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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宣那一桌显然已经战斗了很久,不少人站着跟桌边等候的人搭话聊天。 虞衡远远的从桌子旁那些人的衣着得体,都能感受到三缺一小队伍的身份不凡。 赵迟深走过去,客气的喊道:“刘总、林总。” 刘青摸着手上价值不菲的红酒杯,“原来小吴说给我们找最适合的牌友,就是你啊。” 林华源则是笑眯眯的伸手指了指,“迟深,坐,好久没有看到你了,这次我们一定要玩个尽兴。” “这三位是谁啊?”虞衡急需认识一点游戏界大佬。 可是面前的三位牌友,怎么看也不像搞电子游戏的,更像开赌场的。 “白河娱乐的董事、源流集团的老板、还有个不学无术的狗腿子吴宣。” 赵迟深暗骂一声,“跟他们打牌最烦人了,又不能赢太简单,又不能输太难看。” “你等着,我不伺候了,这次说什么也要赢了他们,把我的负分刷正!” 赵迟深狠话放得爽快,输得也是真惨。 第一局还算是离胜利只差一步之遥。 第二局就开门点炮杠上花,虞衡看得只想给他悲惨的遭遇鼓掌。 第三局刚开始出牌,马上牌桌三方轮流说话。 “我碰。” “杠。” “胡了!” 麻将桌三面开花,赵迟深输得脸色铁青,还要保持微笑。 刚才他还为了区区-15,玩出幼稚的威胁套路,现在,麻将三轮过去,他已经是积分排行榜上妥妥的垫底耻辱。 守在一旁看热闹的人,聊天也是直言不讳。 “赵大少手气真烂。” “他家里不是做游戏的吗?怎么麻将玩得这么差。” “黑星做游戏,他是搞游戏交易的,趁着自家产业,跟风搞的二级平台,哪里有他爸的本事。” “你看,居然都-30了,太差了吧。” 赵迟深听得清清楚楚,把牌一推,刚才的客气礼貌截然不见,只剩一腔傲慢。 “你们不会联合起来做我牌吧。” 吴宣嗤笑一声,慢慢悠悠的说:“这船上又不赌又不嫖的,做你牌干什么啊,赵总家里都是做游戏的,不能这么输不起吧。” “就是就是。”刘青附和着,把牌一推,“自己手气差,还能怪我们手气好?” 林华源笑道:“年轻人,要沉得住气。你爸当年创业的时候,在澳门输了六千万都面不改色。” “大侄子,你这才输了几分啊。” 虞衡不过看了一会儿,赵迟深输得情有可原。 吴、刘、林三人牌风和谐融洽,谁贸然来当第四人,必定要面对1V3的尴尬局面。 但在虞衡眼里,也不是不能赢。 麻将说到底是概率学问题,算牌估牌拿捏清楚,剩下的牌在哪儿,三方的牌各缺什么,都能算得左右不离。 可惜,赵迟深打法激进,拿不住牌。 像刚输那局,明明就有赢的机会。 于是,虞衡直接说道:“刚才的六筒,你不打出去,留在手上做成清一色,大概率能自摸。” 他说得信誓旦旦,牌桌的人听得清清楚楚。 “自摸?说得那么容易。” “老刘,六筒在你那儿吧?赵迟深怎么可能自摸。” “输都输了,还说什么自摸,你这不是马后炮嘛。” 别说牌桌上的人不信,赵迟深也不信。 留下六筒做清一色,必须保证留在手上的牌全是筒子,可是桌面上筒、条、万三种花色还没出来多少,想靠吃别人牌赢一局清一色都很困难。 虞衡哪儿来信心说他可以轻轻松松的自己拿牌自摸? 赵迟深一脸怀疑,确认一般伸手连续翻了好几张牌,终于翻到了六筒。 另外三人不碰不胡的情况下,他确实有机会自摸通杀。 “可以啊。” 赵迟深看虞衡的眼神,从无聊的拳皇高手,变成了麻将算牌大师。 他连输三局拳皇,三局麻将,积分负到惨不忍睹。 邮轮上各路媒体时不时晃荡,任何人都能清楚看到—— 黑星集团未来继承人,输得一败涂地,全榜垫底。 他可以输,但是不能一直输。 否则当天新闻热点,就会帮他刷满“黑星游戏帝国大少竟然是游戏菜鸡”的嘲讽词条。 赵迟深向来利益为重,权衡利弊,他明白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三位,我技不如人,还是让更厉害的陪大家玩玩,更有意思。”赵迟深站起来,笑得亲切温和,气得咬牙切齿。 他转头低声跟虞衡说:“只要赢了他们,一百万一笔勾销。” “这么好?”虞衡笑道。 赵迟深怒急攻心,恨不得把吴刘林全剁了,说:“不止,抵完一百万,你再赢的每一局二十万,上不封顶。” 这是下了血本,要把丢了的面子找回来。 行,虞衡和钱没仇。 他笑着坐下来,另外三人也没有意见。 在场都是熟人,都知道他们三个打牌有套路有章法,谁坐下来都是瓮中之鳖,别想好好过。 虞衡看着年轻,根本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 连黑星集团引以为傲的大公子赵迟深都输得那么惨。 换个马后炮帮手,不也是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