在他面前,博取可怜,却毫无愧疚之心。 周帆的葬礼之前,闻嘉澍问过她:“有没有哪一刻,后悔过。” 她怎么答来着。 闭眼静了几秒,唐倩记起来了,那时她甚至笑着说:“后悔什么,只后悔没能早点跟他分手。” 下一秒,18岁的少年,血气方刚,受不了这样的话语,扬起手掌,想要替自己的兄弟打她一巴掌。 她害怕地后退了几小步,仍强装着镇定,防备着他:“你想干什么,打人吗,你信不信我告你性sao扰。” 闻嘉澍那巴掌最终还是没落下。 走了。 靡乱的包厢里突然“砰”地一声闷响,茶几上的玻璃瓶掉落了下来,没碎。 打断了唐倩回忆的思绪,被吓一激灵。 她起身查看,脸上头发湿哒哒地黏糊着,分不清是酒水还是泪水。 仔细端详着地上的酒瓶,唐倩好像出现了幻觉,看到了两个,晃了晃头清醒下自己,再看,只有一个了。 她伸手,拿起酒瓶把,猛地朝地上敲了一下,瓶身应声而碎。 一地尖锐的碎片。 呆盯着,还未有所动作,不远处的手机传来铃声,她猛地惊醒。 茫然地看了看周围,丝毫不记得刚刚她想干什么来着。 寻着铃声,她四肢并用,爬了过去,摸到手机,接通。 那边似乎打来就是单纯聊下天而已。 唐倩却突然笑了起来,有一种劫后余生感,像是又抓到了救命稻草,忙问了她几个问题。 - 亭子下,六人已经离去,只剩下有事要说的闻嘉澍和顾夏。 刚看他挂断电话时,面色就不太好的模样。 顾夏心思转过全百回,一下子就能猜出,定是那唐倩打过来的电话。 石头桌上,顾夏两手托着下巴,乖巧看着他,除了眨巴眨巴眼睛,一个字也不往外蹦。 闻嘉澍坐她对面,瞧她这模样,也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那点被人打扰掉的好心情又回归了来,也看着她。 “想听什么。” 顾夏丝毫不意外:“你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闻嘉澍逗她,上手轻点了她挺翘的鼻尖,语速故意放慢着:“那,我说,我想在这亲你,行不行。” “.......” 顾夏面无表情,抱起桌上的两束花,就要走:“我回宿舍了。” 闻嘉澍好笑地拦住她:“别走,我说。” 闻言,顾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睛里仿佛都写着,‘我觉得你又在骗我’的既视感。 他笑:“不逗你了,乖,坐下,听我说。” “行吧。” “唐倩打电话过来,让我帮她忙。” 顾夏想也没想就道,嗤笑一声:“她想得可真美。” “嗯。” 她眨了眨眼:“这就没了?” 闻嘉澍:“没了。” 顾夏眯眼:“你确定吗,要是日后让我发现,你又瞒着我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