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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衍昕没细想,依然笑着,再抬头看天,只觉得天比以前更蓝,更漂亮,他想起自己藏在包里的礼物,便抓着江屿的袖口,说:“等回到宾馆,我给你看个东西,是风铃的回礼。” “都说了,是我不要的。” “那就当也是我不要的。”他学起江屿的表情。 江屿很小声地感叹了句,有谁会不喜欢你啊。 徐衍昕没听清,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去看他,江屿没解释,握着他的手腕,跟上前面探路的毛猴,毛猴扫过他们俩交握在一起的手,难得没开玩笑,表情很是严肃,说,赶紧跟上。 徐衍昕对“河边”的印象停留在爷爷奶奶家门口的那条小溪,很清澈,但也仅此而已,但当他们穿过层层障碍,看到碧绿如玉的湖泊时,徐衍昕忍不住惊叹了声,想被放出笼子的小鸡一样,扑棱着翅膀,要去啄地上的米粒,而江屿揽着他的肩膀,提醒他小心脚下的碎石,他应着,把手伸进碧绿的水里,手指仿佛和湖水一样被阳光晒得透明,江屿帮着毛猴垒砌石头,而徐衍昕像献宝似的给他看被水浸得发白的手掌,紫红色的血管像是玉上的花纹。 “这水好冷,我的手像冰块一样。” 江屿一边帮毛猴打下手,一边皱眉地看向他道:“别乱动,小心磕着。” “我知道啦,你好啰嗦,江老太婆。” 江屿一再的温和,让毫无攻击力的他有点迷失自我,但到底还有点防御本能,所以只是很小声地腹诽了江屿两声,但江屿这人听力出众,拽着红色卫衣的帽子把他扯起来,徐衍昕被他扯得咳咳两声,江屿用手捏着他的脸颊,说:“刚说什么呢?” 徐衍昕一脸挨训的小媳妇样,道:“我说你说得对,全听你的。” “哦,是吗?” 徐衍昕握住他的手腕,可怜巴巴道:“喉咙疼了,快松开。” 江屿手一松,徐衍昕总算抢回自己的喉咙所属权,这回他不抱怨了,悄悄地朝江屿做了个鬼脸。好在江屿还在人类范畴内,后背没长眼睛,这回没捉到他。所以他得意地笑了两声。 拨了几下湖水,又摸了几把摘的荷叶,徐衍昕无所事事地蹲着,抱着腿,呆呆地看着江屿,毛猴打趣他,跟成精了的望夫石似的,他没反驳,反而认为毛猴形容得很恰当,语言功底过关,赞同地朝毛猴点点头,江屿看他一眼,问:“手机给你玩?” “我也带了手机,”徐衍昕小声说道,“你这口气,跟我爸一模一样。”江屿点点他的脑门,无奈地解释道:“这没信号,你手机里有游戏吗?我手机里好歹还有拳皇和数独。” 他对拳皇有阴影,想了一下,道:“那就数独吧,我勉为其难地帮你通个关。” 江屿心说,那游戏本来就是替你下的,谁没事在手机上玩数独?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江屿和毛猴已经围好石墩,点燃了柴火,上面烤着鱼,毛猴给鱼刷油,江屿站在徐衍昕背后,低头就能看见徐衍昕捧着他的手机,卷翘的睫毛一动不动。 徐衍昕一连通了好几关,腰酸背痛,见江屿跟木桩似的站在他身后,便讨好地朝江屿笑了两下,把他的腿当靠椅了,还不知死活地抱怨了句江屿的腿膝盖硌得他背难受,江屿揉了两下他头顶的毛,道:“我还没说你肩硌得我腿难受呢,你吃的rou都跑去哪里了?” “跑厕所了,嘿嘿。” 江屿挑挑眉梢,道:“你还会说这种话呢?” “这是正常生理需求。”他拧了一下江屿的小腿。 江屿轻轻地笑了两声,用手摁住徐衍昕的两扇肩膀,蹲下后才放开,单薄的身体倒进他的怀里,徐衍昕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跟他肢体接触,软着身子倒在他怀里,只有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映照出两张神态各异的脸,徐衍昕一脸认真,像在做作业,而江屿神情紧绷,怀里的人头发丝挠得他脖子微痒,跟小虫啮咬似的,偏偏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地仰着头,跟小孩似的朝他笑。 江屿能瞥见他白玉似的脖子,还有宽大卫衣下凸起的肩胛骨。 他挨着徐衍昕耳廓,凑过去看手机,徐衍昕已经通了二十几关了。江屿好笑地问他:“哦,那你怎么能对别的生理需求这么一无所知呢?” 徐衍昕被他吐出的热气哈得缩起肩膀,条件反射似的眨两下眼睛,睫毛微微颤动。 江屿依稀看见他咽了咽口水,便调笑着问:“想到什么了?” 徐衍昕抹了下嘴角,露出很害羞的表情。 “鱼能吃了吗?”他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小声地说:“我上午就吃了一瓣橘子。” 作者有话说: 想要评论! 第30章 其实徐衍昕哪能不知道江屿的意思,这明摆着就是方可施说的男生之间的“调戏”,但他不上钩,他是一条好鱼儿,坚决不做烤架上的鱼。 江屿说他属猫,还真没说错,他盯着那鱼的白眼睛,像要把鱼盯活了。当江屿把木棍包着餐巾纸递给他的时候,他眼睛都盯酸了。 江屿显然不知道徐衍昕这样的纯情傻瓜还能有“小心思”,只好放羊归林。 徐衍昕吃着鱼,偷偷感叹道,青春期害人啊,连江屿都被泰迪同化了。 三人围着吃完鱼,徐衍昕刚起身准备收拾犯罪现场,就被拍了下手背。江屿人很好,但也太晕血了吧,自从知道他的病后,就生怕他流一丁点血,胆子真小。江屿听不见他的心声,自以为很绅士地让娇弱的病患在旁边休息,能博些好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