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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举之长孙举家路 第94节

    另一边的季来阳也担心的看着已经醉眼迷离的李均竹:“一会洞房,你能行吗?”

    “怎么不能行,男人不能说自己不行。”

    豪气的一拍自己的胸口,李均竹恍惚想了前世最流行的一句话。

    “得,真喝醉了。”无奈的拧着眉,周修齐这才歇了再灌酒的打算。

    “我来扶他回去,你们先去厅里吧。”

    远处,姗姗来迟的苗方终于出现在了几人面前。

    “苗大哥。”

    江宏才眼神一亮,不由自主的随着苗方的走动转移着视线。

    看了眼还熙熙攘攘的大厅,赵钰只得拉着周修齐又返回了前厅。

    明明有四个长辈,可偏偏现在一个都不在。

    “你今天结婚,我也没啥好送的,这给你。”扶着李均竹,苗方从怀里掏出了个像模像样的红包。

    “哈哈,你这是随份子呢。”

    没有了周修齐几人在场,李均竹完全没有顾忌的讲起了前世的用语。

    “是啊,好歹你结婚不是。”左手揽着李均竹的肩膀,苗方狠狠的长叹口气。

    “我这辈子是没办法结婚了,就靠你了,不管男女我都是干爹。”

    把红包随意的揣进了怀里,李均竹也哥两好的揽住苗方的肩头,“不管你是男是女,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滚,尽提我伤心事。”

    皮笑rou不笑的捶了两下李均竹,苗方的神色看上去有些落寞。

    “万一,能回去,我一定把机会让给你。”比起自己,李均竹知道苗方比起这世对前世的留恋更深些。

    突然感到鼻头一酸,突然又想起今天是李均竹的大喜日子,仰着头,苗方只能把眼泪忍了回去。

    也学着仰了头,李均竹重重的拍了拍苗方的肩,“现在就好好的活着。”

    “咳咳。”猛然的一阵咳嗽打断了两人伤感的谈话,苗方捂着胸口咳的撕心裂肺。

    “你这是怎么了。”李均竹心里咯噔一下,焦急的扶住苗方的胳膊。

    一边摆着手,苗方一边笑:“来的路上吹了风,有些咳嗽。”

    “怎么会咳的这么厉害。”还是不太相信的李均竹不停的追问。

    “庙神医住的院子离我不远,你还担心这些,我明早去讨点药吃了就好。”虽然脸上还泛着猛咳之后的潮红,苗方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真没事?”

    不相信的上下拍着苗方的身子,直到看到他一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才放下心来。

    挑了挑眉,苗方一脸坏笑的说:“这么爱我,要不娶了我?”

    “滚。”用力的推了下苗方,李均竹干脆抄手离开不理人了。

    “诶,新婚快乐。”

    新婚礼物已经送到,苗方感觉自己再跟着进后院也不合适,干脆就站在垂花门前最后高呼了两声。

    李均竹没有回头,只是高高举起手臂,随意的挥了挥。

    刚才苗方的咳嗽把他的酒劲都吓退了,现在整个人都显得清醒了许多。

    虽然他跟苗方没有整日呆在一起,可李均竹却觉得苗方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两人是兄弟,是伙伴,也是亲人。

    拍了拍胸口的红包,李均竹甚至能想到他打开时看到的巨额银票。

    新房里,已经梳洗干净的王卓然正端坐在床沿边。

    春芽老老实实的站在门口,盯着院门的方向,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

    前脚李均竹才走,后脚她就被王卓然喊进了屋里,狠狠的训斥了一顿。

    刚才春芽在门口对李均竹的调笑,她可是听的清清楚楚,这丫头就是太不知尊卑,她现在可是李家妇,不是王家女了。

    对于掌握着她生死的少爷不仅出言调侃,还不知死活的称姑爷,简直是不知所谓。

    前些年跟着祖父在边关,她身边只有伺候起居的丫鬟,春芽也是回到府里祖母赏赐的。

    “明日起,你就在院外伺候。”不笑的王卓然天生带着冷冷的感觉。

    忍不住用帕子按了按眼角,春芽这才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出了房门。

    而一路心情愉快踏进新房的李均竹并未发现任何不妥。

    反倒是看见正在擦拭长剑的王卓然反倒楞了一下。

    看着自己才出去了没多久,这新房里就摆了好几件兵器,李均竹甚至忍不住想象了以后满房兵器的样子。

    “夫,夫君,你回来了..”似乎是这个称呼有些烫嘴,王卓然结巴半晌才说了出来。

    “娘子。”不知是酒意作祟,还是故意而为,李均竹竟学着戏文里的书生,朝着王卓然拱手行礼。

    “夫君,”展颜一笑,王卓然觉得自己浑身一热,脸上又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一瞬的沉默,粉红的气氛在两人身边弥漫。

