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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为了避免拥挤,把各个年级参观古宅的时间依次分散开,每组时长为两小时,其余时间自行安排。 六班九班被安排在下午一点,距离集合还有一段时间,冯嘉扬因为会搭帐篷,被班上的女生们一直缠着请教。 祁愈心里酸苦交加,不是滋味又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能努力找事做以此来分散对冯嘉扬的注意力。 将近下午一点,只听站在院子中央的孙伟使劲嚎了一嗓子,吩咐着两班的班长组织集合,准备前往古宅。 据说,宅子最初住的是位姓陈的大臣,后来因为爱上了一位风尘女子,为她散尽家产。 当然这都是道听途说,毕竟没有一部确凿的书籍记载这处宅子的主人。 况且学校组织来参观也不是让学生听八卦的,当地导游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她边抬脚跨进大门,边讲解着:“同学们,首先我们注意到这座宅子的门槛特别的高,那么有谁知道门槛高到底是为什么吗?” 人群中冒出一个声音:“防进水。”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导游忍不住打趣他,接着说,“其实门槛高象征着宅子主人的地位,为什么呢,你们看客人来这家串门,还得低着头注意别被门槛绊倒,这就是还没进门呢,就已经先给主人低下头了。” 导游领着学生继续往里走,“接着我们一进屋就看见正中央有一张桌子,这叫八仙桌,在当时是用来开会、商量重要事情用的。在八仙桌的后面依次摆着镜子,钟还有蜡烛,这有个寓意叫做终身平静。” 江东南听困了,打了个带声的哈欠。 本来在最前方听得正入迷的孙伟闻声转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安安静静地听。 江东南觉得十分委屈,噘着嘴半挂在祁愈身上。 祁愈表面上听得认真,可导游讲解的内容他却什么都不记得,冯嘉扬就在眼前晃悠,他很难做到不去关注。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孙伟没听够还想随着下一个班级继续听,可手下的这帮孩子不给机会,还没说正式解散,一溜烟地都往回跑。 孙伟气得咬牙,叮嘱张荃慢慢走回去,然后转身朝那帮熊孩子追去。 王小伟习惯性地掏出烟盒,突然想到班任还在后头,又老老实实塞了回去:“看见刚刚老孙没,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相中了那导游呢。” 冯嘉扬被逗笑了,作势推了他一把,“你忘了他是孙庆一的爸了。” 王小伟也跟着笑,双手合十对着孙伟的背影道歉,又贱又皮。 冯嘉扬刚想叫何翕一起教训这货,才注意到从参观到现在好像这家伙就没出过声,整个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王小伟也反应过来,他看了冯嘉扬一眼,又转向何翕,纳闷地问:“怎么了兄弟,参观自闭了?” 何翕有点语塞,愣了半会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王小伟急了:“到底怎么了?” 他看了两人一眼,吞吞吐吐道:“我就是......觉得今天祁愈有点奇怪。” 闻言,冯嘉扬皱着眉头:“哪奇怪?” 何翕也不绕弯子了,直接压着声音说道:“你们有没有注意到,他刚才参观的时候一直盯着咱们,那眼神看得我浑身发麻,太......” 何翕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形容,最后憋出一句:“太他妈地温柔了。” 冯嘉扬不明白什么意思,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扫向各处。突然撞进一道炙热的视线中,祁愈的视线犹如火焰般将他吞没,烧得他浑身发烫。 第38章 戏剧表白 晚上有点凉,冯嘉扬只穿着卫衣,外加一件单薄的黑色外套,他缩在床上,后悔没多穿件衣服。 王小伟最后还是张罗着叫来一帮人玩游戏,但他高估了庄里网络的稳定性。磕磕绊绊一局下来,一帮人只剩下一肚子的气,干脆不玩了。 后来话题不知道是谁引起的,慢慢聊上了附近村庄的怪谈。一帮男生聚在冯嘉扬屋内,越听越入迷。 魏源站起身,扶正眼镜,一脸严肃:“我听我奶奶说,农庄往南有个单独的破草屋,里面住着一个宰牛人,每年过节哪家要宰牛,都是去请他,这人有个怪癖,每次宰完牛不收钱,就要一条牛腿。” 王小伟坐在冯嘉扬旁边,毫无征兆地打了个喷嚏,插嘴道:“一条牛腿不便宜了。” 何翕拍了他一下,示意别打岔。 魏源继续:“越杀越多,直到有一天这人突然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到,村民都报警了也没发现线索,后来大概能有一年,这人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了,但精神已经不正常了,非要切掉自己腿上的rou煮着吃,还见人就拱,有时还会趴在地上吃草。” 何翕缩了缩脖子,下意识地往人堆里靠,结巴道:“这......不就是牛吗?” 魏源点头,神色凝重,他压低着声音说:“他宰的基本都是在村里干了一辈子农活的老牛,后来大伙一琢磨,都认为是老天在惩罚他。” 魏源讲完,又一个看上去挺斯文的男生忍不住开口:“我也听说一个,隔壁村有个女人丢了孩子,伤心欲绝后就跳河自杀了,但是村里的老人却说每年都能看见她回来找孩子。” 气氛逐渐沉重,平时看着都没心没肺的男生实则一个比一个胆小,下意识抱团靠在一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