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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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师兄谢霜华所住的地方,名唤云水涧。嗯,很文雅,名如其人。 寻常是不准谢霜华以外的任何人进去的。曾经有胆子大的小弟子前去偷看谢霜华洗澡,就被他毫不客气地请了出来。 事后那弟子在床上卧病半个月。打那以后再也没人敢去了。 洛月明仗着谢霜华不在,胆子也大了起来。 毕竟是看过原文的,云水涧的结界如何破解,他是一清二楚。 可他只算到了开头,没算到结尾。 那就是只要有外人闯入云水涧,那么谢霜华便会立马知晓。 彼时,洛月明还背着手,在谢霜华的寝殿里溜达来,溜达去。 房里陈设不多,布置得极为雅致。除却一张梨花木的床,还有一方镂空书案,上面摆放着一架古琴。 还有一盏镂空的银制香炉。也不知道熏的是什么香,还怪好闻的。 洛月明原本想把剑穗塞到枕头底下就走。 忽又觉得自己昨夜吃了好大一个闷亏啊,就这么饶过谢霜华,心里不是个滋味。 于是乎,在离开之前,他打算给谢霜华留点礼物。 像什么撕床单丢枕头互扯头发,那都是小孩子玩的把戏。 他解开裤带,满脸浩然正气,准备在大师兄床上撒尿。 身后猛地一道劲风袭来,一只修长有力的大手,自后面一把攥住他的手腕。 冰冷的声音自背后传来:月明,你在做什么? 第4章 士可杀,不可辱! 洛月明一声妈呀,就卡在唇齿间,惊慌失措地转过头来,入目便是谢霜华那张俊美出尘的脸。 没、没做什么。 没做什么谢霜华的目光落在洛月明伸手捂住的部位,俊脸竟然红了,面露薄怒道,荒唐! 不知为何,洛月明觉得谢霜华的手劲儿忒大,仿佛钢筋铁骨一般,几乎要将他的手腕生生捏成碎渣了。 谢霜华曲指念咒,洛月明瞬间衣衫齐整。手劲儿又大了几分:月明! 我我洛月明心头闪过无数个替自己辩解的理由,可转念一想,男子汉大丈夫,敢做就要敢当! 在大师兄床上撒个尿怎么了?就撒,就撒,就撒! 谢霜华:说话,方才你究竟在做什么? 我做什么,你你不都看见了?哎哎呦,疼疼疼疼疼! 这点疼便受不了了?是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擅闯云水涧? 洛月明琢磨着,要想让谢霜华心甘情愿的离开天剑宗。势必要揭开柳宗师伪君子的面目。 于是乎,眼珠子滴溜溜一转,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说:不是师尊让我来的,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说的! 是师尊派你来的?谢霜华的眸色略深起来,撒谎!师尊岂会让你来此,做这种荒唐事? 荒不荒唐唐、唐大师兄,这不是重点!正经人看什么东西都是干干净净的,人吃五谷杂粮,哪有不 谢霜华冷脸钳他手腕:你再敢说! 唔,大师兄,真疼,轻点啊!洛月明故作正经实则慌乱,心里琢磨着,像是狼标记领域,都是依靠撒尿啊。 自己也没做错什么啊。于是他理直气壮道:我那是做个标记!像我这种血气方刚的狼性少年,做个标记怎 在谢霜华冰冷冷的注视下,剩下半句话,立马憋了回去,洛月明趁机表明态度: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不管别人说什么,我永远相信你啊! 原文里柳竹溪之所以这般忌惮谢霜华,其实归根究底,不仅因为他天生就是炉鼎体质。 谢霜华的父亲乃上任魔界的魔尊,母亲乃上界神官。双亲都是威震天下,有头有脸的人物。 因此,谢霜华天生就比旁人生得貌美不说,偏偏身体结构特殊,极适合用作炉鼎。 又因他的血统不纯正,既不受神魔两界承认,在修真界又饱受摧残折磨,谢霜华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谁,反而因此受到最信任的师尊迫害。 