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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是我们在津沽产业的账本,全部整理都放在这了,有些数目对不上。”刀疤大汉把账本递过去说道。 津沽这边的产业之前都是交给周伟打理,周伟负责布料和其他一些买卖,这么多年都是很信任他,没有过问,一查账本才发现亏空了一个大窟窿,不知吃进了多少油水。 正所谓上有所行,下又所效。周伟底下的人也纷纷效仿,吃的跟个油光水亮的大老鼠似的。 “数目对不上,就查查底下的人,若是数目偏小的,让他填补上,这次就饶了他,若是数目偏大的,就让他拿手脚来还。”关泊雅还是很明白水至清则无鱼,只要他是个能人,能打理好津沽的产业,一点小财他不介意,人心的贪婪是堵不上的,但若是大过贪婪了,就会起异心,这样的人还是去掉为好。 “是,关爷。”刀疤大汉说道。 关泊雅看完了账本,搁在桌面上,刀疤大汉接了过去。 一个仆人从门外走进来,上前说道,“关爷,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要来找小沈先生。” “哦,那人叫什么名字?”关泊雅眼神落到仆人的身上,清清冷冷,目光似化开的白雪,带着寂寂的冷意。 仆人腰弯的更加的低了,不敢抬头看向关泊雅,低着头说道,“说是叫沈克远,他的身边还带着两个壮汉。” “沈克远,是他。请他到客厅上坐着吧。”关泊雅想起了这个名字是谁了,沈清川的大哥,在金龙寨的喜宴上他见过沈克远,他原本是打算先拿到货物,再救沈克远,毕竟是小海棠的大哥,不能见死不救。 后来听说沈克远逃了,小海棠反而被金龙寨的那一帮人抓住,他就没有留意沈克远的去向,没想到沈克远今日找来了。 “关爷,前几天下面的人有人报告,有人在津沽找小沈先生,应该就是沈克远。”刀疤大汉凑近说道。 “这个我知道,是我压下来的。只不过没想到他这么快找上门来了。”关泊雅说道,他没有阻止沈克远在寻找小海棠,也没有给他设绊子,只是没想到沈克远对沈清川还算有几分兄弟情义。 沈克远坐在客厅上的一张雕花梨木椅子上,眼光打量着客厅,客厅布置的很有雅致,屋外看着像是一栋西洋样式的别墅,没想到里面客厅布置的,却是偏东方风格。 客厅的天花板上吊着一盏八宝屏古灯,客厅宽绰地上铺着大理石,让人感觉炎炎夏日也清凉,两旁有三丈高的一排红木圆柱,上面雕饰的飞鸟走兽,祥云云纹还涂有金色染料。 摆放着一整套梨木桌椅,左边有一约两米高的架子,上面陈列着数十件雅俗共赏的古董摆件,有翡翠观音像,也有西洋的黄金小摆钟。 主位后立着一雪盖青竹的大屏风,沈克远猜测主人家应该是津沽本地的大财主,年龄应该比较年轻。 沈克远喝了半盏茶,听到屏风后面传来脚步声,抬眸一看,好一丰神俊秀的青年。 关泊雅穿着青翠色的唐装,衣服的纹饰是青竹,只有变换角度时,才能辨认出其纹理,隐隐约约斜漏出来的青光,衬托着关泊雅整个人清冷的气质不那么又压迫感,反而是多了几分温雅。 “沈先生,今日来访,不知是要问何事啊?”关泊雅落座主位,开口说道,出于私心,他是不想沈清川那么快回到沈家的,他先卖个关子。 “今日拜访先生,无意打搅,我听闻舍弟被先生救下,不知真假,特意来求证。”沈克远是从一个小叫花子打听出来的,他把沈清川的模样画下,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 终于来了一个小叫花子说他路过一栋洋别墅时,看到二楼的窗户,有一个穿着白衣服的年轻人长得特别像画像上的人。 “我的确前几日救下一个人... ...”关泊雅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清朗的声打断。 “大哥。”沈清川听仆人说来了客人,想到他呆在别墅里的这段日子,几乎没有见过有人来拜访过关泊雅。 关泊雅以他的伤口还没好全,在痊愈之前不准他外出,沈清川好奇谁来拜访关泊雅,没想到竟然是沈克远。 沈克远起身走到长廊,握住沈清川的手臂,想要仔细端详沈清川,哪里受伤了,那天晚上他留沈清川一人面对金龙寨的匪徒,金龙寨那天晚上又全员被灭,想必凶险万分。 沈清川能活下来,是经历过那么可怕的遭遇,是死里逃生。 沈克远一激动,不小心碰到了沈清川左肩上的枪伤,沈清川皱眉,痛哼了一声。 沈克远也注意到了,沈清川脸色忽然变得苍白,额头上还冒着细汗,急忙问道,“你受伤了,伤哪里了?” 沈清川怕沈克远担心,知道他穿着宽松的长袖唐装,旁人是难以察觉到他肩膀受伤的,沈克远不是故意的,沈清川挂起笑容说道,“就是肩膀受了一点小伤,不碍事。” “不碍事?那枪口要是再往下移几寸,你的小命都没有了。”关泊雅说道。 此话一出,沈克远脸上的愧疚就更深了,他误以为沈清川是为了放走他,被金龙寨的人开枪射中的,金龙寨的人心狠手辣,什么事都能干的出。 关泊雅上前移开沈克远,手扶着沈清川的右肩,说道,“沈先生,怕是伤口裂开了,我先带清川上楼去上药。” 上了二楼,沈清川甩开关泊雅的手臂,不让他扶着。其实他只是伤口痛而已,根本就不需要别人扶着,在楼下他没有失劲挣脱,是了解关泊雅的脾性,不愿意和他闹起来,免得大哥察觉到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