    而王卓然虽然不好意思,还是睁着大眼一瞬不瞬的瞧着李均竹,一点没有要害羞低头的意思。

    这..

    还是李均竹最先败下阵来,说了声“我去洗漱。”就落荒而逃般的离开了新房。

    轻轻拍了拍发红的脸颊,王卓然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些什么了。

    胡乱的收拾了桌上散乱的兵器,干脆钻进了被子,只留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磨磨蹭蹭的洗漱好,李均竹穿着中衣回到了卧房。

    一脸喜气的婆子捧着个檀木盒子敲门进屋时完全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新娘早爬上了床,而新郎则穿着中衣正襟危坐在圆凳上。

    手里捧着的盒子现在变成了烫手山药,不知该如何说出来。

    她是定国公府跟来的婆子,三小姐从小就不习惯贴身丫鬟在身边伺候,夫人才派了自己来送上元帕。

    可现在,这是已经都圆房了还是....

    经历了许多事的婆子也一瞬间失了言语,只能求助的看向坐着的李均竹。

    “姑爷....”

    “你..你放着吧。”

    多多少少还是对此物有所了解的李均竹当场就明白了婆子的为难,只能忍着臊意指了指桌子。

    如释重负的呼出口气,婆子摆下盒子就迫不及待出了门。

    不管是姑爷还是小姐,两人都没有发现此刻的情况有什么不对,也没有发现屋子里竟然没有丫鬟伺候。

    诶,真是极相配的一对。

    “婆子拿的是啥?”还是床上的王卓然先开了口。

    “咳咳。咳咳。”李均竹心跳如雷,只能捧着盒子慢慢靠近了床榻。

    坐在床榻边,李均竹才沉着声音打开了盒子:“元帕”

    “啊,我这是问了什么啊。”

    显然是婚前也被教授了不少知识,一听李均竹的话,羞得立马拉住被子盖住了头。

    “呵呵。”李均竹从胸腔里发出的笑声,在王卓然的耳边回转,让她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喘气了。

    这种感觉跟在战场之时完全不一样,那是沉闷的喘不过气,可现在她是觉得热的喘不过气。

    轻轻扯了扯被子,李均竹低沉的嗓音在被子外响起:“咱们还没喝交杯酒呢。”

    半晌,被子堆都没有反应,李均竹扶额轻笑,干脆起身自己去桌前倒酒。

    “你踩着我脚了。”

    “你压着我背了,我也要听。”

    突然传来的响声吸引了他的目光,按了按额角,李均竹才想起这自古以来的听墙角的事。

    还好刚才自己没有冲动,否则可能要被这几个小子笑话一辈子。

    前几个月季来阳成亲之时就被周修齐调侃猴急,调侃了好几个月。

    无语的听着窗外的几人因为抢位置不停的低声争论,李均竹是真无语了。

    垫着脚尖来到了窗前,李均竹还在想着一会要怎么收拾这几个小子。

    就是这么一迟疑的瞬间,一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就提着剑一脚踢开了窗子,跳了出去。

    不是吧....

    他的娘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啼笑皆非的摇着头,李均竹披了件外裳才打开了房门。

    “弟妹,弟妹我们马上就走。”

    “嫂子,嫂子,我们这就离开。”

    墙根脚下的几人此时一致做着后退的动作,还不停的摆着手,表示自己的无辜。

    “在军营,你们早就死了一百遍了。”

    潇洒的把长剑收到身后,王卓然嫣然一笑。

    “你们还不走,是等天亮吗。”李均竹似笑非笑的扫视了几人,一语双关的说道。

    他可是记住了这几人了,除了季来阳和苗方他没机会了,剩下的三人他都会一一还回去。

    “走,快。”

    完全被两夫妻的阵势吓到了,季来阳忙转身招呼几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