洛月明想救他脱离苦海,遂又乘胜追击:我知道大师兄生性善良,可魔族与修真界向来水火不容,大师兄以后还是不要对魔族之人手下留情了。 也许是身体里有半数魔族的血 虽然已经被柳宗师封印住了。但谢霜华心中有道,遇事唯心而已,不论得失功过。 只要是没犯下罪行的魔族人,在他眼中同世间万千生灵没有区别。他同样不会伤害。 正因为此,不知被多少有心人加以利用。 洛月明觉得他太傻了。 可很快,他又发现是自己太傻。 是小师妹让你过来的吧,谢霜华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抓着他的手,瞥了剑穗一眼,是她让你放到我的房里。 洛月明: 他暗想,既然谢霜华如此冰雪聪明,料事如神,为何没算到自己日后是如何死的呢? 洛月明决定先增加点好感度,感情这种东西,慢慢培养总会有的。 现在最紧要的问题是,他要怎么让谢霜华明白,《论菊花的一百零八种开采方式》是本总受年下文。 而谢霜华就是那个总受呢。 这是个很艰巨的任务。 洛月明决定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谁上谁下。谁是爹谁是儿子! 抬手欲钳谢霜华的下巴,可手才抬起一半,就在谢霜华冰冷冷的目光,不敢继续了。 洛月明暗暗想,不能怂,就是干! 于是咬牙继续,谢霜华微微偏脸,他的手就扑了个空。 反而被谢霜华抬手钳住了下巴,往上一抬,四目相对的一瞬间,昨夜那种酥酥麻麻的感觉又涌了上来。 洛月明恨不得指天骂娘。他就想活着回家吃碗螺蛳粉,怎么就这么难呢? 现在炉鼎文里的大师兄,都是这般厉害的? 好厉害,好生厉害! 正所谓失败乃成功的老丈人。 洛月明绝不认输。磨了磨后槽牙,他郁闷地说:大师兄,昨夜之事,其实 昨夜?谢霜华满目疑惑,昨夜我并未见过你。 洛月明: 啥?提上裤子就不认账了? 这嘴都被弄成这样了,不是大师兄干的好事,难不成是昨夜自己闲得蛋疼,往墙上cao的? 谢霜华,你忘恩负义 哎呦,疼,大师兄,好疼,轻点,轻点! 我的名讳,岂是你能随意直呼的?天剑宗的门规,时至今日,你还未记熟,我平时是这般教你的? 疼?让你疼的还在后面! 谢霜华也不知道吃什么东西长大的,这手劲儿大得吓人。 改拧他的耳朵,就这么随意一拽,耳朵都要掉了。 洛月明吃不住疼,暗想着,不能怂,必须得给他点厉害颜色瞧瞧,要不然以后岂不是要翻天了! 于是乎,凭着这具身体的记忆,曲指念咒:长恨,召来! 便听嗡的一声,一柄通体青芒的长剑自身后飞掠而来,在二人周身游动一圈,极盛的灵力宛如沸腾的开水。 谢霜华眉心一蹙,不知小师弟为何要这样。 往日小师弟最最最怕他的,因为他在宗门掌罚,一见他就躲得远远的。只敢暗暗偷觑。 让他来云水涧取点丹药,就跟要了他半条命似的。 今个倒也奇了,居然还主动来此,甚至还动起了手。 你敢! 挥袖一驱,名唤长恨的仙剑竟发出了呜呜呜的声音,对着谢霜华九十度弯下了腰 妈的,剑弯了,剑弯了! 洛月明低声骂它:你傻了啊,士可杀不可辱,怎么能弯腰曲节?我平时就这么教你的? 士可杀,不可辱?谢霜华低头瞧他,眸色深沉了些许,果真如此? 洛月明: 不知道为什么,他居然觉得应该要好好思考一下,再回答才行。 于是乎,他认真思考了许久,才又道:士可杀,不可辱! 那好。 谢霜华松开了对他的禁锢,低呵了声:策问。策问蓦地由长剑幻化出一柄通体漆黑的长鞭。 轻轻一展,顺着手腕蜿蜒而下。其中雷电滚滚。骇人得紧。 擅闯云水涧为一过,不敬师长为二过,满口胡言为三过。三过并罚,你可认? 洛月明: 洛月明: 洛月明: 啥玩意儿? 开局就这么刺激的了? 打是亲,骂是爱,小皮鞭子甩起来? 虽然说,原文本来就是本炉鼎文,也涉及到了这啥那啥不可描述,以及御夫十二招啊,猛男十八式啊,调教小奴三十六样,今夜来采菊等等。 以及各种深海水底,荒郊野岭,以及云巅之上不可描述之等等等等。 