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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是地址出错了,我马上切下地址。” 张助理回了一句,在前方调转了车头,许葭盯了一会儿,发现车辆果然向他家的方向行驶,暗自松了口气。 ——他是真的担忧这些人将他送到白鹿的地盘里,入行这么多年,他也见识过不少权贵逼迫人就范的手段。 他并不愿意将白鹿想得太坏,但也不会失去必要的警惕心。 车辆终于停在了小区门口,许葭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从车上下来,张助理强硬地将饭盒塞到了许葭的怀里,没给他拒绝的机会,飞速地开车离开了。 许葭拎着饭盒,一边向自家的楼栋走,一边回想起今天的经历,只觉得跌宕起伏,甚至可以写一集剧本——许葭早就想过如果做不了演员,他还能做些什么,他对编剧这个职业还算感兴趣,也匿名写过几个本子,只是编剧圈也讲究论资排辈,他的本子虽然获过几个小奖,但并没有人愿意投资拍戏。 许葭刷了门禁卡,进了单元门,他家在三楼,也不耐烦等电梯,直接去了楼梯间。 他低头走过了最后几节台阶,手里攥着钥匙,正想开门,却发现自家隔壁房门大开,瓷砖上甚至还有几个清晰的脚印。 许葭记得邻居是一对刚结婚没多久的夫妻,男的姓刘。他保持一段距离,站在门口,冲里面喊了一声:“刘哥,我是邻居,你家门没关。” “我是故意没关门的。” 男人的声线出人意料地熟悉,许葭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却没有再退。 白鹿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他甚至换了一身舒服的家居服。 “你怎么在这儿?”许葭明知故问。 “认识下新邻居?”白鹿歪着头,甚至有几分天真烂漫,“购房的手续接下来再办,我现在算短期住户。” “白总,你没必要这样。” “我换个住处,合理合法,为什么不能这样?”白鹿莞尔一笑,“我也没什么正经事可做,难得遇到你这么有趣的人,多花些心思,也是值得的。” 许葭既无奈又气愤,攥了攥拳头,最后骂了句:“你是真不知羞耻、不成体统。” “你连骂人都这么软绵绵么?”白鹿倚靠着房门,身上的丝绸上衣自然下滑,露出了白皙精致的锁骨,“我想试试,你到底能不能硬。” “你做梦。”许葭不再理会白鹿,他的手因为生气,而微微发抖,钥匙捅了几次,才捅进了钥匙眼里。 他拧开了防盗门,又换了个钥匙,开内里的门,身后却传来了白鹿的声音:“我帮你摆平了剧组的事儿,一会记得查收转账消息。” “那真是,谢——谢——你——啊。” 许葭这句道谢说得咬牙切齿,但他的教养又让他不得不承了这个情。 “我是真的挺喜欢你的,也不是想包养你,就想和你谈谈朋友,顺便帮帮你的忙。” 白鹿说着说着,自己都被自己感动到了,他已经许久没有说过这种近乎哄人的话了。 可惜许葭一点也不领情,只冷淡地回了句“这事没得商量”,“啪”地一声甩上了自家的房门。 白鹿吃了个闭门羹,他站在门口,盯着那道紧闭的房门几秒钟,轻飘飘地笑了。 “你可真好玩儿……” 第8章 尽管今天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许葭依旧保持着精准的作息。 许葭将饭盒中的饭菜放进冰箱里,给自己煮了碗面条。简单吃过晚饭,又洗过澡后,他收到了制片人的电话,导演是个不靠谱的二代,制片人却是导演爸爸派来的人,对方的态度堪称温和,先是提议中止后续的拍摄,通知已经将违约金达到了他的卡上,又询问许葭,是否要保留下他的镜头——当然,他们会尽量将他的戏份剪辑得完整而正面。 许葭心里很清楚,对方完全是看在白鹿的面子上,他没有拆台的习惯,而是争取到了所有的利益,这才挂断了电话。 他花了几分钟思考怎么在不卖身的前提下,给白鹿送份回礼,思考不出什么结果,索性搁置一边,从书架上拿下一本《申论》,翻到书签卡着的那一页,摊开纸笔开始复习。 ——他还没到35岁,正经大学毕业,有多年的工作经历,还可以尝试报考公务员和事业编,这也是他为自己安排的后路之一。 许葭集中复习了两个小时,揉了揉酸软的脖子,随手用平板打开了一个法语电影——电影的进度条刚拉了10分钟,他陷入了睡梦之中。 —— 第二天,许葭是被叮叮当当的消息提醒声吵醒的,他疲倦地睁开双眼,捞起手机,发现所有的消息全都大同小异——本市今日将有入汛以来最大的一场暴雨。 公园关了、企事业单位建议居家办公、防汛办提醒市民尽量避免外出……许葭滑过了这一堆消息,重新躺在了床上,拉高被子想继续睡。 他在床上赖了十分钟床,确定自己不会再进入梦乡,只好下了床,懒洋洋地开始收拾房间、收拾自己。 吐司塞进了面包机里,咖啡机开始嗡嗡作响,室内回响着古典的轻音乐,许葭捞起了撞进死角的扫地机器人,轻敲了一下,重新放回到地面上,门外恰到好处地响起了敲门声。 许葭透过猫眼看了看,门外是熟悉的居委会的工作人员,干脆拉开了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