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了路边的反派男二(重生) 第12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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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何况他愈加的忙,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也不会告诉我,但至少不会让我去应对那些后宅杂事,随我高兴做什么,只要不惹出麻烦就好。 因而孟蕙之言,我是听进去了些的。 我察觉自己变了,开始思及将来,也渐渐明白了世事易变的涵义。依着那时的状况,我唯一能依靠的便是闵危,以后怕也只能是他。 但又不甘心曾经所为皆是胡闹。 我努力地找寻着他身上值得喜欢的地方,至少让我有那么点心甘情愿。 却是再寻,也找不出。 他看起来老成,年岁却比自己小两岁;他的长相虽好极,却不是自己喜欢的那类;他的脾气不好,若是一个不顺,能吓死人…… 即便如此,我还是鼓着勇气,拿着那只香囊去寻他,却听到那番话。 在镇北王府的四年,发生了许多事。微末小事差不多都忘记了,能记住的很少,很清楚地就以上这些。 影梅庵的三年,我的身体愈差,每日喝着苦涩的药汤,时不时会回顾我这一生。 兴许是阿爹给我取的这个名,让我这辈子都无法真正地怨恨一个人。 我不恨江咏思,也不恨闵危。 走到这一步,都是我做错了事,也该承担后果。 只是我又想,若是那晚真地是江咏思,那我这一生又该如何?是否真地如我所愿,美满幸福? 不过是想想,谁又知道呢? 风缓吹,窗外的梨花纷落,初春将至。 闵危谋逆是否真的能成?我放下捂唇的帕,看了眼上面的血,便收拢起来。 想了想,终究拿起桌案上的毛笔,开始写遗信,给他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有部分内容是整合了前面的一些剧情,也省略了些,将时间线理下,揭了些隐藏剧情。 明天男主视角哈。 第101章 前世番外2 庆历二十二年的开春二月,仍旧有些寒冷。 彼时的她身着一袭绯红的冬裙,整个人缩在毛茸茸的领子中,发髻上的飘带随风晃动,正捏着一根糖葫芦朝前去。 于肮脏的泥泞中,他伸出弯曲僵硬的手指,攥住了那尾干净的裙裾。 “小姐,求你施舍点吃的。”卑微低声。 她显然被吓到,低头对上他好看又透着可怜的眸,蹙着眉。 终于她眨巴了下眼,鼓着腮帮子软声道:“你等等。” 她将系在腰间的胭脂红袋子翻了个底朝天,里面却再无银两。 “嗯?没有了吗?”她自语自语。 抬头间,远处的街道上闪过一个白衣锦袍的少年。她心下一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俯身将手中的糖葫芦递予他。 “喏,我没银子了,只能给你这个,快些接着。” 她急声催促着,饥肠辘辘的他愣了瞬,赶忙接过。 “多谢小姐,多谢小姐。” 他连声感激,污浊的手擦过她些许苍白纤弱的指,紧紧捏住那根糖葫芦。 这是闵危第一次遇见林良善。 他以为这不过是再平常的一次施舍,毕竟从前他也曾遇见这样的“好心人”。那时的他,根本毫无尊严,甚至做好了被面前这穿着绮罗锦衫的小姐奚落辱骂的准备。 即便是得了她施舍的糖葫芦,他也毫无任何感激,心口不一。 与她一般的人,更多的是践踏他。 为何这世上有人生来就是高高在上,而有些人就卑微如泥,受着那些有权有势之人的鄙视嘲讽、鞭笞驱行? 待得后来他真地寻到生父,入了镇北王府,受用着权势带来的好处,他才明白其中道理。 那些腐败而靡丽的事物,如绫罗绸缎、金器玉章、清池阁楼实在吸引人。最为让他喜欢的是,他可以有权处置那些敢议论他的人。 但权是有限的,唯有那至高无上的位置,才是真地能做到生杀予夺。 