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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马路牙子上,女服务生一边周到地扶着醉的不省人事还不老实地四处挥胳膊的夏汀筠,一边好奇地去打量这个打出租车来酒吧的英俊男人。 到了目的地后,池彻在楼下等着确认夏汀筠被安全送到楼上后才离开。 但这些苏戈不会知道。 她甚至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便已经飞快地挂断电话,仿佛手机是个烫手的山药麻溜地甩掉,两手抓着被角使劲一抻,整个人被埋在被面下,胆小鬼苏戈缩成一个鼓鼓的小山包。 半晌后,山包下探出一只胳膊,凭印象在床上摸索了半天。摸到手机时,那双手才顿住,径自收回去。 苏戈抹黑拨通了冬绥的电话,矫情地假哭了起来:“冬绥,我梦见池彻出轨了,呜呜呜哇——” 冬绥沉默三秒,淡定地提醒:“姐妹,这不是梦。” 苏戈猛地挺直腰,薄被抖了下被掀开一道口子。 同时她听到冬绥漫不经心地道:“你现在上微博看一眼,今天讨论度最高的话题便是池彻的这段恋情。” “……” “冬绥,我决定了,我不能坐以待毙。” “什么?” “我必须得行动起来。” “……” 彼时影后的头号粉丝池彻沉默着放下手机,神情严肃不耐烦。 “我今天早晨看到新闻了,你别误会啊。我已经让经纪人联系对方澄清了。”夏汀筠无措地搓着衣角,小心翼翼地抬头瞥她。 再骄傲自信的女孩在面对心爱的男孩时都会学会温柔。 都说芭蕾舞蹈要向着一个中心点,可是他的中心点不见了她还怎么跳啊。 所以夏汀筠请了媒体造谣自己和池彻的关系,企图假戏真做。 “夏小姐,”池彻说,“糖糖心怀大度,愿意信任我,所以很多事情她不介意。” “……” “但我心眼小,只能装下她一个人。” 冬绥作为闺蜜自然知道从池彻出国起,苏戈仿佛把自己七情六欲封锁起来似的,迎来送往的人中向她示好的不在少数。 有程哉风那样的阔绰少爷,也有儒雅谦和、事业成功的影视老总。 八年间因为拍戏合作的艺人、导演也不少倾心于她。 但管你柔情蜜意还是威逼利诱,苏戈自始至终从未动摇过。 所以现在冬绥特别好奇她会怎么“行动”。 谁知等啊等,苏戈只向她打听了夏汀筠的微信,便没了动静。 直到除夕夜那天,冬绥看到苏戈反常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为什么说反常呢?可能是上学时表达欲望被过度消耗的后遗症,苏戈不再是当初那个屁大点事都要发个动态的小女孩了。有可能是当了艺人后,苏戈自律节制,免得说多错多被用来制造话题间接伤害无辜的人。 更何况是像今天这样的一条 【和池彻回家吃饭,啾咪!】 不论是语气还是内容,都不像是如今的苏戈会发的内容。 如果不是敏感地联想到最近苏戈和夏汀筠间激烈而紧张的暗潮涌动,冬绥可能真的怀疑苏戈是不是被盗号了。 附图是池彻坐在驾驶侧,苏戈坐在副驾驶上往他那边后仰,笑得明媚灿烂。 同时她抬手伸到后面,虎口虚虚地卡在他下巴处,柔软的指腹轻轻捏着他本就紧绷流畅的下颚线。 照片定格时,池彻没有看镜头而是看着她,眼神温柔宠溺,如春水初融。 这条消息可见对象似乎不多。 已经发出去十分钟了,下面竟然一条评论都没有。 冬绥这个念头刚起,再一刷新,便看到了这条动态下面多了夏汀筠的评论。 【呵呵。】 【牛什么,你们要是能在一起,何必等到现在。】夏汀筠这嘴是真的毒啊。 苏戈很快回复:【啊?】后面加了个呆萌的傻傻的表情。 随后又是一条:【抱歉,忘记屏蔽你了。】 冬绥在手机前面噗嗤笑出声。 苏戈真是茶得一把好手。 冬绥笑够了,给苏戈发消息:“任重道远啊。” 苏戈发了个“嘚瑟”的表情包,道:“这只是开胃小菜。等我把池彻拿下!” 收到苏戈发来问他年夜饭要不要来家里一起吃的短信时,池彻正乘着门诊部的扶梯从二楼去三楼。 下了扶梯一转身便看到一排自助服务机器,挂号的、取病历本的、缴费的,非常便捷。 但这对于那些连智能手机都用不惯的上年纪的患者,却成了一道与这世界隔开的冷漠鸿沟。 池彻盯着自助机旁帮助老人cao作的年轻志愿者,微微出神。 北央干燥冷厉的北方气息与州城潮湿的南方气候有鲜明的对比,连带着央协与州城第一医院的环境也有明显的诧异,但此时此刻,大同小异的情形让池彻一时混了记忆与现实。 医院时刻被沉重而忙碌的气氛包裹,池彻安静地站在匆匆人流中,隔着攒动沉默的人影,看着数米外那佝偻的背影。 鬓角花白的男人拿着手机,注视着自助机器上取病历本的流程。 许是看的太久了,连他旁边的抱着外套和包等朋友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上前:“伯伯,您是要取病历本吗……镜头对准这里扫……” 男人无措的表情终于渐渐松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