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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再往下查,他恐怕性命不保。 安墨把手下赶走,将自己关在书房,陷入沉思,最后终于下定决心,要将生死置之度外查明真相。 这场戏全程没有台词,季昀年只能用肢体、表情、眼神来表达情绪,很考验演技。 晏时秋坐在旁边,悠闲的晃着脚,拿着小风扇吹脸,视线落在季昀年身上。 他之前已经把季昀年这些年参演过的电视剧、电影全部补了,季昀年的演技确实非常好,往往一个眼神就能把人代入剧情氛围里,情绪完全随着他走。 这让他非常期待现场。 两分钟后,准备正式拍摄。 随着场记打板和陈杭昇的一声“开始”,季昀年迅速进入角色。 镜头前,他已经是安墨。 晏时秋看着看着,渐渐坐直了身体,小风扇也不吹了,他目不转睛注视着季昀年,眼神越来越亮。 现场杂乱,地上的插座、电线,旁边的摄像机和工作人员都会影响观感,让人分神,然而季昀年的演技,却足以让观众摒弃一切外物,只专注他本身。 晏时秋再也忍不住,他站起来,快步走到陈杭昇的旁边,从监视器里看季昀年。 现在的镜头是一个特写,特写放在他的手上,他的手正一点点摩//挲着放在书案上的官印,从轻缓、到用力,指节泛白。 而后,镜头逐渐往后,露出季昀年的脸、全身。 季昀年的表演,在刻画情绪的时候,并不是单纯的用“皱眉”、“抿唇”这类模板化的表情。 镜头里,他的嘴角微微下压,眉心沉着,一动不动的站在书案前,仰头深深凝望着悬挂在墙上的“问心无愧”四个字。 他看了许久,忽然大步走到书案后坐下,将旁边的一摞卷宗拿到面前,一卷一卷翻开。 翻开的卷宗散落了一地,他的眼神也从迷茫、犹豫、迟疑转变成了坚定、决绝和不顾一切。 …… 整场戏,用的是一镜到底的景深长镜头,足足有八分钟,拍过程中,所有人的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直到陈杭昇喊了“咔”,拍摄结束,大家还没回过神来。 都被这段绝佳的演绎所震撼。 “怎么样?”陈杭昇突然开口,问晏时秋。 晏时秋缓缓呼出一口气,“很惊艳。” 陈杭昇回头,“你下午就要跟他演对手戏,有信心吗?会紧张吗?” 晏时秋笑了,天光倒映进他的眼里,他的眼睛亮的惊人,里面有期待、开心、兴奋,唯独没有担心和紧张。 他舔了舔嘴唇,下巴微微扬起,笑容充满自信,“我已经迫不及待了。” 他感觉到了自己浑身血液都在沸腾和燃烧。 那是棋逢对手时的亢奋和激动。 — 这场戏不用重拍,一遍过。 陈杭昇说完,季昀年“嗯”了声,走到旁边的休息椅坐下。 他的助理连忙递上毛巾和水,又拿着小风扇给他吹风,经纪人也拿着把扇子,帮他扇风。 季昀年喝了水,擦了汗,就从助理手里接过小风扇,起身向陈杭昇走过去。 他停在陈杭昇身后,“刚才那段我看看?” 陈杭昇给他让了让位置,又准备站起来让他坐。季昀年摆摆手,“不用了,我站着就行。” 晏时秋也再次凑过来,打算再看一遍。 余光瞥见他,季昀年偏过头,晏时秋也恰好看向他,两人目光对在一起。 下一秒,晏时秋笑了。 他的眉眼弯成了月牙,搭配上他出尘的妆容,又甜又美。 季昀年不自觉蜷了下指尖。 “一起看啊。”晏时秋说。 季昀年转开视线,“嗯。” 看完,没什么问题,季昀年就跟陈杭昇说一声,转身走开。 晏时秋跟着他。 “有事?”季昀年停下脚步,侧身问他。 “我们对一下戏?”晏时秋说。 他们的第一场对手戏在下午,还得再等两个多小时,他等不及了! 季昀年看了他一眼,没拒绝。 “那你先过去,我去拿凳子。”晏时秋步伐欢快的跑走了。 拿了小板凳,他在季昀年的休息椅旁边坐下,凳子太小,他委委屈屈缩着,从后面看,还以为是在被季昀年驯话。 陈杭昇还特地绕过,以为他们发生什么了。 季昀年:“……” “去换把椅子。”他冷着脸,踢了踢晏时秋屁°股下的小板凳。 晏时秋摸了摸鼻子,乖乖去换了把长凳。 “对哪一场?”季昀年端着冰咖啡喝了一口,拿起放在旁边的剧本。 晏时秋眨了眨眼,灿烂一笑,“能都对一遍吗?” 季昀年说:“我只有半个小时,每场戏只能对一次。” 晏时秋神采飞扬,“够了。” 季昀年挑眉,“这么自信?” “试试?”晏时秋挺直背脊,平视他。 季昀年颔首,说:“先从争执这场戏开始。” 台词也是展示演技的一种,台词说得好,观众也会有极强的代入感,有时候,它甚至可以把被表情和肢体拉跨的演技救回来。 季昀年刚开始,还存有指导晏时秋的想法,然而晏时秋一开口,瞬间,他脑海里就只剩下“跟晏时秋比一比”这几个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