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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炎走在后头,把堂屋的门关上,顺手从屋檐下带走一个小板凳。 爷孙俩不紧不慢地到了地头,来得早的已经干了一会儿了。 几位上了年纪的奶奶,坐在小板凳上徒手扯草,一边忙还一边抽空跟年轻的小媳妇儿讲解什么是杂草,什么是可以吃的野菜。 简直是现场教学。 “秦炬,来得挺早啊!”秦炎把孙女的小板凳放在路边,安顿好小孙女后朝弟弟秦炬打招呼。 “大哥,你在家磨蹭什么呢,我都干了半个钟头了!” 秦炎扫了一眼他清理出来那块儿簸箕大的地方,嘲笑道,“呵呵,来得早不一定干的多吧!” 秦炬梗着脖子吼,“至少我态度是端正的。” “今天就让你开开眼,什么是有经验的老把式!”秦炎精神抖擞地下地,拿着锄头一阵薅,杂草倒了一片,看着有模有样的。 秦炬跟着挑刺儿,“你这个不行啊!光把草薅了,地下的根还在呢,过几天就长起来了。” “长起来我再来薅呗!” “啧啧啧,你这个效率就高了?” 秦清嘬了一口水,清亮的眼睛滴溜转,津津有味地看两个爷爷斗嘴。 胡爱华跟一群小伙伴跑过来,“少族长,一会儿水儿jiejie带我们去挖甜草根,我给你挑最甜的。” 水儿姐全名叫秦水儿,是秦林的小女儿,她从小住在山里,懂得多,最受秦家的小孩儿欢迎。 甜草根?秦清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东西。 “不用给我,你们自己吃。” “你不吃啊?”胡爱华脸上有点失望,她想了好久才想到报答少族长的办法。 小孩儿脸上藏不住情绪,秦清安慰她,“你以后找到其他好吃的再给我吧。” “好,我肯定给你,兔子你吃吗?我以后也会抓兔子的。”胡爱华很认真跟她保证。 “好。”秦清微微一笑。 秦炎在一边看着,等胡爱华跑远了,秦炎才过来,“你怎么不跟别人家的小孩儿玩?你这样不合群以后会没有朋友的。” 秦清抬了一下下巴,“我不和小孩儿交朋友。” 秦炎摇头,“你不是小孩儿?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独。这样不好,不好。” 秦清强辩,“我的老师都是我的朋友,忘年交也是朋友的一种。” “一群满脸橘皮的老头儿老太太能当你几年朋友?” 秦清不高兴了,从小凳子上站起来,要走了。她起身太急,三头身的小身体控制不住,身体往前一倾,扑倒在地。 秦炎赶紧把孙女拎起来,一脸着急,“摔哪儿了?疼不疼啊?你这孩子,气性那么大,说不过就不高兴,诚心摔着了让爷爷心疼是不是?” 秦清也觉得实在丢脸,抹了一把脸上的灰,嘟嘴生闷气,“我要回家。” “好好,爷爷先送你回去。”秦炎把锄头扔在地里,顾不得薅草,抱起孙女就往回走。 趴在爷爷肩头听爷爷念叨,秦清觉得,还是动脑子的事儿适合她。 今天从起床开始,做啥都不顺,摩挲着兜里的龟龟,她得给自己算算,这个月是不是犯月。 秦炎把孙女送到书房,“你乖乖看书,一会儿我叫你秦火爷爷来找你,山里多蛇虫鼠蚁,让他教教你怎么保护自己。” 秦火是秦家最擅长医术的人,也是秦清的老师之一。 秦清也想见见秦火爷爷,乖乖在屋里等着。 半个小时后,秦火小跑进来,“你找我有事儿?” “有。” 指了张椅子让他坐,秦清理了理思绪,“过段时间天气回暖,山里多毒物,咱们要提前教族人认识这些东西,才能提前防范。还有解毒药这类的东西也要准备起来。” 秦火从小教秦清医术,对她时而孩子气时而正经,缜密思考的样子已经习惯了。 “我们带来的药材不多,我准备的解毒药有限,我最近在山里采药,我会尽量多准备一些。再说教族人预防的事儿,以前这事儿咱们都是去族学,到这里后大家忙着粮食的事儿,族学都还没准备起来。” “我会和秦炅爷爷商量先把族学弄起来,到时候你去族学教。常见的毒物都必须认识,还要教大家分辨山上哪些蘑菇可以吃,哪些是毒蘑菇,这个也不能忘。” 他们从宝山县走得匆忙,好些读小学、读初中、读高中的孩子直接辍学。等忙过这一阵,下一代读书的事儿一定要解决,老师可以由族人担任,但最好还是给他们找一些好老师进来。 “我会放在心上的。” 说完正事,秦火从怀里掏出一本酿药酒的书,“这几个月我没空教你,给你一本书玩玩儿,药酒酿好了记得孝敬你师傅我一瓶。” 秦清接过书,翻了几页,“你怎么知道我就做得出?” 秦火哼哼一声,“有方子你都弄不出来,那就白瞎了你这聪明脑袋。慢慢琢磨吧,我走了。” 秦火风风火火的来,又风风火火地跑了。 秦清嘴里念叨,“常山酒、天麻酒、人参酒、鹿茸酒……都是一些珍贵的好药材,用来泡酒太糟蹋了。”现在粮食都不够吃,哪里有多余的粮食来酿酒。 秦清突然想到距离这里不远的赤水河,从古自今,赤水河沿岸都出产好酒,现在没粮食酿酒,他们以前肯定储存有陈年老酒,或许她可以找人去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