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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顾靖想溜没溜成,想看书又被训斥,百无聊赖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这个哈欠可把金瑞惹恼了。 “我辛辛苦苦为你想兵法,你却想睡觉!”金瑞挑眉轻笑,“我忽然想到一个治疗失忆的好法子。” 半晌后,顾靖跪在上好的毛笔上,气乎乎又怂兮兮:“好军师,好元宝,好皇后,好人儿,是你失忆,忘了兵书上的内容,为什么罚跪的是朕?” 金瑞摊手:“要不是你闹我昏睡了半日,我又怎么会失忆?你跪好了,这本书我有印象,马上就想起来了。” “你倒是想啊。”顾靖双手高举,托着盘子,金瑞盘腿坐在龙椅上,一手抓着一个点心,雪白的腮帮子吃的鼓起,铺在桌案上的纸,一字未落。 “噤声,我吃饱了才能想。” 顾靖跪的时间长了,膝盖痛的要命,他偷偷抬腿,想减缓毛笔压迫的痛感,身子一歪,双手没举平,点心顺着盘子掉落。 这可把金瑞气到了。 “好大的狗胆!你这是想让我一辈子失忆啊!” 既然已经惹下了,顾靖索性就站起身,笑眯眯捉住金瑞的手,迫使他握住笔,落于纸上,“朕怎么舍得皇后一辈子都失忆?朕现在就帮皇后好好回忆从前。” 笔尖在纸上勾勒出一幅画。 正是在西图国马厩的那一夜。 “皇后如果忘了,不如我们再温习温习?” 金瑞手肘向后狠狠撞击,顾靖丝毫未退,“皇后好大的脾气,莫非是要造反?造反好啊,造反被朕擒住了,朕想怎样发落就怎样发落。” 说罢,抽出玉带,将金瑞手扭到后面,双手紧紧捆住。 “朕曾看过江湖话本,说有人抓了仇家,不赶紧杀了,反而对仇家行那不堪之事。朕十分不解,如今,将你摁在身下,朕才觉得话本写的倒是有几分道理。” “顾靖,你个狗皇帝!” “叫吧,大声叫,看看谁敢来救你!” 门外。 禁军首领董耿和副首领路柯都无语望天。 “陛下怎么想一出是一出,一会跪,一会又欺负人?” “如今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陛下除了批折子,也就逗弄皇后这一件事了。” “我要娶个媳妇,这么能闹腾我,我立马就把她赶出家门!” 话音刚落,门被大力推开,顾靖一手拿着玉带,一手提着裤子,被里面的人踹了出来。 董耿和路柯对视一眼,赶紧让门外的宫人、侍卫退下。他们俩退到屋外,又翻墙进来,躲在竹林中观望。 “皇后,朕知道错了,你放朕进去,朕保证不再动你。你看,朕给你跪下了,跪在玉带上,你可消气?” “皇后,朕哪儿敢惹你生气,朕不是想帮你治疗失忆么?” “皇后,你开开门,让人瞧见朕衣衫不整地跪在门外,不成体统!” “皇后,朕都跪着求你了,你见好就收,否则,别怪朕翻脸不认人。” “皇后,朕杀进去了啊!” 董耿手腕一翻,掌心躺着一两碎银,“来,打个赌,看看陛下敢不敢杀进去。” 路柯:“我赌不敢。” “巧了,我也赌不敢。” 两人一齐叹气,“唉,陛下如此,当真让我们毫无乐趣。” * 皇后生辰当天,皇帝免了早朝,从早到晚都在皇后身边陪着,亲自端茶倒水,捏脚捶背,连宫人都不许过来打扰他们。 西图国大王送了生辰礼来,都是名贵草药,给金瑞补身子用。 两人躺在草地上,说起孟煜的事。 “舅舅是个苦命人,他身子也虚,却总惦记着我。” “你舅舅是怎么当上西图国大王的,他可跟你说了?” “说了。”金瑞脑袋枕在顾靖头上,开始给顾靖讲述孟煜的经历。 当年孟煜从金家出来,其实一开始的方向是皇城。他想回皇城找唐岳山。 孟家灭门一案毫无线索,他也只能从唐岳山身上下手。 可他一个十岁出头的孩子,这一路比他想象中难多了。他又没有多少银子,只能一边想办法挣银子,一边赶路。 走到大井镇时,他得了一场重病,多亏一对乡绅夫妇收留,在那里养了一年多的病。 还未全好,老夫妇的侄子听说他们想把孟煜认作儿子,为了霸占财产,联合土匪杀了老夫妇。 孟煜因为生的太漂亮,土匪没舍得杀,带回去当了奴隶。 他在土匪窝里住了下来,虽然还在病中,但尽心尽力干活,且任打任骂,别说还手,连话都不说一句。 慢慢地,土匪只当他是个好看的傻子,对他放松了警惕。 他在土匪窝里待了三个月,走的时候,土匪无一生还。 被他救出来的人,有一部分成了他的手下,一行人继续往皇城走。在路上,因为手下有一人是官府追拿的逃犯,害得他也被官府追捕,逃命中,他被手下卖给了老鸨,换了一大笔银子。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他的脸也能换银子,而且值很多钱,比他用苦力挣得多多了。 在老鸨手下过了两年,他学会了不少魅惑男人的技巧。老鸨想把他献给贵人,因此锦衣玉食地供着他,不敢让人招惹他的身子。 直到他学成,老鸨准备将他献给贵人的前一夜,他卷着一大笔银子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