野心一日日地膨胀,尤其是在大雍国境不稳,民愤激起,起义不断时。 自然地,闵戈也要杀。 第二次再见到林良善,仍是在集市上。 那时闵危坐在茶舍的二楼,望着下面渐渐聚集的一堆人。着绯裙的女子挥拳砸向了那个大肆言说的男人。 他记忆委实好,认出她。不禁挑了下眉,啜饮着小厮端上的热茶,继续观摩下方。 秦易有些震惊道:“那不是林小姐吗?” 他问道:“哪家的?” “回世子的话,林小姐是刑部右侍郎林原的meimei。” “林原吗?”他微微思索了下,笑道:“岂不是京城中传的沸沸扬扬,追了那江家大公子许多年的林小姐?” “正是。”秦易疑惑:“怎这林小姐揍人呢?” 闵危并无闲心去知晓这个中缘由,只后来听到是那男人因辱骂死去多年的威远将军林安,而被那林小姐怒揍身亡。林原差些因此事被皇帝革职,他也只一笑而过。 第三回 再见林良善,便是中秋宫宴上了。 她的劣计反被他人利用,而那时他恰缺一个世子妃。与其要娶他人,倒不如娶了这个曾施恩他的林小姐。 她的哭闹,在他眼里,有几分可笑。 至于她与江咏思的事,他并未放在心上,只要别惹出麻烦来。 可在她嫁给他的第二年春末,方回府的他随意问道:“世子妃呢?” 婢女道:“不知。” 那天也是无事,他便派人去找她,最后是在青岩坡看到的人。 隔着人群,她怔怔地看着远处正教一个孩子放风筝的江咏思。而他,也隔着人群,静静地看她。 “你今日去哪里了?”那晚,早早回来的他勾唇问道。 “关你何事!”她怒斥道,就要把他赶出房。 他将手中的茶杯置在桌上,斯条慢理地笑:“别忘了我同你说过的话,若让我再发现你与江咏思有来往,绝不会这样轻易地放过。” “明白了吗?”他起身,拍了拍那张呆愣的脸。 后来也没再给她去见江咏思的机会,因林原出事。 林府凋敝,她还能求谁? 闵危彻夜不回府,在花楼中喝酒。她找寻过来,下跪磕头时,额角的血顺着眼脸流下,衬得那张小脸更加苍白。 他心下有轻微波澜,却只懒散笑说:“抱歉,我无能为力。” 是真的无能无力吗?那时他的处境并不轻松,要想插手那桩案子实在太费心力,甚至可能暴露自己。 林良善还未重要到让他去犯这个风险,更何况还是与她毫无亲缘的哥哥林原。 在她离开后,闵危屏退那两个花娘,看着地上一处模糊的血,皱着眉,一口将壶中的酒饮尽。 好半晌,他叹息一声,整理微皱的衣襟,起身出门去。 秦易赶忙跟上:“世子是要去何处?” “去刑部看看。” 林原最终被流放宿州。 意外地是两个月蛊毒发作被林良善遇上,她踹了两脚后,好心地去叫人。 到底是与那时一般心软。 闵危醒来后,竟会想若他是林良善,该趁着那个机会,往这人的心上扎两刀子,看他痛苦不堪、血流而亡。 想着想着,大笑起来。 “秦易,叫人去宿州看看我那位内兄,顺道让他捎信回来,说是给世子妃的,她如今担忧得很呢。” 自此,在他面前,她所有的脾气都收敛起来。无论他说什么,她都乖巧地应下,倒是有几分讨人喜欢了。 第三年的上元佳节,在校场待了一整日,闵危欲直接回府。 却在经过那人声嚷嚷的灯会时,不知抽了什么疯,勒住缰绳,翻身下马。 他正买糖葫芦时,看见了流光溢彩下的她。人群是那样慢,她却走地飞快,撞到好几个人。 是看见他了? 嗤笑一声,他不紧不慢地跟着,并未让她发现,直到她撞进昭武校尉蒋畅的怀中。 他看着卿卿我我的两人,自背后出声:“夫人,你怎么不等等我?” 她回神,面露惊慌恐惧,却只能跟着他远离热闹。 寂静的马车上,他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那非妇人的发髻,再三说:“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她捏紧了手里的兔子面具,低声道:“好。” 他将糖葫芦递给她:“这个给你。” 她听话地接过。果真和兔子一样。 闵危最厌软弱之物,林良善也是这般,甚至更甚。 她喜好绯裙,而他厌红;她常年需喝药汤,而他厌药。于她身上,简直找寻不到半点值得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