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澜灵素:“!!!” 为了保命,她当即大声叫道:“你傻啊!你把我丢铁水里,谁帮你铸剑?再说了,你能保证,我帮你铸剑,你就让我活着,不把我丢铁水里……唔……” 话还没说完,她就促然一哑,随即便没了声音,像是喉舌被制住,已发不出半点声音。 “嗬嗬嗬,天权派的人果然不一般,死到临头还有胆量跟我讨价还价。哼,也不想想自己的斤两,惹怒了我,现下便叫你瞧个样。” 那石像阴声说着,眸间幽光一沉,澜灵素登时便凌空坠下丈许,垂散的裙摆立时被铁水蒸腾的熏气燃着,燎去了一大块。 阴笑声中,石像目光横掠,澜灵素又被“嗖”的凌空卷回,扑身倒在地上。 她在炉口受热浪熏灼,方才又猛地被掼在地上,头脑正自昏沉,缓了缓才回过神来若想安然离去,还得想法子自救才行。 “如此上乘的铁质,当真难得……不过,好像还少了点什么。”阴戾的尖声如枭鸟夜啼,只听得人发骨生寒。 澜灵素:“!!!” 少什么,少祭炉的血rou之躯啊! 她努力想爬起来赶紧跑,可手脚间却只剩下游丝般的一点力气,几乎连睁眼都十分勉强。 夜风乍起,穿透炉火熏灼的重重热气打在头脸上,一股力道袭来,扼住她的脖颈。 澜灵素喉管陡然紧缩,渐渐连那狭窄的一线空隙也被挤压殆尽,只有出气没了进气,这时她已说不出话。 “嗬嗬嗬……” 那石像像忽然醒来似的开口大笑,双眼萤虫般的幽光也猛地亮如火把,在夜色中摇曳跳动。 扼住脖子的力道立时又大了几分,此时她已有些摒不住气,胸腹间像要炸裂似的,脑中也开始嗡嗡作响,当真是说不出的难受。 然而已经发麻的脖颈上却忽然一颤,脖颈处竟被勒破了,伤口处麻麻的痒起来,想有什么东西在抽吸。 她不由大惊,余光随即瞥见一缕鲜红从颈间冒出,“嗖”的飞向侧旁,分作两缕窜进那石像的双眼中。 那两团灯盏似的亮光忽明忽暗地闪了几下,竟真像在吸吮鲜血似的,石刻的唇角还泛起得意的笑。 片刻之间,石像眼中碧幽幽的亮光已变成了青中带紫,跟吸取了人的魂魄一样。 “嗬嗬嗬,好滋味。” 石像狂笑不止,极是兴奋,眼中的火光也陡然间增大了一倍,突然向旁一偏,两道精光射出,正打在矮崖下的炉身上。 那竖炉如同锤击般锵声巨响,沸腾的铁水四处飞溅,却已变成了与他双目相同的青紫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嗬嗬嗬,原来你这女娃娃才是玄天精铁中尚缺的辅料,这一炉定能炼出旷古神兵!” 难道要拿她祭炉子了? 灼热的熏气烘得脑中一晕,身子仍不听使唤,开始向下坠去,背后却突然有股轻柔的力气向上顶起,将她凌空托住。 澜灵素讶然一惊,心中已猜到了几分,跟着就见金光流转,从身遭涌起,把自己团团裹住,身子缓缓上升,炉口灼人的热浪也完全感觉不到了。 “师叔!!!” 她转向四处,除了周身这团金光外,也不见他的人影。 就在这时,左近突然传来一声低吼,硕大的冰蓝色影子掠到近前,将她驮在背上,果然是朱丽叶。 澜灵素见它也来了,劫后余生的狂喜让她忍不住热泪盈眶。 但心中因为挂念徐承祯,目光仍在到处寻找,却不料金光忽然离身升腾而起,半空里凝结在一起,又化作“卍”字法诀,径朝远处的石像拍去。 只见那石像果然就跟活了一般,在岩壁上手脚并用,双眼的青紫色光芒如熊熊烈火,映出身躯竟是半人半兽? 半空里,“卍”字忽然大至十余丈,如烈日当空,祥光漫洒而下,瞬间将山谷笼住,竟亮如白昼。 那石像身子痉挛瑟缩,不再做奔逃之状,发出几声闷哼。 澜灵素虽然知道谛空法师的佛印厉害,但仍是看得目瞪口呆。 此时,那石像已静止不动,眼中也没了火光,全身上下忽然变得模糊不清。 谷中蓦地里一声震天巨响,山岩轰然崩裂,石像也化作满地碎砾,消失得无影无踪,再也瞧不出半点模样。 但令人惊奇的是,岩壁上却破出一个巨大的空洞,内中暗流涌动,光影忽沉忽现,隐隐似还能听到怪异的声音,也不知通向哪里,里面又有什么。 澜灵素没心思去管那突然出现的空洞,眼见着还没看到徐承祯,只急得问朱丽叶道:“是师叔带你过来的吗?他人到底在哪……” 她话没说完,便已顿住了,只见那山岩洞口旁赫然站着一人,白色的道袍在猎猎风中却静如止水,不起半点波澜。 “师叔!!!” 澜灵素正想过去,只觉身子突然向前方一坠,朱丽叶像是知她心意似的,此刻都不用她吩咐已俯冲向下,掠过矮崖,扑扇着流光溢彩的羽翅落在徐承祯身旁。 “此间不宜久留,我送你离开。” 他垂眸望着她,眸光沉如深海,却是这暗夜幽谷中唯一的亮色。 一开口就这样,也不问一问自己有没有受伤,好不好的。 但澜灵素更介意他要丢下自己,自己一个人去“干大事”的态度,当即蹙眉问:“那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