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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辞职报告已经交去了?”关好窗他继续坐在床边打游戏,打了几局后突然想起来辞职的事。 “交了。”顾云风有点郁闷地说:“本来应该你自己交的,而且在正式批准之前你也应该尽量到队里。” 说完他用余光瞟了眼许乘月:“不想去也就算了,不强迫你。” “但是一个人住还是不安全的……” “噗——”许乘月忍不住笑了出来:“是你不安全还是我不安全?” “都不安全。”一本正经地回答。 “而且我又受伤了,行动不方便,需要人照顾。” “你哪里行动不方便了?”许乘月挑了挑眉毛,除了肋骨骨折了两根,腹部有个伤口,四肢健全头脑清醒,虽然不是生龙活虎但也没有行动障碍啊。 “四肢残废骨头散架。” 他看着顾云风眨着无辜的眼睛,忽然觉得他也有挺可爱的一面。他伸出手触碰着顾云风的脸,脸型棱角分明,深邃的眼眸沉静地看着自己。他抚摸着每一处皮肤每一块骨骼,指尖滑到脖颈时突然被抓住。 顾云风半坐在病床上,握住他的指尖,低下头亲吻着,他的手指修长白皙,指节分明,沿着青蓝色血管吻下去,从指尖到手腕,仿佛心脏发出细小电流,不停刺向每一寸肌肤。 在这之前他们之间好像永远隔着一道屏障,总是隔着遥远的距离,看不清彼此。而那颗卡在肋骨中的子弹终于冲破了屏障,在水果刀割开伤口的剧痛中,在鲜血涌出的生死瞬间,跳动的心脏终于挨在了一起,听见最渴望的声音。 他最渴望什么?渴望做个正常人类,渴望体验人类从生到死的所有日常。他何必要在意这是谁的身体,什么又是他的灵魂。至少此时此刻,他的灵魂与这副身体相连,那这就是他的身体。 他应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想说的话,想要的自由。用身体和心灵同时去体会。 这个温柔的吻从手腕的血管转移到脖颈上,他们的呼吸变得沉重紊乱起来,呼出的气体吹在耳边,肾上腺素急速升高,喉结上下滑动,发出低沉的喘息。 然后顾云风抬起头,用没扎输液针的那只手解开他的衬衣纽扣,抓住他松开的领口,用自己的鼻尖蹭着对方的脸,在呼吸急促情不自禁发出呻-吟声时,干脆直接地覆上他干涩的嘴唇,只留下唇齿交融的声音。 许教授的嘴唇总是很干燥,是不是应该送他个润唇膏? 不行,送男人这东西太奇怪了,想得多的人还以为在侮辱自己。那就督促他多喝水,秋冬季节太干燥,水喝的不够多很容易这样。再或者——以后经常像现在这样,用自己的亲吻来弥补嘴唇和皮肤的干燥。 许乘月紧紧环住他的脖颈和肩膀,双手贴着后背,坐在他的腿上,想要靠近些再靠近些。最好没有距离,变成彼此的一部分。 感受到两人炙热的欲望,顾云风一改往日的温柔,粗暴地脱下对方的衣服,攻城掠地般撬开他的牙齿,舌尖相互缠绕在一起。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爱上一个男人,他们一同经历生死,相互拯救,相互爱慕。他们紧紧贴着双方的胸膛,放心地将后背交由给对方。 “你说我应该什么时候出院?”他抵着许乘月的额头问。因为出了大量的汗,衣服被汗水浸湿,额头也是冰凉的。 “你可以多休息几天,把骨头养好。” “不行,我要马上就回家,这里毕竟是公众场合。” “回家?” “好吧……回队里,工作第一。” “那我还去不去你那住了。” “去啊,当然去,从此我家就是你家,你家还是你家。” “我睡哪?” “看你喜欢,你要是嫌挤,我可以睡地上睡沙发上,别让我睡大街就行。” “那不是太可怜了。” “所以可怜可怜我,让我睡床上呗。”他小声在耳边说着。 “噗——给你个睡床的机会,做饭洗衣全部包干。” “是不是冬天还要暖床夏天还要扇扇子?” “是。” “你这是找老公还是找仆人?”顾云风情不自禁翻了个白眼。 “有区别吗?” “有啊,没工资和有工资。” “那当然是找老公。”许乘月一脸正直地拍了下他肩膀,怜悯的语气说:“老公的职责还真多,太辛苦了,我会在精神上体恤你的。” 说着他们相视一笑,看着窗外的暴雨交加,听犹如烟花爆炸的雷声。 几秒钟后,突然传来一阵敲门声,许乘月赶紧整理好衣服,坐在椅子上假装继续玩游戏。顾云风百无聊奈地盯着还剩二分之一的营养液,低头看见手背上的输液针有点充血,毛细血管轻微破裂鼓起了一个包。 可能是刚刚太激动了。 两秒钟的敲门声后,门被直接推开。应西子穿着一件酒红色的毛衣裙,背个黑色贝壳包,依然是雷打不动的细高跟,站在门口向里张望。 她的头发有点湿,身上毛衣也沾了水,看样子淋了雨。 “我听说顾队又受伤了。”她着重突出了这个又字,手里拎着水果直接放在柜子上。这次住院不是在瑞和医院,毕竟瑞和现在深陷舆论漩涡,再加上它本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问题,顾云风就选择在家附近的医院办了住院手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