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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前世王家对他真的太刻薄了,能让这样一个清风明月的男子甘愿放弃一切也要离开,就算忍受屈辱也要断绝关系。 燕秋不光为了政局要动王家这个墙头草,其实也存了为王璟书出气心思。 燕秋不自觉的欺身上前,软绵绵的身子几乎要趴在王璟书身/上,她弯了弯眼睛,凤眼里都是笑意,伸出手帮王璟书整理了有些凌乱的头发。 就这样看着他安静的睡颜,感受到他平稳的呼吸声,燕秋觉得浑身都放松起来,卸下了白天那样绷紧精神来面对一切的警惕。 她甚至想,如果就这样该多好。 可是她生来便是大魏朝的长公主,身上注定要承担沉重的责任,儿女私情从来不在她应该着重考虑的范围。 燕秋眼底浮起几分沉重,正要起身,却突然被那人伸出手臂搂进怀里,二人贴的更紧了,燕秋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暖意,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声。 男人禁闭着双眼,嘴里说着含糊不清的话,燕秋竖起耳朵,依稀之间好像听到 “秋秋...不要丢下我...” 王璟书的语气很委屈,落在燕秋的耳朵里还有一点点濡湿,一点点落在她的心上,好像要融化在她心上。 “王璟书,我不会走的。”燕秋在他柔声耳边道。 她摸着他的胸膛,感受到那颗心脏在跳动,再想到前世他被燕询陷害,在战场上一箭穿心,便忍不住为他心疼。 战报传回来时她刚被软禁起来,自身都难保,夜夜只能偷偷看着他送自己的耳环落泪。 她发誓,这辈子绝对不会让他落重蹈覆辙。 燕秋的眼神开始坚定起来,挪开王璟书搭在她身上的那只胳膊,从他身/上站了起来。 今夜的月光真好,皎皎白月,皓皓卿心。 燕秋沉吟一会儿,放下床帘,不再看王璟书一眼,从房间里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王璟书好像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一切,指节分明的手指稍稍动了几下,依旧是一副沉沉睡过去的样子。 王仁盛本来想今夜找个机会灌醉燕秋,再趁机让王璟书去服侍她。 燕秋既然纳了侍君,想来也不会拒绝自己这个肤白貌美的儿子,这样一来,自然水到渠成,到时候他再为王璟书争取个名分,少说都是个侍君。 但是王璟书一到宴席上便喝了好多酒,就在他全神贯注看舞姬跳舞的时候,忽然人就不见了。 再看到那高位上的座位也空空如也,连燕秋也退席了,王仁盛心里不禁有些着急,不禁猜想难道王璟书私自去见燕秋了? 王仁盛虽然对王璟书的相貌有信心,但是长公主燕秋是出了名的阴晴不定,杀人如麻。 王璟书自小又是出了名的冷性子,刚刚还在席间喝了不少酒,浑身酒气,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口出狂言就会惹怒长公主... 王仁盛有些心惊rou跳,恨不得马上找到王璟书。 眼看着时辰越来越晚,燕秋也派人传话说散席,不少人闻言都出了宫,诺大的琼华宴上只剩下年迈的王仁盛一个人,连舞姬都懒得表演,下场休息了。 燕秋见时间快到了,柳清臣在朱雀大街上怕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就又派宫奴去给王仁盛传话,说王七公子醉的不省人事,今夜暂且歇在江华殿。 王仁盛听了这话,心中大喜,顿时觉得王璟书是讨了长公主的欢心,所以将人留了下来,身心都舒畅起来,摸着胡子便要出宫。 燕秋退了席,裴玉卿倒是一直守在宴会上,期间有人上前问候他也摆出笑脸相待,不过有几家不死心的还是想将自己的公子送到燕秋身边,便打起了从裴玉卿这里的门路。 裴玉卿哪里肯容忍别人跟他分享燕秋,滴水不漏的回绝了。 一般人见到裴玉卿有如此容貌,再看长公主亲自将他带在身边参加宴会,对他也是十分的宠爱,自家的儿子也争不过这样的人,一时间也打消了心思,黯然离席。 裴玉卿一直到人都走了大半才回房休息。 他只要一想到王璟书和燕秋同时都不见了,再想到燕秋对王璟书的与众不同,就忍不住咬紧了牙关。 而且燕秋明明都答应他会回来,可最后却一去不回,答应了他的事情一点都不守信。 裴玉卿觉得心里难受至极,咬着唇瓣强忍着自己的情绪。 他心不在焉的回到房间里,将外衣随手脱下来就丢到了床上,趴在桌子上小声哭了起来,紫色的袖子一瞬间就被如雨般的泪水打湿了。 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抹掉眼泪,眼睛里多了一层冷意,脱衣沐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男人可以哭,但哭完之后还要有所行动,自从十五岁之后,他就清楚的知道,想要的东西必须要努力争取,靠别人施舍,最后只会落得一场空。 他在浴桶中看着水面倒映出自己精致的面容,低低的笑了起来,却带了几分癫狂。 第二日,日上三杆的时候,江华殿的主寝里一个男人缓缓睁开双眼,一片清明。 一醒来后脑袋里就钻进一股痛意,王璟书忍不住倒吸一口气。 真疼啊,原来这就是宿醉后的感觉吗?他暗想,以后再也不能沾酒了。 酸痛感源源不断从四肢百骸传来,其中腰间最甚,王璟书忍不住摸向自己的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