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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好看不许种田 第130节

    [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毛骨悚然的东西,一枚不怎么值钱的戒指突然从麻袋中滑落了出来……]

    主角的脸色变得苍白。

    他先捡起地上的那枚戒指,又踉踉跄跄地跑过去,再疯了一般地从侍卫们手中夺过麻袋,然后,颤抖着手,带着无法隐藏的恐惧和绝望,一把扯开了麻袋……

    一声惨痛的哀嚎响起!

    因为被装在袋子里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新婚妻子。

    看完故事的人:……!!

    这世界的人民都相对单纯,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精彩的结尾反转。

    所以,突然见了这么一篇出人意料的故事,一时间……惊吓悲伤的有、拍案叫绝的有、发呆沉思的,更是不再少数!

    但不管具体反应如何。

    大家都是一个想法——作者有才,想认识!

    其实,这也正是杰米的目的所在。

    海伦娜夫人暂时不在王城;他独自一人生活,既不想掺和进国王和贵族间无聊的博弈,也不想同纨绔公子哥们凑在一起吃喝玩乐……天长日久,不免有些孤单,想找些志同道合的朋友说说话。

    可因为疯帽子名气太大了,以至于人人一旦认识了他,都会不由自主地将他看做导师,毕恭毕敬,完全不适合用来同别人做平等的交流和沟通了。

    所以,杰米干脆重新给自己开一个‘进步青年’的小号,又为小号写了这篇作品,其中也没有太高深的思想,仅仅是简单粗暴地批评了那些认为事情找不到自己头上,便始终冷眼旁观的人,透过故事来委婉地告诫这一类人:“假如你不去制止恶行的话,又如何确保那恶行有朝一日不会降临到你的身上呢?”

    至于说故事中的国王,也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反派角色。

    哪怕将这角色换成伯爵、公爵……随便什么爵位,也都会是一样的效果,并不影响故事整体情节的发展和思想上的表达。

    所以,这故事并没有影射理查德国王的意思,顶多算是揭露了贵族和王室的一些黑暗面。

    可在理查德国王看来,这故事却是有故意抹黑自己的嫌疑,而且……

    说他风流好色也就算了,竟然说他强jian、虐杀?

    这位国王陛下恼怒至极:“啊!何其恶毒、侮蔑的言论呀!我非砍了这混蛋的头,让他从此再也不能胡说八道!”

    于是,骑警们纷纷出动了。

    他们打听到一个秘密集会的地点,打算来上一场突然袭击。

    若是运气好,说不定刚好就能将那个什么进步青年抓捕归案,完成国王的命令;

    倘若运气不好,没能碰上,应该也能通过这些参加集会的人,打探出一些关于那个什么进步青年的情报。

    以上是他们原本的想法。

    然而,当他们破门而入,将参加秘密集会活动的二十多个人统统包围,又堵在房间里的时候……

    “先生们,奉国王之令。”

    骑警队的队长率先站了出来,摆出贵族惯有的高傲姿势,又装腔作势地说:“特来逮捕一个名叫进步青年的罪犯,由于在下暂时还无缘同这位罪犯先生……或女士相识,因此,以国王的名义,给予他最后一次珍贵的赎罪机会,请主动站出来自首吧!”

    刹那间一片寂静。

    屋子中的人具都抬起了头,互相沉默地对视着,仿佛正在进行一场无声地交流。

    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声音突兀响起:“我是进步青年。”

    一位两鬓斑白的老先生从人群中走了出来说:“你们带我走吧!”

    “快别闹了,老爷子。”

    一个年轻人匆忙从旁伸出胳膊,拦住了这位老先生,一脸无奈的表情:“我才是进步青年啊。”

    “你们两个都别闹了,进步青年是我的笔名。”

    “我是真的进步青年,《这和我无关》是我写出来的。”

    “胡说,我才是。”

    “别吵了,别为我吵了,我是真的进步青年。”

    屋子里的寂静无声瞬间变成了菜市场的喧闹吵嚷。

    所有人都在争着抢着地喊着:“我是进步青年!”

    骑警队们全都惊呆了。

    那名站出来的骑警队长更是瞠目结舌地望着这奇特的场景,心中费解万分地想:“这些人是没听懂我适才的话吗?我是来抓捕罪犯的,并不是请客吃饭的。见了鬼了!这些人都不怕坐牢吗?”

    他满脸茫然地左看看,右看看:“到底谁才是真的啊!”

    最终,为了交差……

    这位队长不得不将所有人都抓了回去。

    第100章

    理查德国王只是出于泄愤的心理,才想抓一个人来杀。

    但没想到,骑警队一口气竟然抓回了二十多人。

    “这群蠢货!”

    理查德国王得知后,不禁喃喃地骂了一句。

    虽说二十多人也不算多,真想杀也就杀了。

    可如今……

    他的脸藏在阴影中,一边深恨那些敢同自己作对的贵族们,一边默默地琢磨着这件事:“这些乱民不足为虑,若是搁往常,抓了也就抓了。哪怕将他们统统砍掉了脑袋,也没人敢说什么!但现在,却是一个现成的借口……且看着吧!明日朝会,那些贵族们绝对会借题发挥。”

    想到这里,进步青年也顾不上了。

    理查德国王只顾着去琢磨明日怎么应对了。

    果然不出所料!

