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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有些羞恼的样子,“我就是要剪短啊,你废话怎么这么多呀?” 叶安军笑了,“算我狗咬吕洞宾好吧。” 说着去脸盆架子那往盆里兑热水,兑好了叫姑娘过去,让她解了头绳散开辫子,帮她洗头。 温水慢慢渗进发丝里,感受到穿过头发的手,那姑娘藏在头发下的脸,慢慢便红透了。 叶安军愣头青一样,帮姑娘洗完头擦干让她在椅子上坐下来,看她一眼还说:“哟,您这么热呢,脸都热得红成这样了?” 老谢坐在旁边嘴角抿笑清嗓子——这小子没救了。 姑娘也从镜子里瞪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傻?” 叶安军听这话就不乐意了,看着她说:“您怎么还骂人呢?” 姑娘深深吸口气,“再废话我不剪了。” 叶安军可不想丢生意,忙就闭嘴拿起了梳子和剪刀。 之后他一句话都没再说,认认真真地捏着梳子和剪刀,把姑娘的长发剪短到耳垂以下,下沿修得整整齐齐,再认真地剪一些刘海出来。 剪完了他解了围布,这才又说话,只道:“别说你还真适合短发,比扎辫子漂亮。” 姑娘听他说这话好像没有什么不满意,嘴角弯着笑,起身从兜里掏出二毛五,送到他手里,又跟他说了句:“我叫谢美娥,五队的,记住了吗?” 叶安军不知道她说这个干什么,他注意力在钱上,收了钱笑道:“行,您慢走,下次有需要再来,我还会剪五号头呢,看着和l胡兰头差不多,但其实还是有些差别的。” 谢美娥看着他抿住气,又咬咬牙,然后扭头便走了。 等谢美娥顶着短发一走,老谢瞬间就笑崩了。 叶安军不知道他怎么个意思,回头看他,“笑什么呢?我剪得不好?” 老谢给他竖个大拇指:“好好好,比我剪得好。” 叶安军得意,“我这两年学徒可不是玩的。” 老谢使劲点点头,忍着笑,“是是是,我无比为你感到骄傲。” 叶安军立马胸脯一挺,穿着军装身姿笔直,“必须骄傲!” 老谢一个没忍住,又哈哈哈笑崩了。 叶安军无语地看着他,慢慢眯起眼睛——这老谢今天被人戳痒痒xue了?? 第055章 叶安国去粮站适应了几天,差不多也就把工作理顺了。 吴大山的狂言没有付诸行动,一家人在向阳大队夹着尾巴低着头过起了贫农生活,叶安国和何月香小两口的日子也算平顺了下来,同时也体面了起来。 叶安国去粮站上班后,何月香没有再一个人去上工。 她白天在家收拾家里家外,做做家务喂喂鸡,照看一下自留地里的庄稼。 或者再出门割点喂鸡的野草,没事还会拉着小推车到郊野,力所能及地一小车一小车地往家里拉泥,打算多攒土坯,盖完猪圈,再把堂屋盖起来。 她和叶安国结婚,就盖了两间小边屋凑合来的,堂屋还是得盖。 眼下她们两个人还没什么不方便,等到以后生了孩子,孩子再长大,两间小边屋就不够了。 过日子嘛,就是一点一点地苦一点一点地攒。 攒起了房子攒家当,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 不上工之后,时间就会自由一点。 在叶安国白天去上班后,何月香也抽空回了趟娘家,倒没什么事,就是回去看看。 此番再一回去,她们队的人看她的眼神和脸色全变了。 之前不知多少人在背后议论,说她嫁个穷小子,婚后日子艰难的时候不知怎么后悔怎么哭呢。 可谁能料到,这丫头还真是命好。 也就结婚一个多月,她嫁这穷小子就发达了,直接往公社粮站上班去了。 何月香的家人亲戚全都意外得不行。 婚前何父何母也觉得何月香嫁过去就是吃苦受穷的命,眼下则是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只握着何月香的手嘱咐:“好好过,好好过。” 何月香也算是扬眉吐气,笑着问何母:“我说我眼光不会错,现在您信了?” 现在这还有什么不信的呢,何母连连点头,“信信信。” 当父母的,不就怕儿女过不好么? 当初看不好和叶家的这门亲事,还不是怕何月香婚后日子难过,现在叶安国出息了,他们二老也就把心放肚子里了。 天气正经热起来,苏瓷的初中顺利结束一学期。 平时上学的时候抽不出多少时间来,现在放假了,她自然抓紧一切时间出去挣钱,县里找不到生意做,就往其他公社跑。 她是习惯了独立,任何事都不想靠别人。 就算苏华荣说了会给她生活费,但她也不想靠叶老二养着,靠人养着就得听人家的话,做人没底气。 夏天天很热,每天傍晚她拖着步子回到家,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汗。 在外面跑几天跑累了,她又会给自己放一天假,随便在附近的几个村子周边逛一逛,捡点别人眼里没用的垃圾。 她喜欢到处捡垃圾的事情,在村子里已经成了笑谈。 传言过分的,有说她没事就捡垃圾回来,已经把她家屋里屋外都淹满了。 说起来不过都笑:“漂漂亮亮一个小姑娘,就喜欢捡破烂。” 又说:“大约是从前经历导致的,一看到锅碗瓢盆就想往家里捡,生怕没碗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