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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和年丰自从报告出来那天他们在外面照过一次面后,这么久他两没碰见过一次。工作通过邮件交流,需要传递文件不是林钊过来就是温彬上去,偶尔去隔壁派出所找柯呷似乎很有默契总能很巧合错开。 祈雨偶尔通过二楼不透明玻璃透出的人影,在宿舍里听到深夜消失在隔壁的皮鞋声判断年丰在加班还是在休息,没有案子他不知道年丰加班在忙什么,有一点点好奇但是他不好意思去问且问了也不会得到答案。久而久之他出门的时候也会刻意踩重步子发出声音,这样避免了年丰突然开门出来碰面的尴尬,他们渐渐成了住在一墙之隔距离最近关系却最疏离的同事。 在全年只有两季的鲁姆那最近几日的气温一日高似一日,寓意着天气将由热缓步进入更加潮热的盛夏。下了班祈雨没着急和温彬去食堂,而是摸出手机给他暴躁老爹主动拨通了电话。 “爸,新手机还好用吧?” “没事,没几个钱,您高兴身体好就行。” “是是是,哎呀我这有案子了,我先挂了,您注意身体啊!” 祈雨挂掉电话看见温彬站旁边捧着饭盒笑嘻嘻的看着他,“还没攻下来呢?” 祈雨甩甩头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出去转转,你别管我了。” 祈雨匆匆离去,温彬毫无挽留,转头摸出手机发了条消息出去:“忙完了吗?晚上一起吃饭吗?” 祈雨独自步行去了鲁姆那镇中心,他来了这么久第一次出来逛街,之前没有案子每天都是窝在办公室活动范围最远就到派出所。靠近边境的镇中心繁华程度超出了祈雨记忆里任何一个见过的城镇,甚至有些颠覆他心中对城镇的概念。 鲁姆那镇显著不同就是:人多,车多,店铺多。 路上人群熙来攘往通过五官特征判断,其中有一部分人是拿着边境许可证往来的邻国居民,另一部分也并非完全本地居民,似乎全国各地的人口都有。一间紧挨着一间风味迥异菜系五花八门的餐饮店佐证了祈雨的推测,除了餐饮店外最多的就是配色款式一言难尽的服装店,夹在在其中的是很多旅行社,祈雨奇怪这里能有什么旅游资源? 祈雨本打算在街上溜达着先解决晚饭,走了好几家餐饮店内里宾客满座,他不知不觉在镇中心几条主要街道走了个遍,走到了镇里最大的一家超市,看外观占地面积颇大他惦记着要做的事情干脆走了进去,一排排整齐的货架上各色产品琳琅满目,除了价格不甚满意其他都挺好。祈雨精打细算挑了一些必需品,到收银台付费时候暗暗下决心回去就上网买买买。 祈雨从超市出来走进了旁边一间规模颇大的药店,他走到中药柜前掏出手机摆在药剂师面前:“按上面的剂量帮我抓好配好打成粉末。粉末不要太细稍微粗一点点的。” 药剂师磨粉的功夫祈雨拆出了刚才在超市买的价值不菲的束口纱袋,三四个套在一起做成了一个既透气又最大程度防漏的改良纱袋。祈雨就着药店的工具把药粉装满了四个改良纱袋抽紧抽绳打了个结,多出来的粉末用塑料袋装好一起扔进了手提袋里。 祈雨拎着一大包东西走回院里,一楼门全部锁了,二楼透着微光,他刚走到二楼门口不巧碰到了拉开门正要走出来的年丰,年丰穿着白衬衣黑西裤,系着细斜纹的宝蓝色领带没有带口罩穿白大褂,两个久未逢面的人看见对面俱是一愣。 “我弄了点驱虫药,你要吗?”祈雨主动开口打破沉默,把手伸进袋子准备掏一个送给年丰。 “不用,我有准备,谢谢。”年丰扶在门把上的手紧了紧人站在原地没有动。 “行,那我先上去了。”祈雨提着东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了三楼。 祈雨走过温彬门口听到里面有交谈的声音,他疑惑地敲了敲房门。温彬打开门,祈雨看见林钊居然坐在里面,温彬招呼他进去坐,他伸手从袋子里掏出一个纱袋:“我刚才去药店配的驱虫的,你挂窗户边上,可以弄点出来兑水喷在窗边门缝,喷一次管个把星期。” “谢谢哥,还有多的么?”温彬指了指后面。 祈雨又掏出一包塞在了温彬手上,“我回去了。” 祈雨往楼梯口看了一眼匆匆走回了自己房间,他轻轻关上门拿出袋子里的药粉把系好的一袋放进了抽屉,从塑料袋里舀了些出来装进喷壶兑上水沿着门边,窗户边里里外外喷了一次,最后把装好药粉的纱袋挂在了窗边。 祈雨站在水池边涮着喷壶听到了走廊上由远及近的皮鞋声毫无意外的停在了隔壁,然后开门关门之后恢复了一片寂静。这段日子从来没有过界过的皮鞋声让祈雨不小心发现了一个秘密,一个了不得的大秘密。 祈雨一上班接到了陈乔生的电话,陈乔生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今天有两个人过来报道叫他安排好一切,顺道把两个人的电子档案先发了过来。祈雨一看档案高兴了,年纪不大模样舒服,以他有限的看人面相识品性的经验来说,这两个人都是踏实肯干的人。 祈雨如同一个等着儿子归家的老父亲,坐在办公室抻长脖子望着门口的方向,连中午吃饭都没去食堂而是让温彬带回来。下午两点过院门外的小路上两个高大的身影从模糊到清晰逐渐进入了祈雨的视野。 “来了来了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