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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不信了,平日看着稳重成熟、心思细腻的亲师兄,自己的亲事还没着落,竟急着给自家小师弟寻道侣。 萧鸣泓眸光暗淡,轻轻叹了一声:“叶诀,阿枫病了。” “病了?”叶诀心一抖,下意识望向远处的少年,少年生龙活虎,将手中的剑招挥得淋漓尽致,很难想象这副身体下,竟然生病了。 看萧鸣泓的态度,是难以医治的重病。 重病,偏偏祁泊枫表面看着安康,毫无异状,这是最忌讳的一点,从中也可知病情之严重。 “……所以,双修。”萧鸣泓手指轻点石桌,说出为其打算求亲的宗派:“咱们无令祁泊枫重塑灵脉的神药,唯有双修一条路能治好他。” 叶诀愣愣的听着这席话,一时间慌了神,“这,阿枫已病到如此严重的程度,需神药来救?” 普通灵药,他们师兄弟三人联手,便是天南海北也会取来,可神药是可遇不可得,全天下也就两三样,轻易求不到。 而双修是下下之策,他昨日只当萧鸣泓说笑,可今日一本正经的说出,才觉怪异,双修一向为自诩清高的修真界不齿,若真如此,祁泊枫的声誉算是半毁了,说不得还连累山门。 可他刚说完,萧鸣泓便闭上眼,一脸的无奈:“神药,还不一定能救回来。” * 叶诀一梗,脑海中生起诸多念头,他想问为什么祁泊枫的病非神药不可,为何二人相处许多天他都没发现异样,祁泊枫到底还剩多少时间。 可兜兜转转,他还是鼓起了勇气,轻声问:“什么病啊?” 萧鸣泓薄唇轻启,吐出二字:“灵脉。” “什么?” “祁泊枫体内没有灵脉。”萧鸣泓黑白分明的眼瞳定定的望着他,语气近乎于绝望:“灵脉封印只是诓他罢了,实际上,他体内已无灵脉。” “轰隆。” 叶诀的脑海降下一道天雷,几乎将他劈傻了,祁泊枫没有灵脉?真是天大的笑话,祁泊枫身负剑骨,未来是力挽狂澜、拯救苍生的天命之子,怎么可能连修行最基本的灵脉都没有? 可萧鸣泓的神情,又极为严肃不似作假。 “不可能吧。”叶诀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祁泊枫是师尊收下的徒弟,怎么可能连灵脉都没有?” 而萧鸣泓淡淡地注视着他,抓过他的手腕,手指向皮下涌动的灵脉轻轻一划:“将尸僵草磨碎碾出汁,用银针将毒素注入灵脉,麻痹灵脉……” 叶诀呼吸急促,指尖微微颤抖,似乎已猜到了接下来的走向。 “……此时灵脉被尸僵毒浸染,已脆弱不堪,再以小锤击打,灵脉一定会一寸一寸断裂。”萧鸣泓道。 “一寸一寸断裂么?”叶诀重复着这几个字,只觉得一把钝刀在自己心头上割来割去,磨得他心尖疼,灵脉被一寸寸的敲断,该是如何生不如死的痛楚? 他望向远处的少年,不禁回想方才少年明媚的笑容,心中更是酸涩交加,好好的一个人,偏被敲断了灵脉。 之前他未曾探查到阿枫体内有灵力波动,怕也是这个原因,灵脉已被敲断,灵力如何运行?这同寿命不过百年的普通人有何异? “更麻烦的是,他偶尔还会动用灵力。”萧鸣泓的语气愈发沉重:“这是神识内的灵力,动用一分便会耗损一分神识,即便重塑灵脉,未来渡元婴劫时也将相比普通修者艰难百倍,可我观他的神识……已经耗损不少了。” “是么……”叶诀心越来越沉,到最后竟如困境凶兽般无助地咬了咬牙,层层白纱下,逼出一滴眼泪。 他心里疼。 “是南槐剑盟干的。”叶诀咬牙道:“这破门派,迟早把他屠个干净。” 想也不用想,这定是南槐剑盟逼迫阿枫教出神玉时干的好事。 萧鸣泓知道他的心思,却摇了摇头:“可现下,咱们得找个法子让阿枫重塑灵脉。” 叶诀丧气般垂头想了想,忽而一顿,喃喃道:“重塑灵脉,用……神药么?” * “君师兄,君师兄在么?” 君长宴正在房中安坐,门窗紧闭,十余名弟子坐于固定位置,面前是直指穹顶的炼丹炉,他面前散着一小把梨花白。 众人正在炼制梨香玉露散。 “是谁如此聒噪?”君长宴阴冷的眉头一皱,不耐烦道,他明明叮嘱弟子今日之事重大,不可饶他。 “是叶诀仙君,要求见您。”弟子恭敬道。 “他啊。”君长宴露出嫌弃的神情。也难怪弟子拦不住人,怕是不敢拦这位仙君吧。 “叫他等着。”君长宴吩咐一句,继续手中的动作,然而渐渐的,门外的高呼声近了,君长宴侧耳一听,只听门外那人高呼着: “君师兄,君师兄!” 君、师、兄! 君长宴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揉了揉耳朵细听,果真是“君师兄”三字,而声音的来源正是叶诀。 叶诀叫他君师兄。 “啪嗒。”君长宴双目一怔,手下的纸板一翻,瞬间整整一盒已炮制完成的梨花白被掀翻在地,灵气飘散,失去了效用。 弟子见状忙上前:“药尊急着见叶诀仙君么?” “不。”君长宴非但没起身,还喝了一口茶压下心中翻腾的情绪,而后叮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