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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众人思考如何处置这野猪的时候,青团儿奶奶道:“按照村里的规矩,咱得把这野猪上交。” 村里人没有城里的供应,所以一年到头很少能沾到荤腥,平时上山套个兔子、野鸡等小猎物打打牙祭是可以的,反正是各凭本事,但像野猪这样的大型猎物,别人见了难免眼红,所以约定俗成交到队里统一分配。 这时候野猪下山会毁坏庄稼,伤人性命,属于小四害,杀野猪是可以换工分的。但,这野猪一上交,rou就不归自己了,队里统一分配之后,自己家能分上一小块猪rou就算不错了。 青团儿登时就不乐意了,她抱着猪尸道:“这是我打死的,属于我,我要自己留着。” 桂芳也道:“对对对,这是本来就是神蛇送给我们青团儿的,别上交了,青团儿这么瘦,留着给她补补吧。” 张铁贵也劝道:“老婶子,咱队里这几十年你见过分过几次野猪?能留下的谁还不想留下?青团儿能带回来也不容易,而且咱一路过来没人看见,你就自己留下吧。” 最后,在桂芳夫妇的劝说下,野猪被留了下来。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张铁贵回家取了刀,连夜把猪给宰了,一直干到天蒙蒙亮才干完。 桂芳和青团儿妈打水把地给冲了个干净,来了个毁尸灭迹。 这野猪实在太大,切完的rou和分开的骨装了好几盆,家里的容器全装满了,连桂芳家的洗衣盆都拿了过来。 众人看着这些rou有些发愁,这天还不够冷,这么些rou放不住。 桂芳提议道:“要不咱做成腊rou得了。” 青团儿妈道:“这主意好,等我去山上弄点香叶。” 不过这即使做成腊rou,这剩下的rou还是有点多,桂芳道:“要不让铁贵背去县里偷偷卖掉一部分,顺便还能带点薰腊rou的调味料回来。” 青团儿妈道:“这可不行,咱咋能让铁贵冒这风险。” 现在私下买卖是割资本主义尾巴,抓住是要□□的。 铁贵道:“没事儿,我经常去县里,我去总比你们去要熟悉些。” 青团儿妈想了想,道:“那就麻烦你了铁贵兄弟,到时候卖的钱,咱两家一家一半。” 桂芳不乐意了:“你这败家娘们,这猪是你家青团儿带回来的,咱也没出力,你干啥要分咱一半?” 青团儿妈道:“就凭你家铁贵大晚上冒着危险去山上帮我找青团儿,就凭你们俩帮咱忙乎了一夜。” 桂芳:“那是因为咱两家交情好,咱乐意帮忙。” 青团儿妈不让呛道:“那也不能让你俩白忙乎。” 真没见过想给钱还给不出去的,更没见过被给钱还不想要的。 青团儿奶奶道:“你俩先消停点吧,时间不早了,等把猪rou卖出去你俩再争吧。” 青团儿妈道:“也成,我先去厨房做点吃的,咱可不能让铁贵兄弟空着肚子上路。” 桂芳也没拒绝,和青团儿妈一起去了厨房。 青团儿妈咬咬牙,拿出攒了许久的白面,挖出些到盆里准备烙死面饼。 桂芳赶紧阻拦道:“你这败家娘们,白面得留到过年吃。” 青团儿妈:“没事儿,烙两张饼费不了多少面。你快去帮我炒点rou酱,等会儿就饼吃。” 桂芳眼见着青团儿妈把面给霍霍了,只好按照她的吩咐炒rou酱。 切rou的时候,桂芳仔细惯了,就切了一点rou沫沫,青团儿妈见状道:“多切点,咋扣扣搜搜的,你要是切不好,我来。” 桂芳哪能让满手是面的青团儿妈动手,赶紧应道:“你好好烙你的饼吧,我切大点还不成嘛。” 两人合作就是快,不一会儿就烙了十张饼,煮了一锅苞米茬子粥,炒了一锅土豆丝和一锅rou酱。 rou酱里的rou量很足,和土豆丝一起卷在韧劲十足的饼里,真是好吃到想要吞掉舌头。 张铁贵一连吃了两张饼才停了下来,青团儿本来也是想吃两张饼的,可惜眼睛大肚子小,吃不下了。 饭后,众人约定好,让青团儿奶奶带着三娃和青团儿去山上弄香叶,青团儿妈和桂芳照常下地,张铁贵到县里去卖猪rou。 青团儿道:“妈,我要跟着铁贵伯伯一起去,只要带上我,我保证路上一切都顺顺利利的。” 张铁贵现在觉得青团儿老神了,光那身蛮力就足以让他另眼相看,所以很乐意带着她去:“行呀,那青团儿就跟我一起去吧。” 青团儿妈道:“成吧,你铁贵伯伯既然不介意,你就跟着去吧。” 临走的时间,青团儿妈还给她塞了50块钱,让她遇见卖棉花的话带点回来。 青团儿和张铁贵一人背了50多斤猪rou外加些猪骨出发了。 小狐狸早就被吵醒了,可惜众人一直在忙,没人搭理它,它闻到空气中有丝丝草药的味道,知道是青团儿给它找到药了,但是她一直没来找它,不知为何,它心里有种小小的失落。 小狐狸可怜兮兮地趴在炕上,最后还是青团儿奶奶想起了它,喂给了它一块野猪rou。 桂芳家的三娃醒来后,看见饭桌上的猪rou更是惊喜,他狼吞虎咽地吃到一半竟然哭了。 桂芳赶紧用袖子给他抹抹眼泪:“你这是咋了?” 三娃道:“猪rou真的太好吃了。” 青团儿奶奶慈爱地笑道:“多吃点,不够还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