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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征兆的,他怎么就走了? 除了无法相信事实的金池,其余人心情也很复杂,从很多年前起,他们就盼着“他”消失,可真到了这一天,说高兴吧,又有点伤感。 可能是“他”变了太多。 自从池少爷来到这里,“他”脾气日渐好转,心情好时,逢人还能给个好脸色,尽管性情依旧阴晴不定,冷不丁干点让人血压上升的事。 但都是小打小闹,不知不觉,其实……好像也没那么让人畏惧讨厌了。 眼下池少爷受的打击太大了。 哎,就挺唏嘘的。 这时,躺椅上的人手指动了动,紧接着,虞临渊睁开了眼,视线第一时间落在金池身上。 金池也看着他。 其余人见状,识趣地退出了静室。 虞临渊刚从催眠中醒来,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湿漉漉、红通通的眼。 星星白着一张小脸,神色哀戚地问他:“他为什么要走?我不懂,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么?” “……” 他垂下了眼,“对不起。” 金池浑浑噩噩间,恍然想起,这是虞临渊事发后,说的第三个对不起了。 他好像突然就清醒过来了。 意识到,真正想走的,是面前的人。 一旦想象一下两个人格都离他而去的场景,他就感到毛骨悚然,比从未得到过还可怖的事情,是失而复得后,再一次失去。 他再也承受不住那种打击了…… 金池长得漂亮,所有人都知道,但他并不是女性化的美,亦不是雌雄莫辩的美,只因他气质具有少年感,笑容爽朗,英气十足。 如今那种没心没肺似的爽朗好像没了,凌乱的金发散落在脸颊,眼角带着红,反而有种脆弱诱人的美丽。他眷恋而痴缠地看着虞临渊,很轻地钻入他的怀里,身体紧贴着对方。 “你不能走,不能走。” 他纵了一下鼻子,灯光摇曳下,看向虞临渊的眼神似乎都是湿润的,很亮,带着rou眼可见的紧张:“你离开我,我就什么都没了。” 虞临渊看了他许久,眼底倒映的全是神色不安的青年,半晌,他伸出手臂,将金池圈进了怀里。 “嗯。” 他说:“永远不离开。” ** 这天过后,金池生了场大病。 烧得很厉害,体温最高的时候,嘴里念叨的都是虞临渊,好似副人格的离开,燃尽了他一半的神魂,一场来得突然的高烧发作,医生连下了几次病危通知书。 病情最凶猛的时候,若不是虞临渊死死攥着他的手臂,一字一句问他:“是不是他一走,你就无所求了,那我算什么?” 昏迷的金池似乎听了进去。 最后有惊无险挺了过来。 那些天,古堡人人如惊弓之鸟,惶惶不安,老管家无数次看着先生站在病床前,无声注视着金池,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金池病愈出院,大家日子才好过了些。 但所有人都发现了,金池变了。 不再是那个把任何事情看得很开,热爱赚钱,性格开朗的金发青年,反而变得对工作毫不关心,每天跟个警惕性极高的小尾巴似的,每分每秒跟着先生。 好像满世界都只看的见他一人。 吃饭必须挨着坐,批改文件,金池要么坐在先生腿上,要么盯着他批改每一份,就连洗澡,都得守在门口,视线始终落在门上。 谁来凶谁。 医生说,金池几年内,连续失去过两次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他大受打击,经不起再一次了。 他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这以后,所有人看向他的视线,变得紧张,小心翼翼,连说话都放轻了声音。 而虞临渊,再也没出过门。 二十四小时和金池在一起,从未分开过,他们如并蒂花、双生莲,紧紧缠绕着,谁都不肯松手。 …… 半个月后。 还是那间书房,临近书架的地方,置放着金丝楠木制成的长桌,桌前的椅子上,虞临渊身姿斐然,如苍竹劲树,目光落于文件上,笔尖发出刷刷的声响。 他的神色是如此的平静,以至于让人差点忽视了坐在他腿上,长腿勉强蜷在桌下,姿态如被驯服的小猫,脸埋在他肩侧静静睡觉的青年。 不知何时,抽屉里手机响了起来。 青年被吵醒,睁开睡意朦胧的眼,直起身来,眸光里像有星辰,纯粹透亮。 一只手挂断电话,另一只手揽着青年的腰,防止他掉下去,虞临渊轻声问道,“吵醒你了?” 金池反应很迟缓,很久才道:“醒了。” 虞临渊嗯了一声,“想不想喝水?” 金池说:“想。” 虞临渊抬手,理了理他头顶翘起的几缕发尖:“我腿有点麻了,你能不能自己去找管家要,最多几分钟。” 金池如同炸毛的猫,眼神一厉,警惕地看着他,好半天没动作。 虞临渊始终眉目温柔,将他的头发理到耳后,说道:“我在这,哪儿都不去。” 金池迟疑了很久,下去了。 离开书房前,磨磨蹭蹭回头看了虞临渊几次,确定他一直在那不动,才小跑离开了书房。 金池一走,虞临渊温柔的神色收敛,变得冷漠,从抽屉里拿出手机,回拨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