但这只是教洛月明,怎么去嫖到绝色美人谢霜华啊。 并不意味着,他要因此献上自己的屁股。 呜呜呜,还有昨晚的不堪回首,现在嘴唇还痛着。 打扰了,告辞! 拱手,弯腰,转身,抬腿就走,动作一气呵成。 哪料手还被摸到门边边,脖颈处就被自身后席卷而来的一条青绫缠绕住,便听一声低呵:钧天,收! 他整个人就倒飞回去,砰 重重撞入谢霜华的怀里。 想逃罚,你胆子不小! 洛月明估摸着,就谢霜华现在的修为,应该足够出师了。 只是没想到啊,策问和钧天两大绝世神武,不去降妖伏魔,居然用于他的身上。 实在太大材小用了! 大师兄,我 错字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洛月明的舌头还很麻,说话声音有点大舌头:窝窝不糊!丝都不糊! 谢霜华没听清,蹙着漆黑浓密的眉毛,长睫根根分明,显得皮肤异常得白。竟冷笑一声:月明,不把床弄干净,今夜便不许你离开此地半步。 弄,弄干净? 不会让他舔吧? 恕难从命! 大师兄! 外头传来一道女音,柳茵茵砰砰敲门。 大师兄!爹爹让你过去一趟,说有事问你! 谢霜华目光灼灼地盯着洛月明的眼睛,似要在他身上燎出两个洞来。 柳茵茵在外头哐哐敲门:大师兄,你在里头吗?爹爹唤你去知剑堂! 还是无人回应。 洛月明刚要出声,就被一只手死死捂住了嘴。听见谢霜华道:知道了,立马就去。 而后将洛月明半拖半拽地拉入里间。往旁边的椅子上一推。 一阵天旋地转,洛月明便坐在椅子里,还被青绫死死绑了个结实。 不仅如此,谢霜华还施了禁声令,让他闭了嘴。 而后设下结界,转身出了殿门。 外头很快就飘来柳茵茵欣喜的声音:大师兄!你昨晚去了哪里?怎么不带我?我等了你一整晚! 谢霜华:有事下了趟山。 哦,这样啊,柳茵茵傻乎乎地点头,探着脑袋往殿里瞧,怎么不见阿月?他是不是在大师兄这里? 我未曾见过他。谢霜华不动声色地将门缝挡住,淡淡道,不是说师尊寻我有事? 哦,对对对!快走吧,大师兄! 等脚步声彻底听不见了。洛月明才安静下来思考人生。 按理说,昨晚才发生过的事情,不可能忘得这般快啊。 谢霜华又不是属鱼的,难不成有啥细节,是自己忽略了的? 当初看文时,他都是冲着云霄飞车去的。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谁会注意啊。 他苦思冥想,抓耳挠腮,还真从浆糊一般的脑子里扒拉出了点东西来。 第5章 月明,你撞树上了? 之前便说了,谢霜华不是个人,而是神与魔的结合,天生炉鼎体质。 据说滋味不同凡响,谁试谁知道。 但因为他身上有半数神血,半数魔血,以至于自幼便有心魔缠身。 平日里都是清心寡欲,高岭之花,宛如谪仙,高不可攀。 但心魔一旦发作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行事比寻常疯癫狠辣些,重色重欲 一般大师兄都是通过冲凉水,或者卧冰自控。 也许是受了幻术所致,引他心魔发作。 想清楚这点的洛月明几乎要泪崩了。 那也就是说,昨晚发生的事情,白日的谢霜华一无所知。 可可一到晚上,他就什么都想起来了。 被人五花大绑的洛月明身子一软。 完了。 夜色降临,殿里黑灯瞎火的。 谢霜华回来时,只觉得整座云水涧萦绕着一层黑气。便蹙紧了眉头推开殿门。 两边的烛火噗嗤噗嗤燃了起来。他缓步踏入,一眼便寻到了洛月明。 彼时他深深瘫软在椅子里,如丧考妣一般,周身凝着一层郁结之气。 见他回来了,洛月明半死不活地坐起来些,怅然无比道:大师兄 嗯。 谢霜华抬手收回结界,眸子里泛起星星点点的赤红,忽然伏下身来,单手钳住洛月明的下巴,迫他与自己对视。 昨夜是大师兄对不住你。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唇,让你受累了。 洛月明就差泪洒黄河长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