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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牙儿压低声音问他:“你有没有别的可以照顾你的亲戚?你一定要到度厄寺里去吗?” 月牙儿不问他的父母,因为她觉得,若他父母仍在,谢大哥他们便不会提出送他去度厄寺之事。 梁天全明白她的意思,他本不想同任何人讲,可在这一刻,突然有了倾诉的欲望:“其实,我爹还活着。” “但他很快就要死了,为他过去犯下的错。” 月牙儿有些惊讶,因着她和蒙措的感情,她很难想象梁天全为什么用这样的语气说出这句话。不过她最不像孩子的一点,便是懂得克制和等待,于是沉默着倾听。 梁天全道:“其实他待我很好,认真说起来,没有哪里对不起我,便是循着‘子为父隐’的道理,我也不该认为他犯了错。” 事实上,他确实没有办法恨他,白石是他的父亲。就算他的姓名,来历,身份都是假,可他是梁天全父亲这一点,是那样真实又不可改变。 “可他偷走了一个真正的侠义之士的身份,借此侵占我的母亲,还杀死了她。” 所以,他也没有办法原谅他。 父亲杀死了母亲。 月牙儿突然便能明白梁天全了。 梁天全道:“能进度厄寺挺好的,听说僧人每日都念经,或许我可以超度那些被他害死的人,也算赎罪。” 赎的不是白石的罪,而是梁天全自己放不下的愧疚与身份。 待两个孩子聊累了,各自回房,屋顶上的周象对谢连州道:“你说我们俩这样偷听孩子说话,是不是不太好啊?” 谢连州看他一眼,摇了摇头,自己飞身下楼。 听的时候也没见这家伙少听,现下倒问起来了。 被独自留在顶上的周象苦不堪言,以他的轻功下个房顶不是难事,可他头一次在没人盯着的情况下独自使用轻功,难免有些紧张。 周象嘟哝了两句“磨练”,最后倒也成功下了楼,只是收尾不完美,摔了个不算疼的屁股墩。 到度厄寺的那一日,第一次交到同龄朋友的月牙儿哭得满脸是泪,总想满足女儿愿望的蒙措却黑着脸目送梁天全入寺,完全没有将他留下带在身边的打算。 谢连州送了梁天全一程,对他道:“若是有一日,你赎完心里的罪,想离开这里,便同住持说吧。” 度厄寺是他们为他寻的一个庇佑,而非囚笼。 作者有话要说: 【卷一完】 第37章 安萨(倒v结束) 狂风卷着雪从他脸颊与耳边刮过,?将他刮得生疼。他分明穿了一件厚厚的大氅,裹在身上却全无暖意,只觉得湿重又冷。 体内有一股暖意在流转,?在这一望无际的雪色之中,却显得那样微弱单薄。 眼前的一切都是白的,几乎没有任何色彩能够让他的眼睛短暂活过来。他的眼皮越发的重,?慢慢地,便想带着他整个人一起,?倒在厚厚的积雪之中,幻想能够从中获得一丝一毫的温暖。 救命。 他在无声呼叫。 谁都好,至少来一个人说说话,喊出他的名字。 可风雪太大,除了呼啸的狂风,他什么也听不见。 他从梦中惊醒,?不断喘着粗气,?贴身的衣服被冷汗浸湿。他维持着这个姿势,?怔怔地发了会儿呆,直到身上从被褥里带出的暖意渐渐散去,?只剩一股寒战时,他才回过神来。 小小的窗子已经透进一点外边的天光。 他索性起身,?裹上一层又一层的厚衣裳,推开小屋的门,?铲起门边的雪。 这里是萨宁山下。 夏日之时会成一片难得的绿洲,冬日却只能被皑皑白雪覆盖。 住在这里的人一半时间用来劳作收获,剩下的一半时间只能用来熬。熬过漫漫冬日,方才又是一年春好处。 “安萨哥?” 女又高又脆的清亮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安萨在他们族中,是“雪”的意思,?他是他们在萨宁山下救回的青年。 安萨转身,看见皮肤微黑,眼睛又圆又大,莹润得像珍珠一般的乌曼达。她才十六岁的年纪,灿烂得像花朵一样。 乌曼达个子已算高挑,可在身形修长的青年跟前,仍要矮上一头,抬着头对他道:“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铲雪?头还痛不痛?” 安萨摇摇头,道:“头已经不痛了,只是昨晚又做梦,醒了便睡不着,干脆起来做点事。” 乌曼达一听他又做梦了,难免有些好奇,脱口问道:“你梦见什么了?” 乌曼达还记得那一日,萨宁山上雪崩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人,待那种剧烈声响过了半日,她才敢去看看山脚下的境况。 萨宁山下的积雪一下高了几层厚,一看便知从山上层层崩塌下来时是如何令人骇然。 乌曼达原本什么都没看到,若不是地上有东西反过的光闪到了她眼睛,她是不会蹲下细查的。那是一个长命锁,一看便价值不菲,连最普通的云纹都雕刻的精细,透着一股吉祥如意。 乌曼达一边奇怪雪里怎么会有这物件,一边想要拿起来仔细看看,却怎么都拿不起来,好像长命锁连着的链子被什么东西压住了一样。 乌曼达一时绕不过弯来,还想再使点劲。突然,脚下的雪泥动了动,她才一下不敢动了。 随着她的安静,脚下的动静也随之消失,好像一切都是她的错觉。就在这时,一只苍白青紫的手伸出雪地,一把抓住乌曼达拿在手中的长命锁,尔后倒在雪地上,又一动不动,宛若失去知觉。 --