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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样欢乐的氛围中,里面不知谁说了声什么,引得大家轰然一笑,捧场地鼓起掌来。 等到掌声落下,司仪清了清嗓子一声大喊。 “新人开始拜高堂——” 大家听了正好继续起哄,人群外围突然传来一声大喝。 “慢着!” 这一声怒气腾腾的声音极其具有存在感,瞬间将刚才众人炒热的气氛破坏殆尽。 紧接着又听对方来了句:“王桂枝,老子还没死呢,你就带着孩子改嫁了?!” 宋立军握着拳头站在人群外,眼睛死死瞪着中间那个盖着红盖头的红色身影。 那身红衣服和当初她嫁给他时穿的一模一样,说不定还是同一身。 当时有多喜庆,现在就有多么讽刺。 所以宋立军制止了拜堂之后,忍不住就将心中怨怼的话当场说了出来。 在场的众人听了顿时嘘声一片,下意识都朝发声处看去。 同时,正处于人群中心的新娘子在听到那道熟悉的声音后,控制不住地僵了身子。 宋立军一直盯着她,第一时间就发现了她的异常。 他知道她肯定是认出他来了,毕竟之前一起生活过那么多年,彼此的说话声是怎样的怎么可能不记得。 只是看情形,对方貌似不想在这个时候相认啊。 宋立军忍不住嗤笑,心中来时的侥幸又减少了几分。 但是来都来了,事情不问清楚,他不甘心。 于是趁着大家都在愣神的空档,他盯紧了那道僵住的红色身影,一步一步坚定地越过人群,走上前。 众人慑于他这样的气势,外加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本能心态,都纷纷退开,直接让出一条路,方便宋立军直达中心位置。 宋立军毫不犹豫地进去了,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他的两个手下。 以防万一,韩青芜和司刑则在人群外止步,方便照应和观察事态发展。 为此,他俩还特地选了个高点的地方,居高临下清楚地望着宋立军一步步走到新娘子身边。 新娘子此时僵在那里,不知道是被吓住了,还是忘记了动作,从宋立军他们出现开始就仿佛成了木头人。 牛三却做不成这木头人,见到居然有人来到他喜宴上捣乱,特别是对方说的那话的意思,让他立马眉毛倒竖,火冲三丈高。 “你谁啊?你说的啥意思?存心想捣乱是不是?!”牛三不愤地连声喝问,同时还急忙招呼亲戚朋友赶快把人赶走。 没等大家行动起来,宋立军就走到新娘子身后,径直忽略过牛三的诸多问题,一把将身形僵硬的新娘子转过身来,扯下她的红盖头。 红盖头下,果真是熟悉的那张脸。 只是现在陌生的很,画着现在流行的新娘妆容,像是另外一个人。 她低着眉眼,嘴巴张了张,什么也没说。 “怎么,哑巴了?是没认出我的声音,还是你不是我妻子、我孩子的妈王桂枝?!”宋立军将拽下的红盖头甩过去,盖了王桂枝一头一脸。 红盖头缓缓落下,上面的穗子刮到王桂枝的眼皮,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 她这才颤抖着睫毛抬起眼看。 眼前站着的果真是记忆中那个人,她爹妈告诉她已经死去多时且她自己也以为已经不在了的丈夫。 “你、你怎么回来了?” 其实王桂枝想问的是你怎么还活着,不是说已经死了吗。 但话说出口却成了这样,再次令宋立军戾气丛生。 这让他几乎是不加思考地讥讽出声:“我不回来怎么知道你要带着孩子改嫁,以后让我孩子跟别人姓,喊别人爹?还是说你根本不希望我回来!” “不是,不是。”王桂枝连忙摇头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走那么多年,我…我们都以为你死了,爹妈想给月月一个完整的家,所以……” 辩解到最后,王桂枝说不下去了。 毕竟被人堵到改嫁现场,事实胜于雄辩。 牛三这时候已经炸了,冲向无视他的闯入者呐喊:“你们当我是死的啊?你们到底在说啥?!” “这是我的喜宴,哪来的龟孙子敢捣乱,划下道来,咱比划比划!” 牛三的咆哮震耳欲聋,瞬间惊醒还愣着的众人,大伙看到眼前一幕,你瞧瞧我我瞧瞧你,一时间面面相觑,谁都没敢先说话。 牛家人眼见闹的不像话,急忙冲上去救场,意图将突然冒出来捣乱的人扔出去,结果刚上去就被宋立军俩手下一左一右挡的牢牢的,不让上前。 这下,中心位置就剩当事人三个了,正好方便他们解决问题。 在大伙眼皮子底下,牛三恼怒的那一冲没成功,被王桂枝死死拦住。 宋立军看到他们无意识间的亲密动作,心里再没有多少侥幸,只是有些事情该说还是要说清楚,有些疑惑该问还是要问清楚。 “桂枝你别拦我,他小子敢捣乱咱们喜宴,看我不揍死他,他谁啊这样坏人好事!”牛三犹自怒吼着大喊大叫,显然面对闯入者挑衅般的行为,令他气怒不已。 而且刚才两人对话的内容,他不是没听到,那里面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牛三本能地拒绝去知道。 但事情真相就在那里不容忽视,让他分外恐慌,想立刻马上把这人赶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