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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有所察觉,少年突然偏头,目光相接,沈喑无可避让,只能那么直愣愣地看着他,段嚣勾起嘴角,笑如二月春风,雁过留声。 沈喑有点恍惚,段嚣什么时候这么爱笑了,还总对我笑。 印象里,书中段嚣出场时,大多数的侧写都是杀人如麻面无表情,写到限制级内容的时候,跟自己的对手戏倒是有点表情,一个眼神过来就是起了凌虐的心思,那眼神的意义就是叫你两股战战下不来床。反正不会是这种缱绻温柔的笑,沈喑几乎花了眼,难道是因为还没进化到那一步? 沈喑私心觉得,如果段嚣能一直不黑化,不失去理智,也许可以相交莫逆。 段嚣对他勾勾手,他只好走上前。 段嚣将剑刃归鞘,对沈喑道:“来了,跟我练练。” 沈喑:??? 练个屁我还有正事,你打架上瘾我还没挨打上瘾。 显然,这邀请盛情难却。沈喑还没来得及开口拒绝,段嚣的手已经摸上他的肩头,这要是被抓实了,后面就能上演一套完美的沾衣十八跌,直接给在场的诸位师兄弟现身说法,模拟教学。 打是肯定打不过,沈喑选择撒泼耍赖。他天赋异禀地扭了下身子,刚好错开段嚣的手,反而蹭到段嚣身上,一手揽住腰身一手从腋下穿过,双臂紧紧箍成一个圈抱住不撒手,薅不下来的那种,看你怎么打。 段嚣平时觉得沈喑挺正经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觉得,但他确实被这种无赖的出招困了一下,有点无从下手。 沈喑很满意,知道他无从下手,怕挨踹,于是伸出两条腿岔在他的腿间锁住他一条腿,下盘用力,人就被绊倒了。别看这种打法流氓又无赖,这可是他集百家所长,从柔道散打自由搏击的众多私教课,三天打鱼两天姨妈的高强度训练下,总结出的精髓。 两个人轱辘轱辘滚进树林,段嚣的腰撞到树上,蹙眉闷哼一声,听得沈喑心里发痒,暗骂:平时皮糙rou厚的,这会儿磕碰一下,干嘛叫得这么风sao。 段嚣是个扎手的点子,特能忍。可他也是今天才知道,腰窝就是他的弱点,磕一下疼碰一下痒,浑身上下属这里最敏感。 沈喑莫名其妙就按住了段嚣,目光变得有趣起来,从眉梢经过眼尾那颗殷红的朱砂痣,一路向下盯着那两瓣绛红的薄唇,尝起来大概是凉的。 脑袋里突然多了奇怪的知识,沈喑迷惑地晃了晃脑子。段嚣的胸膛有规律地起伏着,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反抗。 沈喑咽了口唾沫,福至心灵,勾起唇角,笑得不怀好意,露出森白的牙齿。寻思着,这会儿的段嚣怎么看都人畜无害,任人宰割,自己何必舍近求远,反正又不真的做什么,闹点动静给别人看而已。 在这方面,沈喑不好意思毁别人的清名,却从没打算跟段嚣客气。 段嚣的呼吸终于平稳,可是隔着单薄的衣料,胸膛中一颗心跳得急促,他冷冷道:“放开。” 沈喑突然玩心大起,喉咙发声模仿恶犬的咕哝,对着段嚣咧嘴露出两排森白而整齐的牙齿,好像一条狂躁状态的沙皮狗,为护食而示威:“不放,咬死你。” 段嚣忍不住,又被逗笑,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放松了许多,他扬起脖子,露出苍白的喉结:“想咬哪儿?” 沈喑被这他笑得恍了眼,鬼使神差地,低头启齿,张嘴碰了碰段嚣苍白的嘴角,轻轻咬住他那瓣颜色浅淡的下唇,含在嘴里,上下两排牙齿轻轻碾过,口中呷着的淡淡的桂花的清香也一并渡了过去,段嚣惊得双目瞪圆,莹润如玉的耳根登然泛起红晕,沿着下颌线,脖颈都沾上了淡粉色。 段嚣心如擂鼓,此刻竟然窘迫得不能自已。 从前不是没对沈喑起过邪念,但都那时都是被暴戾的恨意驱使着,心中想的只是修为,与空灵体双修能给自己带来的绝世修为。从来不似现在这般,笑闹之间,宁静无波的内心被搅浑一池春水。 一把推开沈喑,嘴唇竟然发出“啵”得一声,段嚣觉得自己的脸颊在发烫,喝道: “沈喑!” “你干什么?” 沈喑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有点慌,手足无措。 闹出的动静不小,纵横的枝叶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已经有不少弟子闻声前来查勘,许是担心自家弟子在林子里失足受伤。 演戏的机会就在眼前,他实在太想被轰下山了,他已经等不及。沈喑豁出去了,脚步声越来越近,他一不做二不休—— 趁段嚣被惊得七荤八素完全忘了反抗,他抓住段嚣的双手举过头顶,死死按住,眼睛亮晶晶的,颊上一抹桃色恍如潋滟春花,嗓音清亮有气势: “干什么?当然是干......你啊。” 当第一个弟子拨开茂密的枝叶出现在他们背后,就有第二第三第四五六个围上来,眼前发生的一幕已经让他们表情凝固,两只眼睛里一左一右写着“震”“惊”。当他们看清地上是谁压着谁,早就惊掉了下巴。 段嚣:...... 他余光瞥见,围观的众弟子已经人挤人。 沈喑却变本加厉,逼近他,不怀好意地勾起嘴角,挑起他的下巴:“就在这儿,我要强迫你,玷污你,怎么样?” 段嚣:...... 他又看了一眼围观的众人,确认是自己没眼花,也不知道众人为什么不吭个声,表示一下存在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