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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止只笑,笑意不达眼底,但也顺着她的力气放松了自己,在她肩膀闭上眼睛。 不管真假,只要她说,他就信。 “我是觉得你好苦。” 安止一怔,嘴角的笑凝住,眼睛骤然睁开,眸光阴鸷而冰冷。 乐则柔毫无所察,在他耳畔低低地说:“那么小的年纪,就要生死边沿挣扎,是不是很难熬?夜里哭没哭过?” 杀人不是什么好事,她第一次见血被吓得连做两天噩梦,那还不是她亲自动手。而安止那么小的时候,一个人,深宫高墙分不清鬼影人心,再害怕也只能躲在被子里发抖,第二日还要谨慎小心当差。 “我那时候怎么就没多留心呢,哪怕早几年找到你也好啊,怎么就……”她吸了吸鼻子,仰头拼命压抑泪水。 却听见安止在耳边笑道:“我害死那么多人,你就不怕?嗯?”拖长了调子。 “你给我好好说话。”乐则柔顿时哭笑不得,狠狠打了他后背一下,‘啪’地一声听着都疼,于是又在打到的地方揉揉,“如果有办法好好活着,谁愿意去害人,你又不是天生疯病。” 他说自己害人,说自己心狠手辣,但乐则柔不仅不怕,反而暗暗的庆幸。弱rou强食,如果安止不这样做,恐怕也早就成了哪口枯井中的无名尸骸。 她不是圣人,她只在乎安止。 “以前怎么样我管不了,也没本事管,但以后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了。你和我回湖州吧。” 安止没应声。 “嗯?”乐则柔想看他的脸,却被他按住后颈不得动弹。 肩膀忽然潮湿,像是错觉。 乐则柔定住了一瞬,又很快温顺伏在他肩膀,双手环抱,轻轻拍抚他后背。 半晌,安止轻笑一声,懒洋洋道:“您老人家能不能换个地方拍?我肋骨都要拍断了。” 乐则柔知道这人又好了,心里松了口气,说回正事,“跟我回湖州吧,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总觉得逸王不会轻易放过你。他心思太深了,刚二十岁的时候就能将手伸进内闱,现在手腕只能更老辣。” 对他们来说,明刀暗箭都是家常便饭,乐则柔自己的命在江湖上一直悬赏不菲,她习惯了这些,却不愿让安止再有风险。他以前太苦了,往后便不该提心吊胆。 “好。” 出乎乐则柔意料,他答应的十分痛快。 她嘴角尚未提起,又听他笑嘻嘻说:“杀了正康帝我就和你走。只要你同意我杀了他,我明天就和你回湖州。” 乐则柔拍他手臂一下,嗔他,“瞎闹。” “他死了,我要做的事情怎么办,他可得好好活着。” 她只能听见安止的笑,不知道安止盯着帷幔上仙鹤图样的目光格外狠戾,他是真的想结果了正康帝。 但此时乐则柔只当是他开玩笑,将人从自己身上撕下来,面对面坐好,“我跟你说正经的呢,你与我回湖州,省的当逸王的活靶子。就当我小人之心好了,他那样的人,我才不信会是什么心地磊落坦荡的主儿。 你也说了,你毁了他在宫里的眼线,皇宫只有你这样一个消息来源。 之前你们合作时候还好,现在你跑了,他消息断掉,心里指不定怎么恨你呢。” 安止既不反对也不肯定,挑起她颈后一缕发丝勾缠拈弄,含笑看她小嘴嘟嘟嘟。 乐则柔恼了,“你听见没!” “听见了。” “我说的对不对?” “对。” 逸王爱惜羽毛是真,但手段狠辣也不假,单纯君子走不到现在的位置,远了不说,他故意将安止暴露在陈拙眼前就是一步狠棋。安止与逸王打交道多年,比乐则柔更加了解这一点。 “那你听不听我的?” “不听。” “你!”乐则柔气急,握住安止一条手臂摇晃,“你就听我的好不好嘛,听我的听我的……” “乐则柔。”安止盘腿坐着,笑着看她闹了一会儿,忽然严肃了神色。 乐则柔张牙舞爪的气势顿时矮了,讪讪地放下手,挠挠头,“啊?” “你想我和你回湖州,之后呢?” “之后咱们就快快活活过日子啊,你天天写诗作画,等我回来……” 话音戛然而止,乐则柔嘴定格在一个可笑的圆形。 她倏忽间意识到,自己忘记了一个严重问题。 江宁湖州相隔不远,有许多人见过安止,回湖州之后他根本不可能出现于人前。 没有身份,只能躲躲藏藏。 他要等在后院,没有自己的事业,没有交际,除了她什么都没有。而她终日繁忙,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他一面。 乐则柔自己不愿留在后院,但却要安止为她隐没在长青居的小院子里。 “你等等我。” 想到这一点,她像个被戳破的泡泡,声音弱了许多,心虚地说:“你等我想办法,我一定能让你光明正大出现在人前。” 安止不料她小脑袋瓜里转的是这些,不由失笑,“这算什么事,也值当你挂心?这些我自然有办法应付。” 死生之外无大事。何况经历过家族覆灭,弑君篡位,身份虚名不过浮云,他并不放在眼里。 “我想问的是,我离开皇宫之后,你要做的事怎么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