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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而短短的半刻,皇城大大小小的街头,几乎都是“仗义之士”在各处宣读,听的底下的百姓们那是一个义愤填膺,恨不得立马冲到容府中,将恶毒至此的容家嫡女绳之以法。 不少人人家听到了“仗义之士”念出的一长串名字后,都开始失声痛哭。 “呜呜呜俺那苦命的闺女,此前便是去容府上做工,便再没了消息……俺闺女生的好看,俺还指望着存几年的银子为她寻个好夫家呢!可、可却再没见过闺女……这、这定是被那容府的歹人卖走了……” “竟然有这等丧尽天良的事情,我儿也是几年前忽然在皇城脚下失踪的……我同他娘找了三年,问了大大小小的官府,却是什么也寻不到……” “爹、爹!那是娘的名字啊,娘……” “妹子啊,这丧尽天良啊!我三年前我妹子才六岁啊!容府要遭天谴啊!” 不少人家为此而痛苦,痛苦于他们找到了自己亲人消失的缘由,痛苦于他们的亲人这些天的悲惨遭遇;但他们也庆幸,庆幸一切能够真相大白、水落石出。 “咱们有个好陛下啊……”一个老人颤颤巍巍道,“这事儿陛下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 “必须严惩容府!” “严惩容府!” “严惩容府!” …… 经过武帝彻底将那些事情公布后,大胤老牌世家容家在皇城中的口碑一落千丈,虽然事实上不少世家为了财权都做过搜刮民脂的事情,但却没有一个敢像容府那般大手笔,不但夺人财路,还毁人家庭,尽是发了些不义之财。 世家们从百姓那里获利,算是上层社会一种墨守成规的事情,但他们也会讲求力度,以防僭越那一条线,可容家却是已经明晃晃的踏了过去,这下便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救不了容家。 当然,同容家一起完蛋的还有那些个与他们有生意往来的商户,一时间人人自危,都在想着自己过去有没有同容家有过什么干系。 而这其中的空隙却是被宣平侯插了进去。 宣平侯曾经同容府也有过生意上的往来,可后来出现了身家更高的南阳王朱烈,宣平侯自然是舍了芝麻走向西瓜,而那时心性警惕的宣平侯在将自己的交易痕迹清除干净后,还留了一个后手——他留下了容家的一些生意记录,比起武帝手里那一份可能更加的详细。 不得不说,这一刻宣平侯在看到容家败落后,终于心里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获得一个新的、在武帝面前露脸的机会。 落井下石这种事情,宣平侯一点儿不手软。 于是当晚,容府家主容膺便赤身裸体出现了皇城中某一街道口,一身的酒气,嘴里胡言乱语着什么,有人凑上去听了听,便听到了容府中隐藏的腌臜。 这下又是一出大戏,毕竟还有什么秘密是比从当事人的嘴里听到更劲爆呢? 至于幕后黑手宣平侯,他只需要在适时的时候露脸给陛下,想必武帝一定很大大宽恕他从前的愚钝吧…… 作者闲话: 喜欢记得收藏推荐评论! 第136章 疯魔 于是,当天武帝的书房中又被呈上了一份卷宗。 “这宣平侯还真是个老狐狸。”武帝瞧着手中一条条记录详细的内容,脸上的笑意加深,“容家败落,已经是板上钉钉,至于这老匹夫掺和的一脚,也算是对在了朕的胃口上。” 宣平侯不仅仅呈上了他偷偷藏起来的交易明细,更是借着容膺酒后失言,套出了一些个容府的脏事儿,虽然这一举动对于武帝来说已经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了,但到底也不算是无用功。 “我总觉得宣平侯也不是什么好人。”白渺喃喃。 他依稀记得宣平侯是赵易安的爹,虽然现在白渺对赵易安的感观已经变得很淡了,不厌不恨、当做是陌生人,可对于宣平侯,白渺总觉得对方“心”不干净。 妖精的感觉是敏锐的,白渺没有错。 武帝点头,“他这一手可不是为了做好事,而是为了踩着容家重新在朕面前露脸,好叫朕忘记此前他同南阳王走私的事情。” “我想起来了!”白渺恍然大悟,“可是陛下,他都和南阳王走私了,为什么还不处置他?” “宣平侯看着似乎是狗尾巴草随风倒,但他知道的事情不少,朕还需要留他些时日。”武帝眸色幽幽,满是深沉的算计,“如今他能出卖容家,那么也能出卖旁的张家、李家……这样的人,才可怕。” 白渺一愣,立马反应过来,“算不算狗咬狗?” “或许?” 武帝含笑,顺了顺白渺的头发,“去罢,今日你该看的卷宗还没完成呢。” “啊!” 无极殿内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随即便是白渺“骂骂咧咧”去读卷宗的声响。 至于武帝那背景板般的笑声,则是回荡在殿内,点缀在了某朵小莲花的心上。 * 容家早晨出的事,下午便被武帝手下的人押送到了罪奴庭。 本来按着规矩,容家人是该被带到刑部的,不过在武帝的授命下、加之容家此次所犯的罪蔑视了皇威,这才被押到了罪奴庭,由武帝亲自旁观审讯。 此刻,罪奴庭。 依然是叫人熟悉的阴冷,石壁上不透一丝光芒,潮湿的水珠凝聚然后滴答落在地上,发出了闷闷的脆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