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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胜利者的华裳被女郎们环绕着,鲜花、香囊、锦帕一股脑儿朝她身上砸去。 华裳被各种香气呛得鼻子发痒,她揉了揉鼻子,露出一个潇洒不羁的笑容。 香囊却扔的更多了。 突然,一束白光划过一道弧线,朝她头顶坠来。 华裳一伸手,抓住了那物,松开手一看,居然是把白玉骨镂空雕花折扇。 这是哪个有钱人家小娘子? 华裳眼珠子一转,向抛来的地方看去,那处的小娘子立刻沸腾起来,她却未见到自己目标人物。 华裳咧嘴一笑,将价值不菲的白玉扇揣进了怀里。 自觉失了颜面的李岚刚要溜走就被华裳勾住了脖颈。 “咳咳——”他一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华裳嬉皮笑脸道:“小郎君,别忙着走啊,来来来,咱们先庆祝一下。” 李岚脸色难看地抓住她的胳膊,明明如此纤细柔软,肌rou中却好像填充着无穷无尽的力量,任他如何挣扎也无法挣脱。 算了,他放弃了。 李岚放下了手,下一刻,华裳也松开了手。 华裳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别生气了,可是你先来挑战我的,输了就甩脸子、哭鼻子不是真男人。” 李岚猛地瞪了她一眼:“我没哭鼻子!” “好好好。”她推了他一把,将他推进旁边的一家酒肆里。 华裳蹲在被削成两半的暗箭旁仔细检查了一下,发现箭尖儿锋利泛着幽蓝的光泽,显然是被人涂过毒的。 就这么想要让她死吗? 华裳捏着箭身看了看,低下头又在箭身上仔细闻了闻,却闻到了一股有印象的香气。 “你干嘛!”李岚突然叫道。 华裳将断箭包好,慢悠悠地迈进酒肆里,口中懒散道:“看看是谁想要害我。” 李岚在酒肆深处的一张靠窗长榻上坐好,宝剑随手放在案几上,他半支着头冷哼一声:“想要你命的人可多了去了。” “也包括你?” 李岚蹙眉:“我才不会暗箭伤人!” 他磨牙道:“暗箭伤人算什么本事,有本事真刀真枪的来啊,暗处那人来这么一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那等小人呢!可别让我抓到那个男人!” “男人?”华裳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男人?” 李岚:“力气这么大,当然是男人……” 他突然看了华裳一眼:“哈,也有可能是你这种巨力女人!” 他重新低下头,盯着黄梨木桌面:“可天下只有一个神力华裳。” 华裳伸了一个懒腰,直接在长榻上侧卧下来。 “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声,怎么还眼巴巴凑上来挨揍?” “哼!” “你这个年纪……怕是为了女人吧?” 李岚左顾右盼,手指尖儿敲击了几下桌面:“没有。” 华裳把玩着酒杯:“你如果说的是真话就不会一直舔下唇了。” 李岚的猫眼瞪圆,双唇微张。 华裳微微一笑,起身,双臂搭在桌子上,抬头问:“老实说,是李梦昙让你来挑衅我的?” 李岚绷紧的双肩松弛下来,猫眼中的戒备减少了些许。 “哈,我还道战神华裳有多么料敌于先呢。” 不是李梦昙吗?又是哪个女人能挑拨这样出色的少年来挑衅她。 华裳细长的手指搭成桥,下巴抵在桥上。 李岚朝竹帘外张望,屁股不自居抬起:“小叔叔怎么还不回来,该不会出了意外吧?” “你小叔叔可比眼下的你厉害多了,不必担心,不过,如果你到了你小叔叔这个年纪,怕是要比他还要……” 李岚紧张又兴奋地望着她,故作漫不经心地问:“什么?” “酒来了。”青竹帘外传来清亮的一声,一只手卷起了帘子,来人端着酒樽和酒杯进来了,浓郁绯红的酒香顿时挤满这方空间。 华裳神色惊喜:“竟然是西域葡萄酒。” 端酒进来的老板年纪不大,笑起来时眉眼弯弯,唇红齿白,有种醉人的酡红姿态。 他将酒樽放下,语声轻快道:“华将军离开边关日久,定然馋了这葡萄美酒,小的便将珍藏现了出来。” 华裳笑眯眯道:“军营忌酒,即便有应酬,成色这么好的酒我也很少喝到,真是让老板破费了。” 老板爽快道:“这有什么,若是能见华将军当年一箭射王侯的风采,小的宁愿散尽家财呢。” 华裳哈哈大笑起来。 帘外大厅传来袅娜的歌声,胡姬血色罗裙扫过酒桌,客人击箸和唱,李岚侧耳听了听,发现客人唱的正是昔日咏唱华裳神勇之词。 “大黄弩,冠军侯,抬弓百步穿王侯,长刀千里不留行……” 李岚忍不住将好奇的视线投向她。 她却眯着眼睛,和着歌词敲击桌面,嘴里轻哼几句,散落的碎发黏在她的唇上,随着她的呼吸微颤。 李岚突然产生一种窒息感,他下意识拉了拉领口,抬起头,却发现老板正对着他微笑。 李岚狠狠瞪了他一眼。 酒肆老板笑容更盛:“将军,且让小的为您酌酒。” 他挽了挽袖子,褐色衣袖下露出一截皓腕,白如雪,莹如玉。 他执着长柄银勺从酒樽中舀了一勺鲜红,倒进琉璃钟中,灼红舔过杯壁,留下旖旎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