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暗箭难防
“我污蔑她?”沈氏吔斜着容潋羽,冷哼道,“我听人家说,你女儿在那小村子里也不安分,成日里勾搭东家招惹西家的,不信你问问她,这几月她可来过葵水?” 容潋羽垂眸暗忖,原身确实同村子里一些人关系不错,她们孤儿寡母住在那里,平日里担水劈柴都要人相帮,有几位仁厚的庄稼人常来相助;原身又是个气虚体寒的身子,这几个月营养跟不上,才不来葵水的……不过,这些沈氏是如何知道的? 她此时仍不换从容之色,上首的老夫人裴氏见了,心中暗暗点头,这个孙女在外边住了几年,养气功夫倒是长进了。 姚氏却是急了,眼睛气的通红,抽噎着说:“你做长辈的怎能说这种话?!你进容家这些年,我自问从无对不起你之处,你现在怎能这么污蔑我女儿?!我告诉你沈蓉贞!泥人尚有三分土性,你若是再这样相逼,便是拼个鱼死网破,我也要与我女儿讨个公道!” 姚氏进门这些年向来是温柔和顺的,如今为女发怒,倒叫沈氏一惊,可她跋扈惯了,此时也是嘴硬:“吼什么吼?你这样哪里有一点大家夫人的样子……我刚才说的是真是假,找个老道的嬷嬷过来一验便知。” 容潋羽见姚氏气得厉害,安抚地扶她坐下,淡声道:“如何验?” “守宫砂!” “好!”容潋羽不避不让地直视沈氏,话音铿锵,“我验可以,只一样,若是验完证明你错了,你便要在此向我母亲躬身三次道歉!” 沈氏早就得了消息,此时自然成竹在胸,便道:“这又何妨?若是验完你已非完璧之身,便要一杯鸠酒自行了断!” 容潋羽镇定颔首,随着老夫人身旁的常嬷嬷往内室走去。 不消片刻,常嬷嬷走出来,低声道:“回老夫人、大夫人、二夫人,大小姐身上守宫砂完好。” “这怎么可能?!” 沈氏一声怪叫,大步走向容潋羽,挽起她的袖子。只见臂弯处,一点守宫砂烙在雪肤之上,鲜红如血。 容潋羽轻巧抽回自己的手,讥诮道:“现在到您向我母亲道歉了,二,叔,母。” 沈氏面上惊怒交加,看着容潋羽那张清丽无匹的小脸,登时火冒三丈,扬手便要打。那边姚氏见了,一跃而起,抓住沈氏的腕,反手一个耳光甩在她脸上。 “愚昧妇人!你一而再再而三为难我儿,我今日便要叫你好看!” 待沈氏反应过来,两人顿时扭打成一团。容潋羽趁机偷着赏了沈氏几下,俱是内伤,外边根本看不出来。 老夫人见此脸都气白了,倚着扶手骂道:“都反了天了不成?!住手!都给我住手!” “老夫人!您没事吧?”常嬷嬷见老夫人捂着胸口皱眉,惊呼一声。 下头的丫鬟婆子好容易拉住了两位夫人,姚氏倒还好,只是沈氏的衣裳发髻都散了,见状还大叫:“我就说这死丫头是丧门星罢!这才刚一回来,老夫人便心口疼了!还是远远的打发走算了!” 常嬷嬷派人请了大夫,又亲自将老夫人搀回内室,服侍她躺下。一盏茶的功夫,大夫便来了,旁边还有容府的老太爷容瀚栋。 容潋羽规矩行礼,老太爷却恍若未见,将她晾在一旁。 “陈大夫,不知拙荆情况如何?” “这个,这个嘛……”陈大夫眼神闪烁着往沈氏方向看了一眼,沈氏微不可查地摇摇头,他便道,“贵府老夫人情况确实凶险,这心绞痛发得突然,大约是遇到了相克之物,若是不能即使处理了,恐怕……” 他摇摇头,意味深长地说:“介时老朽也就无能为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