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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找东西救火,愣着干什么?” 人群中不知道是谁呵斥了一声,大家如梦惊醒拿着工具奔向不远处的小河,一盆盆一桶桶夹杂着水草树叶的河水泼向火光中的房屋,火焰犹如吞噬一切的巨龙一口气喝光了喝水却没有任何rou眼可见的萎靡反而烧得更旺,匆匆赶到的村长走到人群前面把所有人往后驱赶。 “退后,让开,我已经打了火警电话了,大家离远点别烧着。” 十分钟后火红色的消防车闪着警灯拉着警笛开进了村里,消防员将围观的村民往后又赶出了几米。 “退后点,这是木头顶房子,小心烧塌了砸到你们。” 张牙舞爪的烈焰紧紧包裹着三间村屋让人无法靠近,高压水枪生出四五条水龙经过长达数分钟的对峙终于浇灭了熊熊烈火,伴随着火光逐渐熄灭,烧得发亮的屋梁立柱逐渐变成漆黑的焦炭,无力地掉落了下来。 伴着残存的火星,一队消防员走进火灾现场,进去不到两分钟一队人原样退了出来,其中一位消防员小跑到队长身旁低语几句,之后所有人又被往后赶了一两米。 “别围着,房子烧得太厉害了,随时可能垮塌,退后。” “退后!” 仿佛是为了印证消防员的话语,漆黑冒着烟的房屋里再次传来几声木头落地滚动的声音。 人群中有人嘟囔了一句:“火烧这么大,屋里的人跑出来了吗?” 这一句如一盆凉水兜头浇醒了被大火高温反复炙烤还未醒神的大伙,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左顾右盼一圈后大家不约而同把目光聚焦到了一位头顶稀疏,发丝全白杵着拐杖的老人身上。 “孙老师,您儿子今天在家吗?” “孙老师,您住的屋没事吧?” 老头用手拢在耳朵边听清了大家的问话,摆摆手,众人放下心来,没人在家就好,房子没了还能再起。 连绵不断的警笛声穿透如墨黑幕由远及近响彻云霄,一队警车闪着红□□光停满了村道。村民们目睹一辆车上走下来的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提着几个大箱子走入火灾现场,脚底不由自主往前迈了几步当即被一身警服的民警拦了下来。 四处都是忙碌的警察,几个穿着便衣挂着工作证的警察穿梭在人群中,目光在众人脸上一遍遍扫过。 还未待警察开口,人群中早已经小声议论开了。 “救火而已,怎么警察也来了?” “难道是有谁故意放火的?” 议论声越来越大,一位民警拔高嗓子打断了众人的议论。 “谁和着火这家熟?” “孙老师!~”所有人再次把目光聚集到了老人身上。 祈雨走到老者面前问:“大爷,这房子的主人跟你什么关系?” 老者侧转脑袋,耳朵凑近祈雨:“你说啥?太吵了,听不清!” 祈雨把老者扶到远离人群的地方,提高了音量:“大爷,现在能听清了吗?” “能!您说。” “那屋子的主人你认识吗?有几口人?” “认识,我儿子和儿媳妇住,还有孙子。” 老人听力不好,随着交谈的持续音量不断提高,相反之的确实祈雨的心越来越下沉。 经过祈雨详细询问后得知老人叫孙国兴,今年八十岁,住在十米外的另一间小屋。起火的房屋是他儿子一家三口居住,孙子在外上学住校,平时只有儿子孙书福两口子在这里生活。两家早已分开生活互不干扰,他年纪大睡得早但是睡不踏实,今天晚上是被外面奔跑的震动惊醒,看到外面有火光披着衣服走出来看是自己儿子家。火太大谁都靠近不了,后来消防车来了,他也不知道儿子儿媳妇今天在不在家。 “屋里没人吧?”孙国兴末了问了句。 祈雨不忍说出实情,告诉老人还在搜寻,没有最终确定。 老人若有所思点点头,“应该不在家的,平时他们都经常出去的……” 祈雨跨过已经被消防队拆下斜靠在墙边的大铁门,走进一片狼藉的现场。几盏大功率的应急灯摆在地上将屋内照得透亮,未经修整的泥土地面上到处是一滩滩的积水,水里混着黑色的灰烬泡着烧焦的木头,呼吸之间充斥着挥不去的烟火气。 地上有两具相隔不远表层焦黑局部碳化的尸体,一具斜坐着靠在砖墙边,一具躺在对面的地上,中间大概隔着一米的距离。两具尸体皆因高温烧灼身体扭曲,四肢蜷缩,拳头收缩在下巴处,在他们的身上是掉落下来的烧成数段黑炭的横梁。 祈雨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6月8日凌晨2点25分。 年丰三人蹲在地上仔细采集证物,崎岖不平的地面上已经摆了不少数字标牌,年丰将手里的东西装进带编号的证物袋,同时在原处放回一个对应号码的数字牌。 不多会年丰手里拽了好几个装着东西的证物袋,他站起身准备放置一旁转身看见祈雨站在身后不远处,无奈地笑了笑。 “看起来这里面没你们什么事了,都烧没了……” “好像是的……是意外还是人为?”祈雨问。 年丰扭头看了眼靠坐在墙边的躯体,摊手耸了耸肩。祈雨看了一眼心中有了大概的结论。 人群中小声的议论仍在持续,大家伙心中的疑云越来越重,有几个忍不住变着角度往火场里瞅,终于在照得透亮的废墟中瞧见了趴在地上的黑影,结合白大褂医生进去那么久没出来过,村民的议论越来越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