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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得跟真?的一样,从前只看你围着原俊阳转,谄媚讨好,从来不知道你一个乡下丫头还有酿酒手艺。” 林娇看向冷嘲热讽,当着人面故意撒黑水混淆视听的杨彩莹,冷声道:“主席同志号召全国人民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破除资产阶级思?想,你一口一个乡下丫头,我看你思?想严重不良,言行也?有反动倾向。” 杨彩莹一愣,“哗啦!”“砰”桌子上的人瞬间整齐一致往旁边挪,直接将她空了出来。 气氛凝滞几秒... 张姐端着饭过来,看了一眼桌子,打破沉寂:“智娇同志,给,你那边好像是三个人,够吃吧?” 林娇换了一张笑脸,接过白馒头米饭,还有一盆红烧鸡和?炒青菜,“张姐,够吃了,谢谢。” “林智娇,我出身干净,别以为你能吓唬到我。”杨彩莹反应过?来冷哼一声,“别人当你围着原俊阳,是为了什么?揭穿丑事,我对你可清楚,做了亏心事,还敢在我面前耍横,谁给的勇气。” 说话看似无脑,却总是模棱两可,让人觉得里面肯定有故事。 林娇放下碗筷,从门口桶里舀了一瓢水,迅速泼向一脸讽刺笑容的杨彩莹。 杨彩莹顿时变成了一只落汤鸡,从头湿到胸前,被突如其来的水呛得直打喷嚏,反应过?来后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双眼,尖声道:“林智娇!你敢对我动手!” 林娇将水瓢扔到桶里,眼神冷厉盯着她,“嘴贱活该!这次泼的是冷水,下次再敢明里暗里诽谤我,说多少个字,我就往你嘴里泼多少瓢热油,彻底毁了你这张嘴!不信试试!” 屋里人都被她说干就干,雷厉风行的手段震住,一时无人敢吭声。 杨彩莹火冒三丈,直接抄起面前的搪瓷碗往她砸过来,林娇抬起手臂对准碗底一敲,搪瓷碗受到冲击,打着旋顺着原路返回,“砰”的一声,精准扣在对方脸上。 命中目标,手法十分高明,没去当棒球运动员,羽毛球运动员为国家争光,真?是太可惜了。 气氛再次凝滞几秒... “扑哧。” 有人没忍住笑出声,让一群憋笑的人,跟着笑出声音:“哈哈哈哈哈,这是不是就叫,自食恶果。” “什么?样啊,这什么?啊,啊哈哈哈哈。” “我腮帮子笑得发酸,这盆,哈哈哈哈,太好笑了。” “我肚子疼,浑身笑得打颤,妈呀,盆哈哈哈,今天要被一个碗笑死了。” “智娇同志,哈哈哈,你什么?技术啊,酿酒不知道咋样,打篮球肯定一扣一个准!” “哈哈哈哈,别说了,我脸好疼,哈哈哈,笑得疼,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搞笑的事情。” 杨彩莹额角两边往下滴着水,正面扣着一张掉漆的棕黄色老搪瓷碗,胸前被沾湿透明,双肩微颤,像是被暴风雨肆虐过?的残败花枝。 自从被扣住后,半天不动,不知是被砸懵逼了,还是不想面对大家嘲笑的眼神,选择原地装死。 林娇勾起唇角,看着大家只顾嘲笑,没人上手帮忙的态度,估计杨彩莹在社里非常招人嫌,正想端起饭菜准备走人时,听到外面传来方刚的声音。 “就是这,老书记,就是这里。” 方刚兴奋踏进门,下一秒就傻眼,“智娇同...呃...这,这又是什么?情况?!” 许是听到主任的声音,杨彩莹立马把碗拿下来,第一遍拿似乎没拿下来,等明显听到“嘭”,就像红酒瓶塞被打开那一瞬间发出的气体声。 潮湿沾着油光,面部轮廓有一圈深红印记,鼻子微肿的脸出现,抚着胸口狼狈大喘气。 “呜...”林娇捂脸哭道,“主任,你还说解决好了,你们社里都什么?员工啊,又是嘲讽骂人,又是举碗砸人,还好我手速快,否则头上非被砸一个窟窿不可。” 看着林娇这么?委屈柔弱,方刚先是一愣,而后皱眉看向张口结舌,说不出话的杨彩莹,“你怎么回事,弄成这个样子?” “娇娇啊?是娇娇在哭?” 熟悉的外婆声音,再次打断杨彩莹的告状,两个老人扶着门框踏进门,见到林娇捂脸哭之后,慈和?面色一变,快步走过去, “娇娇,娇娇,你怎么了?挨欺负了?谁欺负的你,告诉外婆!” 林娇拿袖子胡乱擦擦眼泪,惊讶瞪大双眼,“外婆!外公!你们怎么来了?!” 张如兰心疼抚摸她的脸,看着发红的双眼问:“娇娇,你为啥哭?” “没事~”林娇扁嘴,泪盈于睫,微微摇头,“没有,没有事,别担心。” 方刚自诩已经吃透林娇性格,严肃道:“哪能没事,你这种性格,能掉眼泪,肯定受了大委屈了。” “主任,是杨彩莹先对智娇同志冷嘲热讽,说些冤枉人名声的话,智娇同志就往她嘴里泼水,杨彩莹反手拿起碗砸过去,智娇同志伸手挡,没想到,扑哧~!” 最先开始笑的营业员,主动解释,说到最后又被笑声打断。 付建民往前走了两步,疑惑道:“杨彩莹?” 方刚急忙转身,压低声音道:“老书记,上面下达的命令,让她继续留在社里,我也?没办法。” 付建民锐利双眼盯着长桌看了一会,默不作?声。 杨彩莹自打老两口踏进来后,就在那开始整理头发,面色窘迫难为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