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5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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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江寄月的脸上现出一抹奇怪的笑。 林良善伸手捏了下她圆鼓鼓的脸颊,疑惑道:“你笑什么呢?这么吓人。” 江寄月拿下她的手,想了想,还是有些语气不足道:“善善,你近来可有事?我想约你出去玩。” “我能有什么事?” 林良善这几日一直在府中养伤,身体弱症也好了些。无聊时,左不过画画,右不过看书,又能做些什么呢? “还有两日,便是重阳节,福源寺有一场点茱萸茶的茶会,可去病气,我们正好去那边游玩。”江寄月说道。 “福源寺?”林良善摇摇头,道:“那还得爬山,实在累人。我不去了,你约着兰芝去吧。” 兴许是这几日躺久,身子骨都睡懒了。想着那百级台阶,林良善再想出去玩,也歇了心思。 “这怎么行!” 江寄月见她一愣,温言劝道:“茱萸茶会是慧觉主持亲点,我们同去吧,一年也就这回。冬日临近,也顺带去讨个好寓意,替你抵着寒气,少生些病。再者,你一直在屋内,不闷得慌吗?” 在她的一再劝说下,林良善终于点头,道:“这事和兰芝说过了吗?” 江寄月点头,道:“我等会回去,顺便去李府一趟。” 虽这样说,单江寄月不打算去,到时候随便扯个缘由就好。若李兰芝同去,那堂哥的事就不好办了。 闵危身上的伤好全。当晚,他再次□□而出,前往槐水巷子。 一路上,他扫视这梁京城大大小小的街道,皆能叫得出名字。 前世,这座城是他的囊中之物,他熟悉它的每一寸土地。甚至这个残破的国,都是他带领众人打下,并修复完缮的。 闵危唇边携着冷笑,听着打更人愈来愈近的声音:“天干物燥,小心火烛!”脚步一转,进了幽暗狭窄的巷子。 常同承正坐在火堆边,想着复仇之事,却听闻门外有动静,沉重陌生的脚步声。快速弄熄火,拿剑藏匿起来。 闵危进门的瞬间,眼前闪过一道冷意的光,利剑已经朝他胸前刺来。 他不过抬手间,就用食指和中指捏住了锋利的薄刃,不让其再进一分。 “常同承。” 冷冽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让常同承握紧了手中的剑,脸上怒意和讶异混杂在一起。 门外的月光折散一些在对面之人的背上,衬得他的面部沉沉,无甚表情。 “你不是真宁,你究竟是谁?” 常同承自然认出了那张人.皮.面.具。 闵危哼笑一声,放开指间的剑,朝身后退了一步,道:“你倒是对他了解。” 常同承自恃武功不及他,剑尖依旧指向他,问道:“你究竟是谁?” “我的身份,你以后会知道。” 闵危看着他,扬唇道:“你本名常同承,是梁京富商常家的长子,在十七岁时逃离常家,一直在外流浪,成了浪客虹。三个月前,常家因不肯将商路命脉交给东宫,被太子派人灭门。你多次暗杀太子,却反被其暗卫所伤,始终不能报仇雪恨。” 常同承听得他再提这噩梦,满脸怒容,持剑正要杀过去。 “我可以帮你报仇。”闵危淡然地说出这话。 如同前世般,再次重演罢了。只是这回,他必将段昇扬灰挫骨,尸骨无存。 常同承手中的剑顿住,好半晌,他道:“你凭什么帮我?” 这许多次,他都没能伤段昇一根毫毛。段昇身边的暗卫各个武艺高深,若是两三个,他倒能抵挡,可那些暗卫似乎是无穷尽的。凭常同承有再大的本事,也杀不了那么多的暗卫。 若不是近来段昇欲与丞相府的大小姐相好,他暗杀的机会更少。 “我要你帮我做一事。” 常同承的身份不曾外露,也不可能有人知道。他思量许久,道:“这点,你倒是没变。” 闵危全当听不见这话。 “不过你要算得那么清,我可得将那林府的恩情账和你算个清楚。” 闵危道:“你对林府的恩情算我头上,但你还是得帮我这个忙。” 事实上,常同承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余地,他清楚这点。更何况常同承还担心一点,若他走出这里,眼前之人可能会向那刑部右侍郎说明他的踪迹。 “什么忙?” 常同承从怀里掏出火折子,再次点燃火堆。 “我要你帮我查徐幼娇。” “你也要寻仇?”常同承竟不由笑出声了,随意躺倒在一堆茅草中,双手枕着脑袋,看向他。 “她未曾回府时,丞相府阖府上下风寒蔓延,你需得帮我查明此事,到底是天灾还是人祸。” 闵危心下有些猜测,但需得证据。他轻笑一声,道:“这件事对你来说不也是顺带的吗?” 既然段昇有意徐幼娇,常同承当然也关注她。若不是此举,几日前,也不会发现徐幼娇派杀手要杀林良善一事。 “好,我答应你。” *** 不过一个日夜,常同承便将一张纸递给闵危,道:“啧,真是没看出徐小姐的心机这般深。那次丞相府半数多人感染风寒,确是她的手笔。丞相夫人为此事上福源寺祈福,正是碰到了一个老和尚说有千金遗落在外,这才将徐小姐寻回。” 万事凑巧,偏林良善第二日要前往福源寺,参与茱萸茶会。 闵危当然是要随行的。 林良善不愿意让他跟着,但也无法拒绝。毕竟林原已经规定,凡是以后她出门,都得带着崔折。 老马夫冯丛已被杀在林间小道上,闵危自然接过赶马的职责,戴着个斗笠,握住缰绳,驱使两匹马行得安稳。 待到了山脚下,林良善只见江寄月一人,问道:“兰芝还没到吗?” 因李府和江府都在梁京城的北面,道路背离,当初说的是三人在山脚下聚集,如此便利些。 江寄月心虚道:“我今早去李府找她,她说临时有事儿,不能来了。这回只有我们两人。” “是吗?她有什么事?”林良善道。 “她没说,我也不知道。” 江寄月见着她身后除了小丫鬟,还有一男子,虽面容平淡,却有一种巍然的风度,拉着林良善的手,问道:“这人是谁?” 林良善道:“这是哥哥给我找的护卫。”真实身份,她一字未说。 “那红萧呢?怎么不是她来?” “庄子上有事需要她忙,就没来了。”暗杀一事,林良善并不想说,更何况还有林原的叮嘱。 江寄月也不再说其他,道:“既然来了,我们定是要去茶会的。” “好。”林良善无奈。 茱萸茶,苦涩非常。但品茶的人有许多,挤得满满当当,两人也不过在其中待了片刻,便抽身离开。 江寄月道:“善善,我们去往后山看看秋景,如何?” 后山有一棵百年的银杏树,正值深秋,小扇般的树叶随风飘落在地,铺开一面厚重的金毯。 林良善看得出神,耳边传来异动,却是江寄月轻捂着肚子。 她附耳道:“善善,我恐怕要离开一会儿,你在这里等我。” 林良善道:“好,你快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刚说完,江寄月就带着自己的丫鬟翠儿溜了。 闵危靠在不远处的红木栏杆处,遥看林良善。她说不想自己跟在她身后,那这般也是可以的。总归在他的视线中就好。 她穿着绯红的衣裙,站在一片灿灿的金黄色中。秋风吹过,将裙摆吹得翻飞,与簌簌纷落的银杏叶相映。 也不知道丫鬟说了什么,她笑了下,是前世未曾见过的笑靥。 闵危安静地看着,忽然想起那只丑陋的麒麟香囊,里面装的便是银杏叶。 将宫中诸事定下后,他再次回到镇北王府。在下令封存积微居前,他进去过,绕着不大的屋子走了一遍,最后在墙角处看到了香囊。 那日,孟姨娘见着他手中拿着的香囊,说:“三年前,她曾想与你好好相处,还让我教她如何绣香囊。她学了很久,把手指都扎出许多眼子,终于绣好一只香囊,是麒麟的图案。我说让她随意绣什么简单图案就好,可她说你这人脾气不好,若是选的图案不够衬你的身份,说不准更厌烦她。” 银杏叶,早就枯黄,甚至因为潮湿而发黑。 此后每年,他都会将更换香囊里面的银杏叶。 闵危怔怔地看着那抹绯红,眼中再无其他。 直到一抹白闯进来,她先是惊喜地抱起那只长毛白猫。秋风将她的声音传来:“白白,怎么是你?” 然后他见她变了脸色,盯着正走向她的江咏思。 那刻,闵危甚至看不懂她的神情,究竟是愕然,还是痛苦,亦还是悔恨…… 前世,江咏思早期为他之政敌,后期为他之臣子。若不是他的才能及江氏在前朝的根基,单凭林良善一封遗信,闵危又怎会放过这样的人? 即便他的心胸再开阔,也还没有大方到重来一世,重蹈前世覆辙,让林良善和江咏思的事情重演。况且是江咏思把他送入了刑部大牢,致使后面发生了这样多的事。 闵危眸中毫无温度,笑着看远处场景。 更为重要的是,前世,江咏思最后娶了莫岑的孙女。这世,他怎好让林良善拆散这对恩爱夫妻呢? 第五十一章 林良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江咏思。 他看起来清减了不少,本该是风华正茂的少年,却有一种颓靡感。荼白绫缎袍子被秋风吹得翻动,显得他身形有些空荡。 林良善压下心中莫名的心疼,敛眉,将猫放在地上,转身就走。脚步凌乱,颇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白猫追在身后,伸着两只爪子,扒着她的裙裾。 “善善。”江咏思看着她绯红的背影,唤她。 林良善停步,垂着杏眸看下方铺成片的金黄银杏叶,轻声道:“春儿,你先过去些等我。” 小丫鬟也被这突发情况弄懵,这江大公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道:“是。”就去了远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