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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瑞赶紧拿过衣裳,“我也去看看。” 下了床,金瑞在炭盆上踢了一脚,“还没入冬,谁要用这个玩意儿,收起来!” 张管事抿嘴笑:“您睡着的时候,一直哭,嘴里还喊着冷。王爷本来抱着您,后来要出门,才换了炭盆。” 金瑞脸颊染上一层薄红,带着百溪匆匆出了门。 到了城外离大营不远的地方,聚满了人。马车慢吞吞往前走着,金瑞一边吃点心,一边同百溪说话。 “我真的一直在喊冷?”金瑞向来睡的死,压根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百溪点头:“喊的声音特别大,我们在院里都听见了。本来薛老他们还在书房议事,您让王爷搂着您,他们就走了。” 金瑞捂脸,完了,这也太丢人了。 前面人声鼎沸,马车渐渐停下,估计是走不动了。张呈天过来说前面实在是堵得厉害,金瑞得放弃马车,步行过去。 下了马车也不好走,大道虽宽,可两侧有趁机出摊的小贩,路上到处是堵着的车马,走路的人也不少。大家不都是着急去前面看卸货,反倒是优哉游哉地逛着两侧的摊位,此刻的官道俨然成了一个集市。 金瑞着急往前走,偏又走不动。不想惊动百姓,就没让侍卫们在前面开道,让他们远远跟着就行。 张呈天和百溪跟着他,三人一起努力往前面挤。走了大概有一炷香工夫,忽然遇到一伙人猛然窜过来,人群全都被挤乱了。金瑞被挤到了路边,没站稳,差点栽倒,被摆摊子的人扶住。 “贫道观你面相乃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恐有沉疴缠身,难以长寿。” 金瑞闻言,这才发现自己撞到了一个算卦的摊子上,扶着他的是一个面容俊朗的道士。 他盯着那道士狠狠瞧了几眼,笑了:“不知道长是否有破解之道?” 那道士笑眯眯点头:“有的有的。沉疴乃是暗鬼,最怕喜来冲。你若膝下多几个孩子养着,什么沉疴旧疾,满满就会脱身。” 金瑞“哦”了一声,“闻道长一言,茅塞顿开。我这就回去,多娶几房小妾,最迟一年,必然生他七八个出来。” “你娶?”那道士变了脸色,拉住他,强忍着诧异,“贫道观你面相,你是个无子的,若想儿女绕膝,只能寄希望于你的夫君喽。还有,莫要痴缠你的夫君,睡觉就睡觉,不可非要人抱着睡?” 金瑞甩开他的手,又气又羞:“堂堂一个皇帝,还管起别人的房中事了?” 那道士怔了怔,随后低声笑道:“果然聪明,怪不得会被靖儿喜欢。” 金瑞心道,你模样生的同小王爷像极了,不是父子就是兄弟,这还有什么看不出来? “如果方便的话,咱们借一步说话?”皇帝指了指一侧停着的马车。 金瑞看了看自己周围,侍卫和百溪他们都已经不见身影,肯定是被皇帝安排的人刻意引开了。 他这会也没得选择。 金瑞从容道:“请吧。” 皇帝带着金瑞上了马车。刚进马车,皇帝就将脸一板,“你们杀了钦差,还派人给朕传话,让朕别插手你们的事,西图国王储,你好大的威风!” 看来皇帝什么都知道了。 金瑞暗暗在心中推算,看样子,他们杀钦差的时候,皇帝就在江北了。算上太子薨了的时间,皇帝应该是太子一死,就立刻追着钦差的脚步,到了江北。 他们派回去传话的人,可能出了王府,就被皇帝叫过去了。 看来皇帝是一心要小王爷当太子了。 可这会儿皇帝知道了小王爷要造反,还会立小王爷为太子? 而且皇帝不去见小王爷,却处心积虑来见他,莫非是想借这个机会除掉他? 金瑞暗暗去摸自己的匕首,却见皇帝狠狠叹了口气。 “你们两个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杀了钦差,为何不杀干净?留一个活口好让天下人都知道你们要造反,逼朕去治你们的罪?还好朕帮你们处理干净了,才免除了后患。” 金瑞屏息盯着皇帝,所以皇帝这话的意思,不怪他们想要造反? “靖儿是个糊涂东西,以为凭他养了几年的兵马,就能打败朕?”皇帝嗤笑一声,“朕若是想对他动手,也不必大军压制,直接断了运往江北的粮食冬衣,不用两年,江北的百姓就自己反了他。” 金瑞没有接话。不过他和小王爷早就考虑过皇帝会这么做,所以这次买的粮食冬衣足够江北用上几年了。 “他能为了你,不顾一切地造反,说明他确实喜欢你。”说到这里,皇帝有些得意,“这一点,他倒是像朕,是个痴情种子。” 金瑞:“……” 这有什么好得意的!你忘了你是偷情了么? “但是你——” 皇帝微微眯眼,似乎在琢磨怎么处置他。 金瑞握着匕首的手收紧,手心已经出了汗。 皇帝唇角泄露出一丝笑意,“但是你很好,不像他母亲,你很勇敢,也很聪明,是能陪他携手打天下的人。” 金瑞猛然抬眼。 “他从小缺人管束,养的没有规矩,性子也残暴。朕本来打算让他在江北荣养一生,也算尽了父亲的责任。” 父亲?皇帝连这个都知道。 想来是小王爷清除了先帝在王府的人,动静太大,让皇帝发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