    第二日便有好几个人明知骑警队奉的是王命,却偏偏要站出来,指责他们这样的行径是肆意妄为、执法不公、胡乱抓人,且已经使得王城人人自危了,应给予严惩。

    国王自然不能将为自己办事的人都惩罚了,否则日后还如何让人办事?

    所以,他若无其事地含糊说:“我赞成你们的话,各位大人们。王城确实应该有王城的规矩……”

    那些站出来的人便都微微一怔,没想到国王居然说是赞成的。

    但紧接着,他们立刻回神,误以为国王示弱,当即得寸进尺,装出了一副义正言辞的样子,开始大谈特谈什么国家法度的重要性,继而强调不论一个人地位有多高,一旦触犯法律,都该给与惩罚……

    如此七拐八拐、一路拐啊拐,便成功地将话题拐到了太后串通弗列德贝克特刺杀先王一案。

    可他们刚刚提了那么一个头,才说到‘太后’的时候……

    理查德国王就像是猛地回转了神一样地慢吞吞说:“哦,停一停,你误会了。”

    他若无其事地补充着:“我适才说赞成的意思,是赞成你说的国家有法度,王城也要有王城的规矩,以及骑警队应按照法度和规矩办事。但是……”

    国王微微抬起眼皮,凌厉的目光将在场所有人都扫了一遍,方才轻轻地说:“但是各位大人,对你们来说,难道国王的命令,还不算是最大的法度和规矩吗?”

    ——当然不算!

    那些站出来的贵族们大抵在心里是这么想的,可嘴上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这么说的。

    一时之间,那些站出来的人只能大大张开嘴,适才脸上那种得逞的笑容消失得干干净净。

    理查德国王心中颇为解恨。

    但他知道,这仅仅是一个开始,而那些先站出来的人,也不过是来打了个头阵。所以,他的面上不露声色,只微微笑着,似乎半点儿不曾为刚刚的事情计较和生气,静静等待着第二波进攻。

    很快就又有旧贵族站出来说话了。

    这一次,他们索性不再拿骑警队的事情当借口了,直接说要追查先王死因。

    至于亨利公爵的谋逆案件……

    一来证据不是很足;二来,罪名没那么严重,毕竟,只是算命,暂时还没真去做什么。

    所以,大家有志一同地将这件事暂放一边,让亨利公爵又逃过一劫,只先抓着先王这桩陈年旧案不放手。

    国王见此,不觉气愤起来,冷冷地望着这几人,试图用目光逼退他们。

    也是直到此时……

    他才稍稍怀念起德莱塞尔大人,只因那位老大人素来有些顽固和愚忠,在他生前的时候,类似这样同国王说话的无礼之人,是必定要遭到那位老大人一番狠狠唾骂的!

    只可惜……

    再没有一个德莱塞尔大人肯为国王冲锋陷阵了!

    那些旧贵族们抱团前来,本就是奔着限制王室权利,重夺往日荣光,或者说,哪怕不能重夺往日荣光,也要抢到一些利益,绝不能像往常那样任人宰割!

    所以,存着这样的念头……

    他们并不将国王的冷眼放在心上,只自顾自地陈述着那些德莱塞尔夫人留下来的证据,并再次要求让太后做出解释——是不是同弑君者弗列德贝克特私通?此外,先王生前曾被弗列德贝克特刺杀过一次,那次刺杀到底是不是受太后指使?而且,先王驾崩的时间,距离那场刺杀事件大约两周左右,那么,先王的去世,到底是因病而死,还是因伤而死呢?

    理查德国王本是想忍耐过去的,可见了这些人仿佛审问犯人一般的态度,就越来越恼怒了,尤其是天然的自尊心和傲慢心不由得发作起来,说话语气也就不免有些疾言厉色:“先王去世的时候,你们不想着调查。如今,人去世十多年了,却又蹦出来问了我这么一堆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当我是无所不知的吗?”

    “事情过去那么久,我又能有什么法子去了解其中的真相呢?至于说太后,我母亲年事已高,每日里仔细休养还来不及,你们凭着旁人的只言片语,外加一些很可能胡编乱造的证据,便要泼她一盆污水,还要她站出来解释!解释什么,我倒要问问你们,没做过的事情需要什么解释?还是说,你们纯粹就是想要羞辱王室?”

    好些人被国王骂得不敢张口。

    但依旧有人坚持:“可是陛下,德莱塞尔夫人死前已将这些事情宣扬了出去。如果不将事情彻底调查清楚,还了太后清白……反而任由这件事被人议论,那对王室来说,岂不是更加羞辱了吗?”

    国王并不想听这话。

    他抬头环视了一眼所有人,见除了这桩事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别的重要政事需要处理,便理都不理这些人,转身走了。

    如此一来,贵族们面面相觑,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死而复活好几日的萨菲尔伯爵站在角落中,饶有兴趣地望着这一幕。

    等到一些人向他求助般地望过来时……

    他才微一低头,敛去脸上笑意后,朝着几个心腹使了个眼色,率先走了出去。

    其他人见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法子,便也随大流地跟着离开了。

    另一边,国王思忖着适才的争执,迈步朝着太后寝宫的方向走去,打算寻太后好好谈谈这事。

    等他穿过一条走廊的时候,恰好劳瑞斯夫人从王后的宫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