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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室内,宗继抖落身上的凉意,先摘掉口罩,然后是手套、围巾、帽子,脱掉羽绒服之后,里面是一件轻薄的羽绒背心,再往内则是毛衣。 不过脱掉羽绒服后宗继就没再脱了,大化妆间内人员不停进进出出,寒气不断往里灌,冲散暖气带来的热意。 时间还早,互相打招呼的声音都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困意,宗继被此起彼伏的哈欠声感染,也悄悄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化完妆宗继才去换衣间穿好高升的西装,他脱掉羽绒背心和毛衣,露出被两层保暖内衣包裹住的瘦弱身躯。 从湘市到冀北的宗继,宛如飞反了方向过冬的候鸟,在凛冬之中苦苦挣扎。 走出化妆间,扑面而来的寒风让宗继不由打了个寒颤。抱着灌满开水的保温杯,宗继找了个背风但不挡视线的位置坐下温习今日的戏份。 他脊背挺直,仿佛身下坐的不是批发市场五块钱一个的小板凳,而是高宅正厅中的太师椅。 宗继不是高升,他的一言一行不过都是在模仿,模仿他从剧本和各种民国剧中构造出来的这个角色。 所以他从未入戏,每次脱下身上的戏服,他的步伐都会从高升的稳重变回少年人的轻快。 他的这种状态让方导略有些遗憾,如果宗继能彻底入戏,那高升必然会被赋予更深一层的灵魂。但方导同样也明白,现在的宗继还不能达到这一步。 不知道他会在哪位导演的手下完成真正的蜕变,方导很是期待那一天。 重新裹回小企鹅的模样,宗继蹦跶着出了剧组。 剧组中无人知晓今天是他的生日,宗继并不失落,看着等在门口的刘旺,他露在口罩外的双眼瞬间变成了两轮弯月。 “生日快乐!”刘旺隔着帽子摸了一下他的头发,冬天昼短夜长,此刻的天光不甚明亮,他仍将宗继变化的表情尽收眼底。 宗继具体的出生日期谁都不清楚,身份证上的日期是宗奶奶给宗继上户口的时候随便说的,没有什么特殊意义,所以宗奶奶便把她捡到宗继的那天定为了小孩的生日,腊月二十二,恰巧还是立春。 刘旺的十八岁生日是在家里过的,孙大娘做了一大桌好菜,叫上亲朋好友热热闹闹吃了一顿。 宗继的十八岁生日同样也要热热闹闹的。 刘旺提前半个月开始准备,双层的蛋糕订做好直接送到火锅店。宗继走进包厢,黑暗中十八支蜡烛散发着暖盈盈的光,映着一张张笑脸。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他们用手打着节拍唱起生日歌,宗继又把早上的愿望许了一遍,然后一口气吹灭所有的蜡烛。 “大娘你怎么来了!”吹灭蜡烛后他猛地抱住了身边人的胳膊,孙大娘竟然也来了! 刘旺中午去车站接的人,为了给宗继惊喜,所以母子俩都把他瞒着。 从宗继的笑容可以看出,他是真的真的非常开心。 这是宗奶奶走了以后宗继过的第一个生日,孙大娘也一直惦记着,干脆把年猪提前杀了来冀北给宗继过生日。 然后再玩几天,等两个孩子放假了一块回去。 宗继主刀把生日蛋糕切块分了,松软甜蜜的奶油在舌尖融化,脑内的多巴胺不停分泌,满是幸福的滋味。 得知今天有人过生日,饭吃到一半的时候火锅店也放起了生日快乐歌,服务员端着插了小烟花棒的果盘进来。 宗继半是开心半是害羞,脸红得如同水汪汪的蜜桃。 “大娘回去睡我的房间吧。”宗继拦下出租车让孙大娘和刘旺坐上去,“我住酒店,早上可以坐剧组的车到片场,比较方便。” 宗继说了许多住酒店的好处,让孙大娘放宽心睡他的房间。若是住家里,下了公交车得走大半个小时,寒冬腊月的太磨人。 孙大娘这才松了手放开宗继:“那你路上小心点。” 宗继朝孙大娘和刘旺摆摆手,捂了捂发烫的脸,露出一个略显傻乎乎的笑容。 他晚上喝了点酒,意识有三分不清醒,行道树上挂的彩灯在他眼里闪烁着放大,犹如刚才果盘上点燃的烟花。 灿烂,明亮。 酒精逐渐麻醉了神经,宗继的步子越走越慢,最后在靠近酒店门口的花坛边上蹲下来。 去年的今天,他还和奶奶约好要一起给他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宗继从包里拿出抽绳钱包,取出里面的纸币后,从底部倒出两枚一毛硬币。硬币被体温浸暖,散发着金属的光泽。 这两枚硬币是孙大娘在给宗奶奶换寿衣的时候从她身上找到的。 村里有个习俗,老人走的时候身上带的钱是留给后人的财,此刻却成了宗继思念的寄托。 接触到空气的硬币慢慢变凉,宗继重新用手心焐热:“奶奶,我好想你啊。” 齐重焰远远地就看见花坛边蹲着一个人,看不清脸,只露出一头细软的黑发,让他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他放慢了脚步让小赵先上去,然后拐向花坛。 浅浅的酒香混着奶香嗅进他的鼻尖,齐重焰跟着蹲了下来。 黑黢黢的两团,一大一小,像变异了的巨型蘑菇。 听到衣物摩擦的声音,宗继抬起头来,他身体因为惊讶而晃动,齐重焰伸手扶住他的后背,以免他后脑勺与花坛来个亲密接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