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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瑞川和温彬不止一次怀疑,手上的疤痕是不是他喝多了被酒瓶扎的只是巧合。 曲瑞川和温彬跟了几天把周文峰的送快递路径摸了个透彻发回来后,包思齐结合水库,砖厂的地理位置划出了两条可能转移尸体的路径,这两条路径分属于两条不同的支流,最终汇聚到他们发现河的主流,而且汇聚处落差大水流足,沉在水中的尸体被冲到河中间理论上没问题。 两条河上五座桥,在车架上的血迹没能得出结果的第三天一早,坐在床上抽了一整宿烟的祈雨早上起来洗了个战斗澡换了衣服敲响了年丰的房门。 年丰穿着宝蓝色的丝质睡衣拉开门斜靠在门框上:“祈警官,现在才六点!!!” “我睡不着,陪我出去找证据去。” 祈雨一张嘴,年丰剧烈的咳嗽,眼泪从眼角挤了出来,他咳了好一会用手捂住口鼻:“你是刚从烟草厂仓库里爬出来吗?” “抱歉,抽了一晚上烟,我已经刷了三次牙了。” “行了行了,你下楼等我吧,我马上好。”年丰把手放在脸前挥了挥驱开了浓烈的烟味,本来困意十足这一熏清醒得很了。 年丰迅速洗了脸,提着勘察箱拿起两盒草莓奶走下楼,上车丢给祈雨一盒,自己插上管一口气不带换的把一小盒奶吸干了。转脸看见祈雨带着口罩望着他:“你做什么?” “你吸功不错啊,不带换气喝完了。戴口罩免得熏到你。” “怕熏到我就麻烦以后不要抽烟,我对烟味很敏感,我爸都不会在家抽烟的。说吧去哪?”年丰发动了汽车。 “今天的任务可能有点艰难,可能会是无用功白跑一趟。” “行了,我都出来了就别说这些了,先找了再说。” 祈雨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当省检那边明确的表达出了化验难度很高后,他就视作化验不出来结果了,他昨晚没睡觉坐床上想了一晚还有什么突破口,没有摄像头,没有影像记录,能钉死罪犯的只有和凶手本身紧密相关的证据,DNA还有什么办法可以找到呢?他不得不重新拾起之前那条找抛尸现场的思路来。 既然凶手在绑缚阿福的时候弄伤了手,抛尸的地方应该也有留下血迹吧? “为什么你认为是从桥上扔的,而不是从河边扔下去的?”年丰问。 “绑的跟个螃蟹一样,从河边扔的话,很大可能会被河岸边的东西绊住,影响沉底,他既然在水库杀了人不直接丢进水库,说明他怕只是沉底不安全,万一哪天水库水干了呢?那么想办法冲走是最好的,只要能顺利冲到我们发现那条大河,那么冲出国都可能,只是实在没想到,绑缚物会被卡在河底的乱石里面。那么从桥的中间扔到河中间是最好的,但是不能是大桥,大桥有汽车经过容易被发现,小桥到了晚上基本就没人走了,如果周文峰是凶手,天天骑着三轮车到处送快递,哪些桥哪些路晚上没人他非常清楚。如果不是周文峰……” 如果不是周文峰,他们的方向就全错了…… 幸好祈雨的思路是桥梁中段,否则年丰真的担心自己车后备箱的潜血蓝光试剂会不会不够用,常规都用鲁米诺他们鲁米诺准备得多,但是面对这种陈旧性曝光在室外环境的血迹,潜血蓝光试剂效果优于鲁米诺,而且在白天也能很明显的提示。 每到一座桥,祈雨拿着药瓶和年丰一人喷一遍桥梁中段的地面和围栏,等一会没反应再喷一遍,依然没反应走人。喷到第四座桥试剂只剩了薄薄一个底,挤了几次还没喷全药水没了。 祈雨举着空瓶对着年丰晃荡:“年法医,你不行啊,这水这么快就没了?” “你才不行!有水像你这么弄的!跟特么洒水车一样,我要不要给你开个洒水车装一车来给你洒啊?”年丰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祈雨嘿嘿一笑:“那怎么办,我这好像有一点反应了。” 祈雨敲了敲地面,年丰走过来看到一点点的反应确实像潜在血迹,但是这点量没办法提取。 “你车上还有什么?”祈雨知道年丰后备箱里全装着工作相关的东西就是不知道有没有他们用的上的。 “还有鲁米诺,不过这天。”年丰抬头望了下每天都阳光灿烂的天空叹了口气。 “你车上是不是有超大号的那个袋子?”祈雨问。 “哪个袋子?”年丰没明白。 “黑色的,有拉链的……”祈雨比划了一下,年丰明白过来:“有,你要做什么?” “遮光吧?如果遮光不错,把它拆了,拆几个,几个连成一大张遮光布,然后我和你围在里面不久行了?”祈雨一边说一边比划。 年丰捏了捏鼻梁,怎么听起来都像是要干什么不正经的事情,而且祈雨不是很忌讳这些东西吗?全新的都不要用吗?不过祈雨提的这个法子到确实可以一试。 “我先拿一个来试试,行的话,再拆,要不然别浪费了。” 十分钟后,年丰和祈雨坐在停在桥头的越野车后备箱边跟两个做手工活的大姑娘一样,手上剪刀,针线齐上缝缝补补,祈雨手上干着活,嘴巴上还不停:“我觉得你这后备箱东西真全乎,哪天你要在这里面生孩子都是可能的。” “我生不出!”年丰不爽地回了句。 “行行行,我生我生,开个玩笑何必那么较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