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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他眼尾湿红,像是被温热的水蒸气熏得红,清湛如墨玉的眼眸罩上一层水意,只扇一个眼风就把他人的三魂七魄迷得尽失,那眼神真的是即勾勾又丢丢。 “哦,你想学摸骨算命,眼下就有现成的人,小沈先生我可以让你摸个尽兴。” 说着,关泊雅就握着沈清川的手,往水下探去。 手心掂量掂量,这摸骨的本钱可不小。 沈清川的脸蛋都烧了起来,见关泊雅舒喟地叹出声音来,见他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只顾自个舒服,突然,心生恶念。下手重了些,猛地握紧。 温泉水不知道从哪儿暗涌出一道活水,洒了沈清川一手。 关泊雅的脸色一变,他靠在沈清川的肩头,头发上的发簪早已掉下了水池,绸黑如瀑布的长发散披满,更是雌雄莫辨。 分不清他脸上的表情是舒服还是慵懒,他似一座松松散散的玉山,靠在一株妍丽漂亮的海棠花树上。 他是没想到他的小海棠,居然学坏了。 有一粒雪从高空飘落,又下去雪来了,轻轻摇摇地落到沈清川的肩头。 沈清川的肌肤比雪还要白三分,关泊雅伸出舌,敛走那一粒雪,落下一朵红梅似的印记。 贝齿轻轻地啃咬,略施小罚。 关泊雅的凤眸垂下暗光,嘴唇贴着沈清川的耳畔,还故意咬了一下他的白玉耳垂,低声说道,“这下,我可不能轻易放过你了,我的小沈先生。” 作者有话要说: 小海棠:摸骨算命,走过不要错过 关老板:小瞎子,你这摊子我承包了 第174章 白雪落在一栋栋黒瓦木屋, 错落有致,浓墨浅雪如水墨画。 爱德华解手回来,走在鹅卵石铺铸的羊肠小道, 他身穿厚厚的毛绒浴袍,体格高大健硕, 如金子般金灿灿的金发落下一层绒雪,明朗英俊的脸上露出茫然的表情。 周围两侧都竖起高高的木栏隔板, 羊肠小道弯弯绕绕, 黒瓦木屋栋栋外观大致都相同。 爱德华凭借记忆走到一分岔端口,羊肠小道延展出一小段路程, 连接着两栋小木屋。 犹豫了一下, 根据直觉他选择迈向左边那栋小木屋。 应该是这栋吧... ... 木屋的大门没有合紧, 门扉虚虚掩着, 他记得出去时, 将门合上了, 应该是风雪将大门推开,山风混霜雪吹起来的力道能将一段枯枝拖拽到上空。 爱德华缓步迈入古香古色的室内, 只见空无一人,以为冷秋渡和沈宝钧都提前下去泡温泉了,正要超后院的温泉池走去, 朗声大喊打招呼。 耳畔传来的温泉活水流动的声音, 还有一种很微妙的声音,该怎么形容这声音, 时而克制,时而愉悦,掺杂着稀碎的哭腔,分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 像是蜂浆洒了一把五彩缤纷的糖果,甜到让你心发慌,不知所措。 时而轻时而重,像钢琴家在漫不经心地弹奏一首缱绻旖旎的曲子,每个跳动的音符都恰好拨动你的神经。 这声音挠人的很,有种要命的蛊惑,爱德华模糊地意识到里面进行着一场颠鸾倒凤的情事,以为误闯入了他人的木屋,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正打算轻手轻脚地迈步离开,不去惊扰里面的人,以免尴尬。 他脚跟往后退一步,正要转身... ... 里面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吐出的两字,似一道天雷轰到他的心头上。 “泊雅...唔...” 爱德华往屋外迈的脚步又收了回来,他的心完全乱了,似被人抽了了魂魄,鬼迷心窍地缓缓走过去,等他回过神来,他已经站在糊着白纸的格子门扉角落,虚掩身形,窥视温泉池中的两人。 青年的鬓边已湿透,墨黑翎羽般的碎发紧贴着后颈,蒸腾而上的水雾在发梢聚拢成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另一人动作幅度大,小水珠就似洋洋洒洒的小雨抛下,砸落在白玉脂滑的后颈,和汗水顺着光滑的脊背汇聚成小溪,流入温泉汤池。 这一幕的冲击力如狂浪翻涌将爱德华的心撕碎得七零八落,他的脚似生根,狠狠地扎入地板,顽固地站在原地。 思绪也随着呼啸北风和鹅毛大雪乱成一地鸡毛。 他告诉自己该离开,可他的脚步就是迈不开,更重要的是他的心中腾烧起一道无可扼制的恶火,烧得他心发慌,不知所措。 他的全部注意都黏在如同海棠花妖的青年,分不出半点精力留意另外一人,因为他知道被青年身形遮挡住的另一人是沈清川的新婚妻子。 传到耳畔中的轻而碎的哭腔,让爱德华的喉咙发紧,手指用力扣着木门门边,此时,他心乱如麻,虽身处寒冬却如置身在燃烧旺盛的火炉中,烫得他呼吸也变得不顺畅。 视线如浓稠的蜂蜜黏在青年身上,见有雪落到沈清川的肩头,如雪花没入珍珠,不知道是青年的肌肤白到耀目,还是由体温太高令雪花消融。 只见他勾着另一人的颈肩,微微仰起头,身脊向后仰,弯起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似绷紧的丝弦,看似到了绷紧极限的程度,实则柔韧十足还能继续向下弯。 沈清川的手如柔软虚浮的水草,虚软地湿搭在关泊雅的肩上,腾蒸起的水雾一重漫过一重,随着温泉的波动起起落落,竟然幻化成云海,水池中的两人在弥漫云雾中若隐若现,可这一点点的遮掩却让沈清川无法心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