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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此刻的白渺还没有丝毫被“白莲花”的自觉呢。 * 二楼隔间内,从第三环节开始后,褚燃便紧盯着那一抹雪白,从墨汁的滴落到滑下,他看的清楚,即使现在一切已经结束了,可在他记忆中、脑海中还仍然回放着那一幕幕的画面,纯净与色气杂糅在了一起,共同构成这一副罕见的美景。 不,对于有的人来说,这样的景色大抵是天天能见的,就好比武帝涂修霆…… 褚燃心里忽然有些不忿。他不能否认武帝对他与胞弟褚煜有着知遇之恩,可是却更加不能否认的是现在他对武帝的嫉妒之情,而这样纠结、矛盾的情感全部来自于一个人——那就是白渺。 “为什么不能是我?”褚燃有些迷茫的喃喃。 对啊,为什么不能是他呢?为什么站在白渺身边的那个人是武帝而不是他自己呢? “当然不可能是你。” 褚煜的声音打断了褚燃的思绪。 “为什么?”褚燃问。 “因为有的事情是注定的!”说这话的时候,褚煜的神色极其严肃,那是很少能在他脸上看到的正经,“先遇见小殿下的人是陛下,教小殿下成长的是陛下,护佑小殿下如此的还是陛下……可是褚燃,你凭什么呢?最开始陛下对小殿下的情便是真的,可是你呢?” “你还不了解你自己吗?”褚煜锤了锤褚燃的肩膀。 “我……”被锤的男人神色恍惚,身子微微晃悠,“我当然了解。” 这话后,他明显变得颓然了。 是啊,褚燃他了解他自己,从一开始他对于白渺的存在,就是心里带着戏谑与玩弄的心情,毕竟那时的他可是一点儿也不相信武帝这般的人,会真正的将一人放在心里宠着;于是在过去褚燃的眼里,说得难听点,白渺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玩意儿,可谁能想到,褚燃他看不上的玩物最终确实成了武帝的掌心宝、后宫的小殿下、大胤的国师大人。 “所以,你在不忿什么?”褚煜问。 “我不知道……”这次褚燃沉默了。 赵易安将一切都收入了眼中,越是了解白渺这个人,他便越发觉得旁人喜欢白渺是一件很自然的事情,毕竟就是他自己现在对于白渺也有着一种感情,当然无关情爱。 这一刻的他隐约又回忆起了上辈子的事情,他跪在地上,而武帝则是拥着矜贵的白发少年,一切显得那么自然而温馨,那是他永远也无法涉足的地方。 赵易安捏了捏自己的指骨,忽然有些好奇——上辈子的褚燃也喜欢上了白渺吗? 不过这个问题大概无人能替他解答了。 * “赢了!” 一直关注着形势的容素在花娘宣布结果后的瞬间便蹦了起来,“太棒了!” 玉殊侧目,容素这才想起来自己身边还有旁人,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抱歉,失态了。” “无妨,”玉殊点头,“容小姐乃是真性情。” 他转头看向了一楼,轻声道:“白公子赢了。” 容素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但是她却忽略了玉殊眼里一闪而过的晦暗神情。 哐当! 忽然一声巨响,玉殊转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但还不及他看清什么,视线便瞬间黑暗一片——原来是整个醉芳庭的烛光都灭了,就连外边的灯笼也都陷入了沉寂,乌黑无边。 “怎么回事?” “怎么黑了!搞什么啊!” “发生了什么……” “谁踩我?” …… 一楼的看客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起了一片喧嚷,场面显得愈发混乱。 而白渺则是坐在屏风后,即使眼前是一片黑暗,但由于他有妖力作用,依然可以目视万物。 在深色的一片空间里,白渺能清晰的瞧见台下众人的慌乱。 “怎么回事……”他喃喃,起身走出了屏风。 恰好此时,那位花娘因为视线受了限制,不小心踩到了看台上的凸起,眼见身子就要倾斜的倒了下来,白渺见此准备上前扶人,却不想忽然一道黑影遮挡了他的举动。 “唔!” 白渺惊唿,在那黑影后一条坚硬的铁臂从他的腰前穿过,将他整个人往后一捞,至于那快要摔倒的花娘倒是被一黑衣暗卫推着站稳了身子。 “陛下?”感觉自己被人抱了起来,白渺开口询问。 “嗯。”低沉的男声中充满了不悦,白渺顿时变作了鹌鹑,小心翼翼不敢吱声。 此时黑暗中,武帝凭着良好的五感,将白渺提熘着扛在了自己的肩上,架起轻功就离开了醉芳庭。 月色下,皇城的房屋之上,隐约可见一个活动迅速的影子,而在那影子的上方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在星夜之下颠了又颠。 “陛下,硌……”倒挂着白渺哼哼唧唧,甩着还不曾穿上鞋的一只脚吹着冷风。 “娇气!”涂修霆冷笑,却还是将人重新甩到了自己的怀里,只是当他的大掌握住了那一抹冰凉的肌肤后,男人的脸瞬间更黑了,“白渺!” “诶诶!干、干嘛……”白渺颤颤巍巍,如同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头。 “你就是这般照顾自己?”武帝的话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蹦出来的。 “怎、怎么啦?”只可惜被男人抱在怀里、捂着脚丫的少年还不曾反应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