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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林meimei喜欢,贾宝玉便愈发欢喜了,“meimei若是喜欢,往后meimei的胭脂便全都交给我了。” 就是林墨菡看着他那双清澈干净的眼睛也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不好的话来了。 “我可不敢如此劳烦你。”林黛玉轻哼一声,道:“若叫二舅舅二舅母知晓你整日不思读书,只在忙着给我做胭脂,定是要恼了我的,你只怕也少不得又要被二舅舅打板子了。” 提及父亲贾政,贾宝玉的笑脸便僵住了,“meimei说这扫兴的作甚。” 林黛玉不理她,只认认真真看着棋盘,贾宝玉也不恼,坐在一旁给她出谋划策,谁知才玩了没一会儿,就见他院子里的丫头麝月急匆匆找了过来。 “二爷快别玩了,老爷回来了,叫你去书房呢!” 贾宝玉的脸瞬间就白了。 林墨菡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这贾政究竟是有多可怕?弄得贾宝玉每每听见他的名儿就惨白了脸瑟瑟发抖,活脱脱就跟那老鼠见了猫儿似的。 贾宝玉神情恍惚跌跌撞撞的被袭人搀扶着走了,林黛玉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微微蹙眉,有些担忧,“二舅舅叫他去书房,定是要考他功课的,看他这般模样,只怕近几日也不曾认真学了什么,怕是又少不了一顿打了。” “不必太过担忧,他身边那些丫头机灵得很,一旦真有何不妙,定是立马就去请老太太了,不会真叫他被打坏了的。” “姑娘们日后还是别与那宝二爷太过亲近了。”贺嬷嬷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姐妹二人都愣了愣,“这话是怎么说的?” 贺嬷嬷顿了顿,低声说道:“总跟在宝二爷身边的那个丫头……奴婢观其走路姿态与过去大不相同了,应是……应是已经破瓜了。” 一屋子的主仆都愣住了。 大户人家的爷们儿都是早早的就会有通房丫头,可这宝二爷才多大?十一岁罢了。 林墨菡恍然想到前些日子东府的赏梅邀请,好似就是在那里,贾宝玉被那什么警幻仙子教了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从此知了味儿,开始男男女女的纠缠不清。 “将这两盒胭脂拿出去扔了。”林黛玉冷笑一声,“什么臭男人碰过的东西也拿来与我们姐妹使,咱们清清白白的女儿家,可不敢叫他败了名声!” 林墨菡使了个眼色,旁边的紫竹便忙拿着东西出去了。 百灵给两位姑娘添了茶,边讥嘲道:“这府里都说那什么袭人是个最温柔贤惠的人,谁能想到……”爷们儿才多大?她自个儿才多大?如此迫不及待,真真是好一个“贤惠”人。 贺嬷嬷就瞪她,“还提这些乌七八糟的东西作甚?也不怕脏了姑娘们的耳朵,方才我也不过是怕姑娘们不知情与那宝二爷来往太密切污了名声,故而才说了那么一嘴,往后不可再提了。” 说罢又扫了眼屋子里的一众丫头,道:“日后你们可得更加打起精神来,别叫那位没头没脑的闯进姑娘们的闺房内,但凡瞧见人来了,无论如何也得将他拦住了。” 众丫头连连应着。 林墨菡小心关注了meimei一会儿,见其并未其他反应,便也就不提这事了,凭她这些年来灌输给meimei的一些观念,这个整日只知吃喝玩乐的贵公子贾宝玉只怕是很难入了meimei的眼了。 却说贾政今日难得早早的回到府里,却听赵姨娘说这两日宝玉又做起了什么胭脂,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当即打发人去寻那孽障来。 坐在书房等了许久,贾宝玉才姗姗来迟,贾政心中已是十分不悦,更不想他竟是一问三不知,磕磕巴巴的一个问题都答不好,一时心中怒火愈盛,拿了戒尺怒道:“将这孽障给我绑了!” 奴才们面面相觑,竟是谁也不敢动这个老太太的命根子。 贾政怒极,“如今我竟是指使不动你们了!” 这才有人上前,三两下便将贾宝玉给捆了压在凳子上。 一旁的袭人忙给麝月使眼色,叫她去寻老太太,自己则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抱着贾政的腿哭道:“老爷息怒,使不得啊!” 已是怒火中烧的贾政当即一脚踹在了她的心窝处,袭人疼得惨叫一声,脸色煞白倒地不起。 贾宝玉已然是吓得浑身抖如筛糠,眼泪不可抑制的流了出来,落在屁股上的每一板子都饱含着nongnong的怒气,只疼得贾宝玉忍不住惨叫连连哭爹喊娘。 “宝玉!”王夫人一声惊叫,扑上来便挡在了贾宝玉的身上,对着贾政哭道:“老爷又是听了哪个小蹄子的挑唆这样对宝玉?”她自是知道贾政是见过赵姨娘的,心中恨极,“宝玉这样乖巧懂事的一个孩子,老爷怎么就如此狠心呢!” 贾政瞪着她咬牙,“你速速离去,否则便连你一同打了!” “你这孽障不如连同我一起打了!”匆忙赶来的贾母当即怒喝一声,看见自己那宝贝凤凰蛋的凄惨模样,顿时眼圈儿一红老泪纵横,“我可怜的宝玉啊,偏偏摊上这样一个狠心又糊涂的老子!这个家已是容不得我们祖孙了,不如我这就带着我的宝玉回金陵去罢了!” “老太太!”贾政能对妻儿又打又骂,却万万不敢对老太太有丝毫不敬,当即涨红了脸,讷讷道:“老太太有所不知,这孽障委实太过胡闹了,整日只知弄那些女人家的胭脂水粉,功课竟是一问三不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