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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沉故望着眼前的拍卖会的老熟人,淡淡道:“一位懂行的朋友。” 周围的老板们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怕是个陪他来参会的花瓶吧。 谢明舟颔首:“你好,我叫谢明舟。” 中年男人淡淡点头,转过头还想跟傅沉故套套近乎,却见眼前的青年望着他西装上的古典纹饰,赞叹说说:“先生西装上的松鹤延年花纹,是手工制作的?很特别。” 松鹤延年,算是他那个朝代中老年男女服饰上极受欢迎的图案。 中年男人目光一顿,不可思议望着他:“你知道?” 谢明舟目光含笑,点了点头:“延年益寿的寓意,古时候很流行。” 男人目露赞赏,回头望了眼傅沉故。 这人不只是个花瓶,还真是懂行的人?但以前在古董圈可从未见过这样的人。 傅沉故不动声色勾了勾唇,带着谢明舟往里走。 此时会场已经坐满了各位宾客,谢明舟扫了眼,这样重量级别的拍卖会,参会的都是各界的大佬,当然也有出名的明星。 谢明舟在第一排瞥见了熟悉的人影。方导一身白西装坐在位子上,正和旁边的朋友热情交谈。 “方导,傅总来了。”一旁的助理小声提醒说。 方华转过头,看到傅沉故的身影,刚想上去打声招呼,毕竟每次都能在拍卖行遇见,结果却看到傅沉故身边的谢明舟。 方华愣了下,他看过谢明舟的履历,出生贫困,学历低,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场合,而且,还是和傅总一起出现! 拍卖行所有人都知道,傅总只要出手,再贵的古董都不在话下,毕竟逆天的财力摆在那。 方导有些迷惑,难免不会对两人的关系多想。 “女士们,先生们,大家期待已久的拍卖活动,即将开始!”大幕拉开,主持人在台上激动说道。 全场的卖家们热烈鼓掌。 台下灯光渐暗,台上聚光灯亮起。 阴影中,谢明舟靠在椅背,抬头望着台上搬上展台的一件又一件古董,唇角淡淡勾起。 每次见到这些古董,他就有种重回当年的熟悉感。 傅沉故淡淡往身旁瞥了眼,谢明舟半张脸浸在暗色里,台上变换的灯光勾勒出一张漂亮的侧脸线条,唇角勾着优美的弧度。 他有时候觉得,静静陪在谢明舟身边,仿佛是一种积累了很久的习惯。 主持人继续宣布拍卖规则,和普通的拍卖不同,这场富豪间的拍卖会都是由各界大佬提供的私人藏品,事先并不会揭露拍卖品的详情,跟开盲盒似的十分刺激,但混古董界的人都懂,这场拍卖里出现的藏品,没有一件下过千万级别。 台上前三轮,分别搬上了各朝代的瓷器,字画,被多位大佬竞价竞了一个多小时。 全场默默盯着傅总,但傅总至始至终都没开口。 “谢谢各位的参与,前三件已经顺利竞价完成,那么这第四件——”主持人神秘笑了笑,“其实是一位神秘嘉宾临时加送的一件拍卖品。” 虽然拍卖行鲜少临时加拍,但这位大佬的算是拍卖行的老熟人,也是幕后的资方,都会多少给点面子。 一听是临时加拍,全场人都坐直身体,目光放亮。 主持人让工作人员抬进了一个密封的箱子,现场拆开后——竟然是一个紫砂壶! 众人一看,原来是个平平无奇的紫砂壶,顿时气焰蔫了下去,但看到壶上虎虎生威的八卦图后,纷纷睁大眼。 谢明舟当然知道,傅总这次加拍的,是他家那明王朝时期极富盛名的阴阳壶之一的阴壶,壶上的八卦图由著名雕刻家王婉之雕刻而成,非常稀世的珍品。但只有两壶合一,才是大吉之兆。 而另一壶,在方导那。 方华眼睛都看直了,这不是他苦苦寻找了四五年的另一半阴壶吗? 他近几年一直在留意明朝阴壶的下落,没想到竟然在某位不知名的大佬手里! 方华手指攥紧,不管怎么样,得把阴壶拍下来! 傅沉故和一旁的李秘书对视了眼,李秘书点了点头。 “下面,竞价开始——2000万起拍。” 全场沉吟了片刻,前面几个古董最后成交价就一千多万,这个古董起价就两千万,但古董从卖相和渊源来看,的确值这个价格。 所有人都在好奇这位幕后的嘉宾究竟是何人。 “2100万。”一位中年男人开口,众人一看,竟然是古董界的老前辈。 “2150万!”又一位加价。 价格偏高,在场的所有人也不敢随意开口。 沉寂了片刻后,一道坚定的声音响起:“2500万。” 陡然加大砝码,众人一愣,竟然是一直没出声的方导,也是收藏界阔绰的大手! 傅沉故淡定抬了抬眼。 方华目光坚定,注视着场中央的阴壶,颇有种势在必得的气场。 “2500万一次,2500万二次……” 一直没人出声,主持人即将拍板第三次的时候。 “2600万。”又有一位老板出声喊价,足以见得这件阴壶的珍稀程度 李秘书看着竞价不停的众人,有些担忧,附在傅沉故耳侧,低声问:“傅总,方导……真的能拿下竞标?” 傅沉故淡淡说:“嗯。” 方导对阴阳壶有多执念,他再清楚不过,毕竟两人都是拍卖行的老行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